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我难以心安理得，但我绝不后悔。”
“我爱她，请你放手。”
这样的月，让羽墨脑子里突然浮现七年前他说过的话。冷绝的目光，决绝的语调，一层层的抽着的她的心，露出最鲜艳欲滴的尖瓣，淌着血，汨着泪。
清凉凉伴着湖风吹在脸上，水波粼粼的夜色突然变得更加破碎迷离。
“羽墨，你怎么了。”周颐低沉的喊道。
抽吸了一口这清凉的风，花羽墨笑着道，“没事，我只是想到这样美好的夜色，没有酒好像少了点什么。你要不要来一点。”
周颐看着这个在对他笑着的人，眼色慢慢变得黑沉下来，一种莫名的情绪不停地在心里一点一点的从缝隙间渗透出来，此刻他想上去去抱着她，紧紧地抱着这个一直内心千穿百孔却又一直在假装坚强的人。
可他终究没有上前，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但是只能喝红酒，你胃不好，啤的以后还是不要喝了。”
“周颐，你干嘛突然那么温柔体贴，别把我当成你那些小女友，怪瘆人的。”
周颐听着她着嫌弃的语调，挑了下眉头，喊道“花羽墨，什么叫突然，我一直都温柔体贴好吗！”
“这就对了，再用那种语调和我说话，我这身的鸡皮疙瘩又要落一地了。服务员，麻烦拿下酒水单。”
羽墨对着正好迎面而来的服务员喊道，点了瓶红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红酒杯碰撞的一声声清脆声响，一杯杯喝下是这黑色帐纱下的霓虹闪烁、车水马龙，还有那透着淡淡白光幽静月色。
酒店廊道暖黄清亮的灯光，让人身上仿佛镀上了丝丝的暖意。
周颐扶着脚步东倒西歪，嘴里还一边念着再来一杯的醉鬼花羽墨，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快到门前，扶在怀里的人，抬头看了看自己，突然用力撑开，用手指着大声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来。”
“为什么你每次都那么不讲道理的出现在我面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肆意拨乱我平静的心”
“你，从我这里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泪让她更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只是不停拍打着胸口撕扯着自己的衣襟，急切的想要要把什么从她身体里抽离出来。
“够了，花羽墨。你能不能不要在这样折磨你自己。”
周颐低吼着，按住她的手，将她抱在紧紧地抱在怀里，脸压进了她的肩里，声音嘶哑地说道，“羽墨，求求你忘了他，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好吗？你这样子，我的心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八年多来他第一次这样抱着她，第一次开口让她忘了他，第一次向她这样表露自己的真心。他爱了她八年，守着她七年。心里默默收藏她一切的一切，她的每一个瞬间，幸福的、快乐的、悲伤的、绝望的哪怕这所有的瞬间都没有一刻是因为他，也甘之如饴。他只是将她所有的所有放在心里的最深处，深到有时候他自己都会遗忘，忘了她还在那里一直生长一直生长不停疯狂地生长着。
窒息的拥抱让羽墨好像有点喘不过气来，酒劲冲上了脑门，她使劲全身力气推开他，扶着另一边的墙，干呕了起来。
片刻后，她靠着墙，眼依旧有些混乱，但又多了点清亮，像在梦里又在现实的感觉。
羽墨抬手捧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她看着他，满眼通红，暗沉的目光凄凉让人心疼，哪里还有往昔那般风流神采。
他也就这么看着她，眼色越来越暗沉，有什么东西要从眼里走了出来，压得羽墨心里有点喘不过气。
那样的眼神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样的眼神突然让她感到烦躁，不安……
她忍不住出声，“周颐，你干嘛啊！又用这种含情脉脉，爱而不能的眼神看我，鸡皮一地了都。不许看。”
一把把他的脸别了过去，嘴里依旧带着醉意，嘟囔着，“不许看不许看”
突然又拉拽着他的衣襟，傻笑着，“周颐，我们在干一杯，干杯”
看着低下头又倒在他的怀里的花羽墨，过了许久，才低声说道，“算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输了，输的不是时间，不是对你爱，不是他是你，输得片体鳞伤、一败涂地。”
他笑了，眸色里的黯然神伤一片片地揉碎融入到昏暗的夜色里，一点点的消散。心里的挣扎在此刻，咔嚓如同这开门的声音一般清脆而沉重落下，锁住了深处那片涌动的暗潮，因为他知道这扇开了的门，等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放手吗？可是从来都未曾拥有。他深深看了眼正在被褥里熟睡的人儿，默默地又将门再落锁，咔嚓转身离去。
第十七章 片体鳞伤一败涂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