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299、chapter299[2/2页]

[足球]队长 甜蜜桂花糖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悦的信号。但是,它可以是一种选择,用来交换球场价值或者情绪价值。这种选择未必正确,但它存在,并且是正常的。
      伊利克森无非是做出了一种选择而已。
      他犯下的是和许多球员一样的错误,而非孤立无援、傻逼兮兮地干了件绝无仅有的大蠢事。知道这个能让他好受一些,尽管也只是一些。
      ——他仍然不喜欢自己当时的选择,这份不喜欢将后果包含在内。但至少,现在的他能够慢慢去接受选择所带来的后果,并且努力承担。
      伊利克森从草坪站起身来,拍了拍威尔希尔的肩膀。
      “谢啦,哥们。”他老气横秋地说道,“一起训练,等会儿多给我传球。”
      威尔希尔从他身后赶上来,手臂搭上肩膀,语气带着受不了的亲昵:“认真的?不是该你给我传球、报答提点之恩吗?”
      伊利克森不理他:“或者你愿意晚一点留下来,给我当门将?我还想练个任意球什么的。”
      威尔希尔就笑了:“算了,我给你传球。”
      威尔希尔显得似模似样、认真指点:“还有,伊利,我觉得你应该对自己的任意球要求更高一点!不是门前摆个人就算防守了啊!你要去找沃伊切赫或者卢卡什来帮你扑。噫,相信在他们的指教之下,你的蝴蝶球一定会有长足进步的!”
      伊利克森:“我怎么觉得你在嘲笑我?我的蝴蝶球,真的已经是队内梗了吗?我迟早会把它给弄出来的,我预感很快了,哼。”
      威尔希尔:“你该庆幸我们都爱你,否则就要变成球迷梗了,扩散起来很快的。现在还只是在内部……以及,我很期待。”
      伊利克森:“那我也很期待你的传球。”
      威尔希尔:“小伊利,你变得不可爱了。”
      伊利克森:“我也是成熟的球员,谢谢。”
      ……
      “成熟的球员”在训练场上挥洒了大半天的汗水。
      在耗到自己精疲力竭后,伊利克森没有如玩笑般强行留下威尔希尔。而是笑着挥挥手赶走了对方,不顾英格兰人“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可以”的热情表态。
      他自己踢了七八十个任意球,很专注。过后又把散落了满场的足球一个个捡回来,装进绳网袋子里。这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很累,反而精神愈发亢奋。
      伊利克森并不急着回家。
      简单淋浴之后,他又跑去了训练基地的游泳场,让身体漂浮在微凉的水里。伊利克森平时很少来这里,但现在他感激科尔尼有这么个地方,让他能够继续消耗精力。
      他深深地呼吸,将头埋入更深的水底。
      在水里慢慢地游动,其实并不花费多少力气。反而这种被水流包裹的感觉,在逐渐治愈着蝴蝶精神上的沉重疲惫。
      伊利克森游了大概一个半小时,才再度冲澡、开车回家。
      到家之后,灌下营养剂的阿森纳前锋这才真的感觉到,自己的运动量很超标了。
      他简直累坏了,但浑身上下又清爽又舒服。偶尔这么来一次的感觉很不坏——考虑到前一天他才几乎打满了九十分钟,这回是真正的过度运动。
      但是,谁在乎呢?
      他被禁赛了,暂时没办法重返赛场。哪怕他作死跑圈,弄得自己肌肉劳损拉伤,那多休养的一两天,对于阿森纳的赛事也不会造成任何干扰。
      伊利克森心态平和地想着。
      他拌了沙拉给自己吃,切了一些水果,还用模具煎出来一个心形蛋。正常吃晚饭这件事让他得到了一点鼓舞,伊利克森清点自己二十多小时来积攒的能量,决然地打开了手机。
      他不确定这是一个奖赏,还是一个考验。但不论它是什么,都即将来到了。
      手机的开机只持续了数十秒钟。
      伊利克森盯着它看。蝴蝶有点儿紧张,舔了舔唇,尝到沙拉酱残余的甜味。
      开机的亮光忽然闪烁了一下。他准备好要去看清那些密密麻麻的未读信息、未接来电,但实际上视线没能够保持一秒——强势插|入的画面属于来电显示。
      伊利克森看见了那个备注名。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人可能也没预料到这一次就这样接通了,因此有了个可疑的停顿。
      在伊利克森几乎因此微笑起来时,那个被他耳膜所期待的声音,终于轻轻地撞击了灵魂。就像是海边一捧被翻过来的、阳光晒得滚烫的砂砾,把他的心脏拥抱在里面。
      “嗨,是我。”克里斯蒂亚诺柔和地说,“你好吗,伊伊?”
