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虽然郑损统制南朝时有了难得的十余年的安稳时期,可是郑损这个地方军阀起家的权臣,只知道扩军打压对手,对于修理内政根本不在行,那十余年的平稳时间宋国百姓也没有得到任何休养生息,反是被郑损手下的兵将盘剥的一贫如洗。好容易孟珙打败李全,可是孟家又失去了经营许久的荆襄两路和两淮,再加上被郑国至今强占的西川四路,给孟经这位新任宋国陈王留下的是南朝赤地千里、民怨沸腾、暴乱不断的国土。让孟经在这样一片国土上搜刮出三百万的岁币,实在是难为他了。
叹口气,郑国右丞相大人转身对那位南朝三司使道,“也罢,这次的岁币就如此处理了。但是……”说话,他语中带出寒气,“但是,明年的岁币不允许你们如此滥竽充数。”
看着宋国的使者唯唯诺诺退下,郑国右丞相大人对元好问和刘楚材两人道,“今次就这样放过他们吧,估计着南朝的家底都在这里了,陛下那里我去禀报。元大人,就劳烦你好好接待这位南朝的使者。”
拱手应允后,元好问迟疑下,并不起身,仍是拱手道,“大人,不知那个夏国使者如何处置?那人可是来了二十几天了。”
微微皱眉,郑国右丞相计算下日子,“先不管他,让他继续在驿馆住着吧,只要看住他都和朝中哪位大臣来往就好,其他的我来处理。”
看着再无自己的事情,元好问知趣的向方子谦告别而去。漫步走出户部库房,郑国右丞相好似随意闲聊般和刘楚材道,“晋卿先生,不知先生对于北方边事有何看法?”
郑国代金而立,原本金国上京路和咸平路的两个女真大臣自是不干,他们立刻掀起金国的大旗,声言决不承认郑国,己方才是金国正朔,不过,找谁出来作皇帝却让陀满胡土门和赤盏合喜两人产生了争执,至今没有推举出一名双方都能接受的金国皇帝人选来。不过,对于与他们二人接壤的郑国边防诸州城府县,他们倒是出奇的一致:陀满胡土门从咸平路出兵东京辽阳府,赤盏合喜从上京路出兵东北路招讨司。二者自知兵马不如郑国训练已久的精兵悍将,于是采取了当年蒙古游骑四出,数百、千余人一股,到处袭扰的策略,一时间将郑国东北边防上搞得狼烟四起烽火不断。
好在东京留守张君佐这些年没有闲着,手下兵马经略辽阳这个苦寒之地,一早习惯了辽东的天气,对于陀满胡土门的招数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加之在边防各村寨大建坞堡山寨,其中立有烽火狼烟,若是金国骑兵来攻,周遭的百姓立刻躲入了这些坞堡山寨据守,再点起狼烟烽火,不出一时三刻,就有援兵到来,若金兵不知好歹继续围攻,则内外结合,将这股金兵吃掉。如此一来,着实令陀满胡土门吃了几次闷亏,也让此人的气焰降低不少。
不过,在郑国的东北路招讨司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东北路招讨司原本隶属高德玉管辖,自从高德玉病逝,此地一时没有找到合适将领继任,也就将此地暂时搁置起来。如今,赤盏合喜从上京路出兵这样一闹,虽然当地的副使和各内附部落齐心顶住了进攻,却因为没有周边各地的协同,损失很大,完全没有东京路般应对自如。
这些情况,身为户部尚书的刘楚材,在日常钱粮调配中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此时方子谦问起,看似闲聊,不过这位智计过人的契丹大臣心中也暗自小心起来,思考了一阵,才慢声道,“东京之地,有张君佐坐镇,可保无碍,陀满胡土门不过一跳梁小丑,他日国朝大军兵锋指向辽东之时,便是陀满胡土门授首之日。东北路招讨司的问题么……”说着他看了眼方子谦,“东北路招讨司的问题不是兵马不够强健,而是缺少一个可以主事的大将。东北路招讨司辖地,与蒙古和女真接壤,若无一上将坐镇,只怕拖延时日,令蒙古鞑子知晓了虚实,那时蒙古也会过来插上一脚,而我朝北方边防就会从那里断裂开来。那时,我朝将穷于应对北方胡虏的袭扰。”
虽然刘楚材将后果说的十分严重,甚至可以让人想到耸人听闻这个词,却没有看到方子谦的脸上有任何不快。郑国右丞相大人站在户部衙门的正门处,面向那高耸的门楼看了好一阵,才转身搀着刘楚材的身子道,“晋卿先生,上车,与我一同进宫面圣。”
第一百四十八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