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小樱？”张慧琴声音颤抖着，满脸是泪，扑过去抓住方樱的手，“小樱你回来了？”
她的面容因为常年的辛劳已经不复当年的美貌，甚至比同龄人还要更显老些，方樱想。这个家里只有父亲一个人赚钱，父亲走后她一个人是怎么拉扯方冉长大，供她读书，并且还每年都把自己的学杂生活费都打过来的呢？
面对母亲的激动方樱有点为难，她对面前这个女人有点陌生，但是本以为会迸发的恨意却也无影无踪，只剩尴尬。
“方冉在吗？”她问。
“在，但是现在出去买菜了。”母亲答，“小樱快进来坐。”说着就把方樱拖了进去。
还是熟悉的样子，方樱环顾了一下四周，她们大约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捯饬房子，跟自己一样，都是为了活下去已经拼尽全力的人。
方母倒了水给方樱，痴痴看着女儿的面容，脸上的泪水还是没有断。方樱想不去看都做不到，只能说道：“你别哭了。”
“小樱，妈妈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苦，是妈妈对不起你。”她越哭越伤心。
“我还好，没有多受苦，你别哭了。”方樱脱口而出，然后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狠心。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母亲：“我的学费生活费都够用，这是你以前打给我的钱，你拿着用吧。”少打点工。这句话她没能说出口。
方母哭着摇头：“小樱你就这么恨我吗？”
“不是不是，是真的够用的，我有很多稿费，上完大学的钱都够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方樱有点挫败地想，她应该冷冷地把卡甩过去，跟她说不稀罕，留着给方冉用吧。可是为什么出口却变了？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真的……够？”方母迟疑。
“够，够。不信问姐姐，你快拿着。”方樱把卡塞进母亲手里，然后想起来正事，问，“冉冉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星期前回来的，之前听她说要继续读研究生，这不已经到开学的时间了吗？”方母也很疑惑。
方樱咬唇，然后说：“可能研究生开学晚吧。”
客厅角落里有供台，上面放着父亲的照片。方樱站起身走到供台前，默默看着照片上的人，他走的时候才四十二岁，依然玉树临风。秦姝说得没错，总是男人比较绝情。
她叹息了一下，给父亲上了一炷香。
九、母女见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