      “我挺好的,我是说——”伊利克森质疑,“你不会一直在给我打电话吧?认真的?”这个奇特的秒接的确给了他一些惊恐的想象。
      “我是说,这比你连夜坐飞机来伦敦还要糟糕。”
      他虽然没那么想面对男友的安慰,但对方如果疯到不眠不休痴心给他打了几百上千个电话,那伊利克森还是宁愿葡萄牙队长来伦敦一趟的。
      不然的话,他也要忧心忡忡了。
      克里斯蒂亚诺便发出了闷闷的、喜悦的笑声:“没有。”
      他直截了当地说:“只是凑巧——你知道我们总是心有灵犀。”那笑声几乎称得上得意又狡猾,“就只是,我一天多了始终想着联系你,所以我要给你打电话?”
      “太完美了。”伊利克森抱怨,“你吓了我一跳,我刚打开手机。”
      “所以你还没有看清楚未接来电数。”克里斯蒂亚诺指出,“好极了。我猜,我大概能占据其中的一半。虽然没那么疯狂,但你要知道,所有人中,我最爱你。”
      男友甜腻腻的表白令伊利克森感到了羞愧的窃喜,他前不久在科尔尼基地还收到过另一份呢。不过当然,谁的爱都比不上克里斯蒂亚诺。他对他而言总是最好的。
      “我也爱你。”他小声说,“爱大家。”
      “后面那句就没必要对我说了吧……”克里斯蒂亚诺不满地抗议,“我可是全心全意地爱着你。你知道豪尔赫为了阻止我去见你,干出些什么?简直难以置信!”
      “——他封锁了我去机场的所有路线!还警告说如果我成功混进了机场,他会去广播室循环播报寻找球星罗纳尔多。这老伙计,他可真是棒极了!至于私人飞机,没他联系降落地点我根本没法用。迟早我得找到另一个人专门服务我的航空……”
      即使心情不那么明快,伊利克森还是被这一段儿给逗笑了。
      “干得漂亮。”他倒在柔软的沙发垫间,“我是说,豪尔赫。他真能做到这个!”
      “是啊,毫不怀疑。”克里斯蒂亚诺干巴巴地表示。
      两人间又静默了一会儿。
      伊利克森听见他的男朋友询问:“所以,你估计也没看推特和脸书了?”
      “你做了什么?”伊利克森表示好奇,“辱骂苏亚雷斯九十九条?呃,不对,或者我应该先问马里奥做了什么。我相信他不会错过这个——”
      “总之等你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可以上去看看,消消气。”克里斯蒂亚诺转移话题,“对了,巴洛特利没跑去见你?介于他就在英国,也没有一个靠谱的经纪人拦截?”
      “你还知道豪尔赫拦住你是靠谱行为啊。”伊利克森揉了揉右颊压出的红痕,“他没有。马里奥也是很贴心的,不过这也代表他可能在酝酿什么大事情。”
      “足够了。”克里斯蒂亚诺嘟囔了一句,伊利克森没能听清。
      他马上追问道:“什么?”
      “不,没什么。”克里斯蒂亚诺坚定否决,“我只是想念你的脸了,我们可以视频吗?”
      他听起来充满了期待。
      “不行。”伊利克森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绝。
      等他意识过来后,又充满了愧疚。但他还是坚定地否决道:
      “那个伤……那个苏亚雷斯咬出来的伤……”伊利克森有些磕绊地解释,“还没长好,它还在那里。太丑了,我不想给你看。”
      克里斯蒂亚诺沉默了片刻。
      “你以为我想去伦敦做什么?给你个大大的拥抱吗?”他没好气地说。
      “不然呢?”伊利克森迟疑地问,“安慰我……别自责?”
      “傻瓜!”他气冲冲地,“我是要——把那个地方咬上无数遍,再舔到只剩我的气味为止!”他简直像个坏脾气的孩子,展现出的是占有欲和不讲道理的嫉妒心。
      “那混蛋怎么敢咬你?我是说,他怎么敢?!”
      葡萄牙队长的鼻音里似乎带着浓浓的委屈,他真心实意地愤怒道:“我都没对你那么做过,伊伊……我舍不得!可是那个乌拉圭人,他居然就咬了你,当那么多人的面!”
      “可疼了。”伊利克森小声补充。
      “他居然敢咬你!”克里斯蒂亚诺喷出鼻音,“我爱你,他却咬你!”
