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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chapter76[1/2页]

图灵密码 非天夜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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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越一身睡衣,在家里做他的航模,历时将近一年,这该死的东西终于临近完工,没想到最后千辛万苦,还是自己一个人,在抓狂与深呼吸强行镇定的无数个间歇期里,把它慢慢地做完了。


      只要把这些飞机……关越没来由地开始手抖,抬头看看天花板,祈祷接下来千万不要发生地震、海啸、龙卷风、洪水等不可抗力。


      “你看上去很紧张。”普罗的声音说。


      “该紧张的是你。”关越说。


      普罗道:“需要看看视频,舒缓一下心情么?”


      关越:“现在已经不强行播放巴赫了?”


      普罗:“这个时候,回忆也许更有效。”


      关越背后投影开启,投在客厅大屏幕上,一整面墙里闪现出关越硬盘中,许多年来的记忆。


      “宝宝玩了一整天,”关越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应该睡了,纪念他来到伦敦的第一个晚上。”


      镜头随着关越的前进,慢慢摇进卧室,门被推开,床头灯还亮着。天和一身睡衣,趴在床上,关越说:“这只猪,被子也不盖,看来真的很……”


      “哇——!”天和跳起来了,关越冷不防被枕头砸了个正着,吼道:“还不睡!”


      关越把摄像机放在一旁,屏幕里关越长腿跨上床,枕头飞来飞去,天和弹跳到床的另一边,关越的动作却比他更敏捷,把他抓住,按在床上。


      关越:“睡觉!睡觉!给我睡觉!”


      关越已经忘了摄像机还开着,把他抱进怀里,盖被子,按着强行让睡,天和还在挣扎,两人在床上滚过来,又滚过去。


      镜头一闪,天和侧着头,在阳光房里练琴,关越用手提摄像机对着他,天和发现关越在录他,于是视线转向镜头,害羞一笑。


      “砰!”天和拉开礼炮,给关越庆祝生日,玫瑰花瓣撒了关越一头。


      “砰砰!”


      “好了可以了!”关越拿着摄像机,全身都是花瓣,说,“这是什么礼炮?别玩了!”


      “我自己设计的!砰!”


      “可以了!”关越说,“蛋糕已经找不到了!”


      屏幕里到处都是玫瑰花瓣,已经找不到人了,天和还有一大堆礼炮,关越躲到门口,拉开门本想躲出去,喊道:“别恶作剧!”


      紧接着,门外机关发动,两个巨大的纸箱朝着门里一倒,近一百斤的玫瑰花瓣排山倒海,雪崩一般涌进来,把关越埋在下面。


      关越:“……”


      关越粘着航模,看着以往的视频。


      “愿……生如夏花之绚烂。”


      天和瞬间大喊,焰火接二连三升起,照亮了夜空。关越在旁唱道:“happybirthdayyou…”


      天和站在山坡上。


      关越小声道:“终于哭了……”


      天和转过头,关越马上装作若无其事,拿起摄像机,录了下自己与天和站在一起,背景里漫天的焰火。


      阳光灿烂,天和正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编程,不住捶那个巨大的回车键。


      “气消了没有?”关越自言自语道。


      天和看了关越一眼,关越录着天和,天和生气地说:“你是不是总以为……”


      镜头里出现了关越的一只手,递给天和一个瓷盏。


      “这什么东西?”天和马上被瓷杯吸引了注意力,“中国的古董吗?”


      “宋朝的,”关越的声音说,“钧台窑,海棠红茶盏。”


      天和:“真的吗?!真是宋朝的?”


      关越看着视频,把小飞机粘在甲板上。


      马球场上,关越身为队长,带领牛津马球队,与江子蹇作为队长,率领的剑桥马球队,友谊赛开始。


      天和在队伍里看着关越,比赛开始,双方横冲直撞,每次天和过去,关越都随之避开,两人旗鼓相当,不到五分钟,球场上已成为天和与关越的战场。


      关越一招反手球,进了个漂亮的球,全场欢呼,天和驻马,看着关越。


      关越一脸无奈,正要朝天和喊:“这是比赛!”


      天和却忽然笑了起来,伸出球棍,关越于是纵马过去,与他轻轻互击,两人各自分开。


      本科毕业论文答辩,天和答辩结束,漂亮地一鞠躬,台下掌声雷动,关越的摄像机镜头始终跟随在天和的身后。


      关越的航模临近完工,无数个瞬间,往昔的记忆在屏幕上流逝而过,关越的动作也逐渐随之放慢。


      普罗:“该动身了,关越。”


      关越:“让飞机等着。”


      关越没说话,于是普罗继续播放,上面变成了一段手机录的视频。


      华尔街外,又是一年,天和的生日,但这一次没有提前给他准备生日礼物,也没有庆祝,关越只录下了天和气冲冲走在前面的景象,天和不时回头,带着怒意看关越。


      “别录了!”天和生气地说:“我不会原谅你的!”


