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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教授听完,又瞧瞧我,对唐晴说:“汪兴怀没来?”
      唐晴不禁莞尔道:“钟教授,你也知道汪教官,他晕车。比您教他那会儿,晕的还厉害。”
      我一听,这是遇上祖师爷了?!
      钟教授哼了一声,说:“回去和汪兴怀讲,这个黄警官要是想报考刑警,我可以写推荐信。”
      说完,钟教授拄着拐杖,在学生们的簇拥下回到现场,继续工作。
      “是!谢谢钟教授!”唐晴立定,微笑。
      “谢,谢谢钟教授!”我被唐晴按着脖子,只来得及向背影鞠躬。
      我发现,钟教授的右腿,竟瘸得厉害。
      当天早上七点十分,距离恶性入室杀人案案发不到十二小时。
      小城城东某临街小旅馆内,一声枪响。
      初初听到时,有人以为是大清早工地里发出的启动机械的声响,有人抱怨爆炒米的老头上工太早,有人觉得定是哪里两车相撞,出了车祸。
      特警入门的时候,简陋的旅社房间内,一个男人饮弹自尽。
      使用的是一把枪源不明的自制土枪。枪柄和枪栓之间,包裹着层层白色胶布作为连接。
      这个男人只穿着一条平角衬裤,死前精心沐浴过。
      他的遗书很长,埋怨不多。
      要说埋怨了什么,也只提了一句。
      ……他买了大房子,第二辆车,儿子结婚大操大办,还生了二胎,为什么不能把六万块钱还给我……
      结案时,我们已经全员跨过省界,车窗外,是低山连绵的归途。
      往后的几天,我不想说话,看什么,眼前好像都是灰灰的发青。
      向血红色中凝视的太久,抬起眼来,会不断闪现青色。
      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生理现象,称为“补色”。
      是视网膜对色彩的补偿。
      青色与红色互为补色。
      那天我看到的红色,太刺眼,太浓烈。
      我不知道结案报告会怎样写。
      如果是我,大概也只能无力填上一些因果。
      比如欠钱还钱。
      比如杀人偿命。
      荒芜的地方,初秋不甚明显。
      九月悄悄到来。
      风有些冷了。
      那场八月末血案带来的震撼,正从我身心日渐消弭。
      至少,我的视觉毫无意外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常。
      时间不一定可以治愈什么,只是将一切隐藏得更深,直到我们没有力气,而不是没有记忆……
      唯独那间血淋淋的屋企,我永远也不会忘。
      这些话是谁说的?
      哦……是她。
      分开的这段时间,程芦雪有没有,偶尔想起过我呢?
      特训还有两周多一些的时间,就将结束。
      我在训练基地的日子,突然好过起来。
      身体渐渐适应了各种体能项目,虽然还是不太跟得上趟。枪也打得越来越好了。
      教官和同学们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竟还成了汪兴怀汪教官课堂上的红人,每次提问,他总不忘叫我站起来答一答。
      从全期拖油

第61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