      这真是一段毫无逻辑的对话,偏偏两人都觉得没什么不对。
      “听我的,伊伊。你一定得让我亲亲那里,这样我才能够好过一些。”克里斯蒂亚诺说道,“我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情,简直冷静不了。”
      “我一想到你带着那个伤,还是被人咬出来的,我就觉得又生气又难受。”
      恋爱以来,克里斯蒂亚诺多半都是以成熟包容的形象出现。他这么胡搅蛮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伊利克森极少见到。虽然隔着电话,也觉得又新奇又好笑。
      “好啊。”他软声说,“我等着呢。”
      伊利克森心理上也有一些洁癖。被咬这件事,说起来可笑,实际上挺疼。但对伊利克森最为持久的困扰和影响,还是来自于那种“不干净”的感觉。
      他已经二十一岁,又没有什么贞操观念,所谓不洁当然不是来自“背叛感”……
      伊利克森仅仅是、每每回忆那个场景,都有些反胃。
      他的血混杂着另一个男人嘴里流出的唾液,乱七八糟地糊了整个肩膀。他所不喜欢的一双利齿深深嵌入了他的肩肉,在想象里磨得骨头生疼。空气里的脏东西都像是要一起飞进去了。
      哪怕理智告诉他多半是心理因素,伊利克森赛后也已经反复消毒。
      但他就是觉得,有那么点儿不干净的意思。
      他真心想要换克里斯蒂亚诺来吻吻他,亲亲他的肩膀,用温热的嘴唇碰碰那个伤口。
      他知道只要这样他就会好受得多,克里斯蒂亚诺的嘴唇就像是夏日流动的阳光。
      只要那双属于男人的嘴唇覆上来,他立刻会觉得舒服又幸福。那个始终让他难受的伤口将不再值得注意,甚至永远不值得被想起、厌恶,就只要他用爱来包裹住。
      仅是这些想法就让他的嘴唇忍不住露出微笑。
      “你这些话就更让我觉得必须马上到你身边去了。”克里斯蒂亚诺好像在咕嘟嘟地喝水,“那不是值得容忍的事情……得准备欧冠。我希望14决赛的时候我能去英国,或者你来西班牙。不过我们最好不要那么快交手,我想把两个名次都留得晚一点儿。”
      “18决赛我就会去西班牙了。”伊利克森告诉他,“还好有欧冠。”
      他的停赛——不论是红牌直接导致的那场,还是将在下周三被英足总商量出来的追加停赛场数,都是在英超联赛中,而不包括其它赛事。
      也就是说,这一时期他还可以参加欧冠、回国家队训练。
      这总算代表伊利克森不必彻底远离足球远离赛场,给了他些许调整的空间。
      尽管被迫离开联赛仍然显得那么奇怪。
      欧冠十六强的抽签已在去年12月就完成。多特蒙德与曼联、阿森纳与巴塞罗那的对决被视为焦点战。而这也将是伊利克森13年初离队后,首次对阵老东家。
      蝴蝶觉得自己的状态有那么一点点狼狈。不过好在,这还不是首要考虑的事情。
      他们又自在地聊了一会儿天,伊利克森忽然想起门德斯的话来。
      “我本以为你会批评我的,队长。”他望着茶几上葡萄牙队合影的相片,蹙眉,“豪尔赫告诉我说你气得要命,还叫我当心呢。他叫我准备好看你发火。”
      他听见了克里斯蒂亚诺的笑声,低沉,带些不可思议的柔和。
      “你觉得我会为什么向你发火?”皇马7号问,“是你犯了错误,还是不接我电话?”
      伊利克森竟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才答道:“都有吧。”
      他向来将自己的足球生命视为与克里斯蒂亚诺共有。自己做了蠢事,当然值得对方生气。伊利克森低声道:“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多了,可以经受得起……”
      我可以经受深爱之人的责备,而忍住眼泪了。
      “伊伊。”他却听见了,克里斯蒂亚诺如此温柔的呼唤声。
      对方的声音穿过大西洋,抵达他的耳边,仿佛栖息于灵魂之上。
      克里斯蒂亚诺说道:“我爱你。”
      “……”
      他听见伊利克森在抽鼻子。
      “我爱你。”克里斯蒂亚诺再次说道,“你让我很担心,很焦急……这两天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你在做什么,有没有一个人待着流眼泪。生气?我当然生你的气,我——”
      他声音沙哑:“大家都很爱你。”
      联系不上伊利克森的时候,他焦虑又难过。在多洛蕾斯看到新闻,想来向他打听这位“儿子私交极好”的朋友的状况时,那种不得不回答“我也不知道”的屈辱,几乎剜碎他的心。
      连梅西都会给他发短信,伊利克森却不肯。
      他想要贴近伊利克森,想要深深地拥抱他。
      人心的确是偏的,他不得不承认:假如是皇马的队友情绪过激咬人拿牌,他或许会安慰对方,会告诉球迷指责无济于事、大家要一起共渡难关,但心里总会有些许埋怨、迁怒。
      可犯错的人是伊利克森,他便恨不得他被全世界给原谅。
      门德斯最近全网推送的苏亚雷斯黑料里,有他罗纳尔多出的营销费……
      能帮到伊利克森一点也好。
      可是他的小男友十分倔强,面对他的怜爱,却回答道:“可我不想听你爱我,我只想要你骂我一顿。”伊利克森语带哽咽。
      “克里斯蒂亚诺,我犯了大错,我把一切搞砸了。”
      “我应该受到惩罚,我应该被所有人恨死。”
      面对无需掩饰的深爱之人,他的情绪还是冒了头——这种强烈的对自我的否定,其实在比赛结束之后,便一直隐隐存于伊利克森心底。