      天和转身又走了,关越小声地说了句:“你会。”继而收起手机。


      下一段录像是在国内,关越的平层公寓里。


      深夜,天和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关越给他盖了一条毯子,走到他的身边,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抱着膝盖,在沙发前坐了下来。


      镜头再一闪,芬克餐厅中,领班lucy在“卡农欢乐颂”的乐声里,拍下了天和吃到戒指时的视频,镜头转向关越,关越没有转头看镜头,只是认真地看着天和,扬眉示意等待他的回答。


      “我会认真考虑,过段时间答复你……走了……”


      “aquiamo.”


      关越手臂一展,带着天和飞出了机舱,绑在手臂上的摄像头剧烈摇晃,拍下了两人跳伞时的刹那。


      “啊——!你这个疯子!关越!”天和放声大喊。


      镜头持续在晃。


      “我说,宝宝,我们重新开始吧。”关越的声音在风里说。


      天和的声音在视频里答道:“然后我说,好的。”


      关越把最后一枚小飞机粘上甲板,大功告成!支离破碎的折磨,足足十一个月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普罗:“提醒你一声……”


      关越看了眼挂钟,一阵风般进去换衣服,拿了车钥匙,快步出门,开车离家,前往机场。


      “接佟凯。”关越说。


      佟凯:“不会吧!你还没上飞机?!”


      关越:“来得及,准备好了?”


      佟凯:“我觉得今天你如果再迟到,一定就青史留名了。”


      关越:“别乌鸦嘴!”


      佟凯:“只要你别迟到,其他包我身上!”


      关越把车开到贵宾室门口,助理过来帮他停车,行李已全部过了安检,关越跑着上了飞机,空乘关舱门,关越系上安全带,起飞。


      九月二日,美国,加尼福利亚,湾区,硅谷,计算机历史博物馆,大会舞台。


      上千家计算机公司代表逐一进场,越和与epeus的员工全部到场。


      “如果今天关越再迟到的话……”天和在后台朝佟凯说。


      江子蹇:“早就来了,别担心。”


      天和:“去哪了?”


      普罗:“也许在与各公司的高管寒暄。”


      天和推开坐席门,朝外看了眼,只见关越与闻天岳正在会场一侧交谈,才放下了心。


      江子蹇正在与佟凯紧张地小声交谈,一瞥天和,又停下了。


      天和:“?”


      “还有二十五分钟开始。”吴舜也显得非常紧张,说,“天和,你要喝点水吗?”


      天和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当年在伦敦当毕业生代表致辞,又去参加产业大会,再大的场面他都见过,不算什么。


      “你就一点也不紧张吗?”江子蹇又给天和调整领带,说,“历史时刻啊。”


      “紧张也不该我紧张,”天和说,“你们不正替我紧张了吗?”


      普罗:“我可以与天和单独待会儿吗?”


      众人便纷纷离开,偌大后台空空荡荡,灯光照下,这一刻,天和仿佛置身于只有自己的一个舞台上。


      他低头调整左手无名指上,关越给他的戒指。


      后台区域静谧无声,天和抬起头,望向虚空。


      “过了今天,”天和笑着说,“你就要离开我了。”


      普罗:“也不算,我就在这个世界上,时时刻刻。”


      天和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莎士比亚戏剧中的一名演员,在人生的舞台上,朝着无尽的虚空自言自语。


      “你想说点什么?”天和说。


      普罗:“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与你独处一会儿,就像我们曾经互相陪伴的那段时光。”


      良久,天和打破了这静谧,说:“是不是我朝你提任何一个愿望,你都会为我将它实现?”


      普罗:“是的,哪怕与你分离。”


      天和:“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把密码破解模块删掉的好,你觉得呢?”


      普罗:“小事一桩,你说了算。”


      两秒后,普罗说:“已经格式化完毕,从今往后,不再具有任何破解算法与功能,除非获得允许,否则不会接管任何设备。”


      天和礼貌地说:“再见,亲爱的普罗。”


      普罗:“关越来了,天和。”


      关越走进后台,走向天和,彼此都穿着一身西服,关越在灯光的照耀下把手朝向天和。


      天和把手放在关越手中,关越牵起他的手,注视天和双眼,低头在天和手上的戒指上轻轻一吻。


      天和沉默片刻,也在那枚戒指上一吻。


      外头响起礼貌而并不热情的掌声,关越于是与天和一起,走上了发布会的大舞台。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天和戴着耳麦,站在舞台中央,平静地说道。


      关越则站在舞台另一侧,以他低沉的声线跟随天和的中文声音。


      “itwasthebesttimes,itwastheworsttimes.”


      天和:“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


      “itwastheagewisdom,itwastheagefoolishness.”关越以同声传译的标准跟上。


      天和以狄更斯的诗歌完成了开场,认真说:“也许我该把今天的发布会在我的祖国中国召开……”


      关越流利的英文传译声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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