      只不过先前他要微笑,他要坚强。面对队友们的安慰鼓励,他不能表现得自暴自弃。
      可是当蝴蝶蜷缩起来,不愿意面对外界的讯息,内心已然给自己判了死刑。
      比起被人憎恨,他更唯恐辜负深爱。而现在,他已经辜负了。
      “没有那么严重。”克里斯蒂亚诺说。
      可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知道恋人很难解开这个心结。
      这也是他自己的问题。恨能使他斗志昂扬,爱却令他愧疚。伊利克森性情里本就有格外纯粹的一面,他又在足球道路上多受克里斯蒂亚诺影响。
      对于他们,这都是心上的创口。
      “你拿了红牌,这的确犯了错。但球员总要经历这一遭,没有一个长久踢球的球员能做到不拿牌的。伊伊,如果你想听我的建议,想要我帮你分析问题,我非常乐意。”
      “但我不可能说那些对你失望的话,你知道那不会是真的。”
      伊利克森嘟囔了一句什么,克里斯蒂亚诺没听清。
      “红牌不算什么,禁赛的确很难过。”他说,换了个角度,“你知道我看到那场比赛时怎么想吗?我看到你气得像一头小狮子,不顾一切地和苏亚雷斯厮打,我……”
      “我心里想:这就是我的伊伊。”
      “难道我只喜欢你进球的时刻,不喜欢生气的你吗?难道球迷接受的只有状态正佳的你,而未曾耐心等待过初至阿森纳的你吗?难道球队买回来的是一台永不出错的仪器?”
      “你真应该快点准备好自己,去看看推特。”克里斯蒂亚诺说,“相信我,批评的声音不少,但是那些相信你的更令人感动。他们不仅是在安慰你,他们是相信你,相信你会走出来。”
      “就像是去年带着阿森纳走出来一样。”
      他说得情真意切。事实上,克里斯蒂亚诺不但视伊利克森为恋人,更将他的足球生命视为自己的责任。出了这样谁也不想见到的事,他怎么可能不急不气?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让伊利克森把心态调整过来。对方向他敞开了心扉,敞开那些任性和胡闹的伤痛。能排解出负面情绪,是好事。
      禁赛期注定是一个不断划开伤口排毒的过程。
      他听见男孩小声说道:“你说得好像我是阿森纳队长一样……队长。”
      “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小队长,葡萄牙的。”克里斯蒂亚诺笑了笑,“现在感觉怎么样?和我说说,你的队友都是怎么劝你的?我有没有撞词?”
      “还好,和你打电话就说明我已经在好了。”伊利克森声音含糊,“撞词,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吧。”他在笨拙地撒娇,“可有些话我就是想听你说,用你的方式给我讲。”
      “天没塌陷,站起来。这是我对你的期望。红牌不算什么,禁赛人人都有。也许你这次禁赛占足了许多人几年的量,那就争取几年内不要再拿红牌。”
      克里斯蒂亚诺待他,是无所不应。理虽然歪,字面上看倒很有道理。
      他甚至动情说道:“伊伊,你晓得么?我以前也觉得自己会在愧疚里喘不过气。我拿不到金球,愧对如此信赖我的家人。我没为葡萄牙取得奖杯,球迷们越是崇敬我,在那一刻我就越觉得自己配不上。我还没能保护好你,你是那么地信任我,从不责备我……”
      巴塞罗那街头那个拥抱,奥林匹克球场上断翅的蝴蝶。
      “可后来我发现,这种痛苦也可以分担。”
      “你看见了我,拥抱了我。”
      “伊伊,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只要你愿意,我便能像曾经你分担我的痛苦一样,分担你如今的痛苦。相信我,到后来,你终于走了出去,隔着漫长的时间回望,你会发现——”
      “哪怕没变得‘没什么大不了,但当初陷在情绪里无法自拔的自己,的确很年轻。”
      其实,克里斯蒂亚诺也真心地觉得,伊利克森犯错,责任因与他同担。自己作为对方的队长,教给恋人的东西远远不够。恋人年轻气盛,并不是毛病。
      “我是你的兄长,你的恋人。”他低语,听见伊利克森柔声作答。
      “你也是我的王啊。”他说道。
      克里斯蒂亚诺唇边露出一丝微笑。他最后真心寄语道:
      “我的心与你同在,等待见证你的胜利。”
      ……
      和克里斯蒂亚诺通话过后,伊利克森也是缓了很久,才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最后还是没有同意接通视频。但是在中间一段颇多沉默停顿的对话之后,两人重新又回到了较为轻松的话题。闲谈、轻笑,这些都安抚了他的情绪。
      伊利克森知道,比起因禁赛注定要停止工作很长一段时间的自己,克里斯蒂亚诺是真正的忙人。更何况他之前不接电话,影响恋人情绪,显然已在耽误他了。
      再是深爱,也不能时时刻刻贴在一起。
      因此还是蝴蝶劝着恋人挂了电话。他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心里想:和队长在一起说话总是那么好……但接下来,我又是一个人了。
      对,一个人。大家都在忙忙碌碌,而我要拼命度过一个人的时间,不去胡思乱想。
      这或许,才是禁赛期最难的事情。
      教授曾经告诉他,要学会与自己的情绪作战,哪怕在低谷期也不能气馁。漫长的禁赛期,如何保持自己的状态,如何调节心理、积极备战,仍是球员学问中需要进修的部分。
      伊利克森现在切身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实性。他觉得,自己确实还有的学呢。
      ……
      第二天,伊利克森特意起得较早。
      虽然剧烈的运动过后,浑身都很疲惫。但放任自己用休息打发时间,显然不可取。西班牙和英国有一个小时的时差,他赶在克里斯蒂亚诺去训练之前,给他打了电话,互道早安。
      尽管这通电话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但还是让两人的心情都明亮了一些。
      伊利克森答应会照顾好自己,答应会时常给克里斯蒂亚诺打电话。
      之后,他为自己弄了早餐。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之后,又给门德斯、阿森纳足协联络官、俱乐部副总经理分别打了电话,想要了解事态进度。
      听证会周三才会召开,在此之前,能拿到的消息有限,但也聊胜于无。
      电话里,几人都劝说他多关注网络风向。现在的年代,尽管也有官方非要显示威严不可动摇、和民意反着来的情况。但大多数时候,网友们的观点也能对最终结果造成影响。
      伊利克森之前的形象一直很好,这能为他争取一些同情分。
      门德斯更表示他会和苏亚雷斯的经纪人联系——既然已经注定是双输结局,那么怎样尽量输得少一点,双方还是有合作空间的。
      只是为了避免两名球员再打起来,暂时肯定不会安排他们见面。
      伊利克森默认了门德斯的安排,他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打完电话后,他给一些朋友发了短信,感谢他们的关切。
      阿森纳今天已经恢复了队内训练。基地外照例有许多球迷和记者蹲守。温格给他发了消息,告诉他如果不能确保做出合理应对,最好还是多休息一天。
      球队也在为了帮他减少禁赛场数绞尽脑汁。这种时候,球员本身的应对绝不能出问题。他昨天狠狠训练的事显然被老教练知道了。
      心态既然没调整好,立刻去参加训练,显然容易出问题。
      尤其是……想到队友们都在有意识地为下一场的对手做准备,根据教练组拿出的战术设计,研究如何应战。而他已经不能参加这场战斗。
      伊利克森叹了口气,没拒绝温格的好意。
      他又发了一会儿呆,把电视打开,随便播放着新闻。找出记录灵感素材的本子——电影《罗纳尔多》,他已经写了不少片段了。
      之前都忙着训练和比赛,却也尽力挤出时间来写,零零散散,内容已经很不少了。对于克里斯蒂亚诺,伊利克森永远有不竭的灵感。那时候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来不及写。
      可现在被禁赛了,理论上有大把的时间。
      对着剧本的初稿,伊利克森却反而觉得,提不起精神来了。
      他稍微整理了下稿件的顺序,按时间排列好。之后又把剧本束之高阁。
      又深呼吸了几口气,伊利克森终于觉得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打开了推特。
      ……
      瞬间暴涨的提示晃花了他的眼睛。
      伊利克森尽量保持镇定。心脏剧烈地跳了几下,他搜索了“咬人”这个词。
      ……
      一个多小时后,他放下手机,长长出了一口气。
      不友好的评论确实有,甚至占据了大多数。做错就是做错,哪怕是对蝴蝶有好感的人,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的反击很正确,最多评论一句情有可原。
      可是,那些理解的、关怀的、信任的评论,却那么感动人。
      克里斯蒂亚诺是对的。伊利克森曾经把事情想得很糟,但当他尝试着去接触外界的声音,却得到了比预想中更好的待遇。
      他甚至读完了几篇长文,有球迷写的,也有报社发表的评论。对于他的批评,他能坦然接受。那些理解,则让他心里温暖。
      有阿森纳球迷在生过气后仍然挂念他,葡萄牙球迷安慰他还有国家队比赛可以打,甚至巴萨球迷都没说什么难听话,而是齐齐“蝴蝶就是这样,阿森纳你们买到已经赚到了,不准嫌弃!”。
      许多认识的球员们都在社交媒体上留了言。
      【威尔希尔:这是他第一次犯错,恳请大家给予年轻球员成长的机会。伊利克森已经在反思,队内也已做出处理,希望最终有一个好的结果。】
      【拉姆塞:蝴蝶的才华与性格密不可分,这是他令我们深爱的原因。】
      【鲁尼:首先咬人的那个更过分,伊利克森看上去真的很疼。】
      【拉莫斯:转载了克里斯蒂亚诺[已删除]的推特。】
      【克里斯蒂亚诺:伊利克森确实很年轻。他在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付出代价,但这不是否定一名球员的理由。我始终信任他有着成为伟大的潜质。期待蝴蝶振翅。】
      【巴洛特利:罗纳尔多辱骂苏亚雷斯的推特怎么不见了?】
      【梅西:伊利,欧冠见。】
      看着看着,也还是有些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最后化为绵绵暖流。
      有点遗憾错过的历史消息,希望有热心球迷截了图发给他吧!
      伊利克森放下手机,揉了揉脸。
      他真心地想祈祷周三的听证会能有一个好结果。考虑到自己一直挺灵验的,小蝴蝶忍不住想借助玄学的力量,诚心诚意祈福一波。
      可是他犹豫了很久,在心里默默发下的誓愿却是:
      希望阿森纳……接下来的比赛能够顺顺利利。
      也许我不一定能得到好运。足球界对于咬人的判罚向来很严重。但伊利克森真心地盼望,哪怕自己遭受重罚,这段时间势头正好的阿森纳,不要受到太多影响……
      阳光伴随微风而入,电视里播放的新闻声略微嘈杂。
      伊利克森拿起茶几上相框,揉着脸笑了起来。
      ……
      他在第二天又去参与了队内训练。
      球队其实同意他继续休息。威尔希尔对外所宣称的“队内处理”,其实也只是常规的罚款罢了。伊利克森能感受到,大家对待他的态度没有太多变化。
      但他婉拒了察觉他情况好转,因此兴高采烈打来电话、准备陪他出去兜风的巴神。
      伊利克森还是选择来和大家一起训练。
      见到他,队友们倒是都很高兴,温格也微笑鼓励。
      没有人提起这几天被记者堵着采访“对伊利克森的行为怎么看?”“您是否认为他的冲动使阿森纳蒙受了重大损失?”的不美好经历,哪怕刚才伊利克森也是被记者围了很久才进来的。
      “开始吧。”他们一如往常地说道。
      伊利克森拿起一件替补背心,粲然一笑:“我给你们做陪练。”
      金发少年带点飞扬的目光,落在球队的几名后卫身上。
      “得罪了。接下来,我会用尽全力,通过陪练的方式,帮球队做贡献的。”
      ……
      说到做到的伊利克森,是真的精神饱满地投入了球队的训练之中。
      门将和后卫都被他高涨的进攻热情打得猝不及防,最后是苦不堪言。那帮前锋还笑:“我们少了一个强力突击手,你们后防可要稳住啊,加油啊。”
      ——蝴蝶蝶不在,等于场均少067个球!
      所以请了不起的后防选手多拦下对方几次射门吧。
      后防们几乎吐血,又不能说自己做不到,否则不是显得在怪伊利克森给球队带来损失了么!只好个个咬着牙担保“看我们的!”,然后更加被虐到死去活来。
      伊利克森再加练蝴蝶球的时候,都不好意思拉门将们陪同了。
      他白天就这样和大家说说笑笑,若无其事地陪练、被闪光灯拍摄。晚上回到家里,往往需要好一会儿工夫才能缓过来。无边无际的孤寂伴随黑夜缓缓涌来。
      他不开灯,一个人坐着,会恍惚之间觉得自己被劈成了两半。
      想要走出来,从不是那么容易。但至少,他表现得不错。
      还好有克里斯蒂亚诺——如此了解他、与他有着共振的灵魂。
      他总是和他打电话,每次听见恋人的声音,哪怕只是聊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伊利克森都会觉得近来有些烦躁的心,再次静了下来。
      尼古拉倒是没有抽空关怀他,只给了他一条渴盼已久的批评短信。克里斯蒂亚诺的家人们却很喜欢这位葡萄牙小将,伊利克森有回接到多洛蕾斯的电话,本以为只是问候几句。
      谁知道,两人煲了几个小时的电话粥。
      打不通恋人电话的克里斯蒂亚诺差点怀疑人生。
      就是在这段努力和自我和解、也学会适应的过程里,伊利克森逐渐尝试在生活中找到身为球员的感觉。他从前也是个球员,也会严格要求自己。但球员的精神与意志显然未渗透他的生活。
      “如果你相信自己是名球员,那么你永远身在球场,永不会被抛弃。”
      这是克里斯蒂亚诺一次通话里,和他提及的内容。
      伊利克森并没意识到,其实不是每个球员都会有这样的自觉。或许他其实意识到了,但并不认为逼近克里斯蒂亚诺的标准有什么问题。
      他在追逐伟大,失败、惩罚同样是对自我的砥砺。
      在这段时间里,伊利克森也写了几条回应内容。有给球迷的,也有对公众的。他交给门德斯审核过后,发布出去,也造成了一些影响。
      伊利克森没有很执着于推特底下各种各样的声音了。他只是在发布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苏亚雷斯那边的声明。也是情真意切、万般痛悔。
      他想象不出苏亚雷斯念这个稿子的表情。
      两边的经纪人已经谈过话了,门德斯最近一直留在英国,焦头烂额之余身体也很劳累。伊利克森听他最新通报,是已经差不多谈出了结果。
      果然,到周日的时候,两边同时放风,说球场上发生的事情存在误会,双方都很后悔,并向对方和观众们致以真诚的歉意。
      观望的球迷们:……以为我们会相信吗?
      周一,两边继续放风:伊利克森与苏亚雷斯之间进行对话。
      观望的球迷们:……表演得这么卖力,我是不会相信的!
      周二,距离听证会召开还有一天!
      最新消息:伊利克森与苏亚雷斯已经达成和解。
      甚至伴随小道消息流出:伊利克森在把苏亚雷斯介绍给巴塞罗那。
      观望的球迷们:是不是我们假装信了,处罚就会从轻?好吧好吧,信信信。
      唯有巴萨球迷们很惊恐,跑到伊利克森的推特下,满屏都是丑拒。
      “小蝴蝶想我们你就自己回来嘛。”有软萌的巴萨球迷试图撒娇,“那个苏亚雷斯又凶又憨,还咬你!欺负了你的球员我们怎么会买?你快回来吧!”
      结果被翻墙的皇马球迷抓了个正着,一顿猛怼。
      “蝴蝶就快来揍你们了。”皇马球迷满脸嘲讽,“你们是不是忘了,蝴蝶被禁止参加国内赛事之后,就只能把全部精力用于欧冠了?”
      “而下一场——巴萨就是阿森纳的对手,你们很快就可以见到他回来了。”
      看到消息的巴萨球迷,纷纷一个激灵!
      他们这才想起了梅西发的那条推特——
      “伊利,欧冠见。”
      小蝴蝶,是真的要回来了啊。
      ……
      周三听证会如期召开。
      伊利克森对于结果还是有点紧张的。但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和解也好,请求关系较好的球员在互联网上发声也好……许许多多人已为他付出了努力。
      阿森纳明天就有比赛,因此训练暂停一天,球员们各自在家休息。
      13日对阵桑德兰是在自家主场,倒不用提前赶过去。就有球员提议,要不要到伊利克森家坐坐,陪着他一起等最后结果。
      他们其实也是怕伊利克森一个人待着孤单,胡思乱想起来。
      但伊利克森回绝了他们的好意。
      “谢谢呀。”他那时候笑得眼睛晶晶亮,“不过没关系,克里斯蒂亚诺会陪我的。”
      阿森纳球员对视一眼,纷纷觉得自家蝶被拐跑的程度有点深。
      但一时也掰不回来,他们还得顾及小蝴蝶的情绪,只好蔫蔫地走了。
      事实上,克里斯蒂亚诺这天有比赛,能陪伊利克森聊天的时间有限。但对金发男孩来说,几句交谈已经足矣。
      足总会的听证会是内部私密举行,不需要他这边的人出席。当然也没什么现场直播、实时消息,就只能待在家里,等待全网同时发布的结果。
      伊利克森希望会有好的消息,但他也难强求。
      坐在铺着厚毯的地上,他的脚尖旋转着一颗足球,抛起,又落下。像是无声的默剧,却又有一种精灵般的美丽。
      当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伊利克森的心,跳得格外快。
      他首先听到的,是门德斯略显急促的喘息。
      对方显然希望传达这种高昂的情绪,语速都是飞快:
      “好消息,伊利克森!”经纪人高声道,“四场……追加四场,一共五场!”
      伊利克森愣了一下,神情也不由舒展开来。
      确实是好消息!
      除去拿红牌后得到的一场禁赛,英足总又给了追加了额外的四场,也就是说,伊利克森将无法参加接下来的五场国内赛事。
      禁赛五场,单看处罚是极为严重。但这段时间,蝴蝶已经了解过相关事件的处罚先例……尤其是苏亚雷斯最新提供的处罚版本,他十分清楚自己最有可能得到的判罚,会是怎样。
      现在只需禁赛五场,也就是一个月!
      这么多人付出的努力,终于生效了!
      他一下有点高兴,喉咙里也有点哽咽。心头的大石落了地,反而更能感受到后悔后怕之情。伊利克森低声道:“豪尔赫……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为好……”
      门德斯却说:“还有更好的消息,你知道苏亚雷斯禁赛几场吗?”
      “嗯?”伊利克森稍微打起精神,他都快忘了对方。
      苏亚雷斯是利物浦的头号进攻手。本赛季的利物浦,表现亦是不俗。虽然这么想不道德,但苏亚雷斯的禁赛时间变得更长,于阿森纳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伊利克森忍不住期待了一下下,比自己多个两三场也好啊。
      下一刻,他听见了门德斯的声音。
      “十一场。”葡萄牙经纪人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这下他们卖身给巴萨的计划可被打乱了……整整十一场,活该!谁让苏亚雷斯已经是第三次主动咬人了?”
      “公关还是有效的,对你的同情显然更多。”
      伊利克森都开始觉得是门德斯在背后做了什么了,转念一想,自家经纪人大概没那么可怕。
      “好,好。”他好脾气地说道,“谢谢你帮我。”
      “我很幸运有你做我的经纪人,豪尔赫。”在我犯错的时候,你能确保我不被错误摧毁,并且受到尽量小的损失。你会珍爱我的足球生命。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和克里斯蒂亚诺瞒着我的事。”
      “还有,这段时间既然没什么比赛,留出时间跟我去拍广告,知道吗?别推辞,我给你选的都是靠谱的牌子。广告肯定会在你禁赛结束后再播,只是提前录制。拍摄不泄露,就没事。”
      “哦……”他觉得伊利克森答应得心不甘情不愿。
      总算扳回一局的葡萄牙经纪人,感到心满意足:“那就这样说定了!”
      之后,他神情舒畅地挂了电话。
      敲诈完小蝴蝶,接下来是不是该去对付大的那个了?
      ……
      “啪!”
      桌面还在震动,苏亚雷斯的怒吼响彻别墅:“凭什么是个结果?你不是说在推特上和萨米特和解,惩罚就会轻一些吗?追加十场,你听说过这种事情吗!”
      他的经纪人按着脑袋:“路易斯,你冷静一点……”
      苏亚雷斯猛地站起身来,烦躁地走来走去。
      “你要我怎么冷静?我们的计划全被打乱了!这么长的禁赛——我的状态怎么保持?我这个赛季的数据怎么办?夏歇期怎么办!”
      他指的当然是夏季转会巴萨的计划,对此两人都是心里有数。
      经纪人便安抚道:“不要紧。路易斯,你忘了吗?夏季还有世界杯!你是乌拉圭的骄傲,他们不可能不征召你!只要世界杯上有好成绩……今年是大赛年,世界杯比什么都重要!”
      听了他这些话,苏亚雷斯总算得到一些安慰。
      他嘴巴和鼻子都“呼哧呼哧”喷着气:“你说得有道理。”
      经纪人看他有所冷静,尝试再劝:“而且你的脾气的确应该改一改了……我收到了巴萨那边的消息,高层对你的性格十分疑虑,在夏季报价上产生了动摇。”
      “无非是想压价。”苏亚雷斯嗤笑一声,但紧皱的眉头显示了他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美妙,“只要我能进球,他们谁会真的在乎这个呢?”
      目光沉了沉。
      “……伊利克森。”
      经纪人看他好似还要动怒,赶忙再劝:“你可不要再去说什么了!我们才放风说你们和好,这时候再指责只会破坏球迷的观感,你的身价不要了?”
      苏亚雷斯勉强息怒。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间开口道:“我有个想法。”
      本以为这出已经过去的经纪人心头一颤,心不甘情不愿:“……您说。”
      “伊利克森接下来不是要重回诺坎普了吗?”苏亚雷斯居然在笑,“他禁赛后第一场能打的比赛就是和巴萨。不管是打旧主的脸,还是发挥失常——”
      “我不信到时候还能维持这么温情脉脉的表象,我不想看他过得顺心!”
      阿森纳还有欧冠这种洲际赛事可以打,但是利物浦已经在欧联杯中出局了。也就是说,除了少得可怜的国家队比赛日,苏亚雷斯两个月时间,连参加比赛的机会都没有!
      这让他如何甘心?
      经纪人的心头一凛,意识到苏亚雷斯这是希望重新挑起伊利克森和巴塞罗那之间的矛盾。这样,巴萨的球迷才不会排斥他,甚至对他产生好感。
      门德斯的手段有多厉害,经纪人不是不知道。他满心不愿意和葡萄牙人对上,却不得不答应苏亚雷斯的要求:“……我会尽力去做的。”
      又安抚了几句,经纪人向苏亚雷斯告辞。
      对方没有送他,坐在沙发上,整张脸藏在阴影里,捉摸不透。
      经纪人转身推开门的时候,忽然有道念头掠过心间。
      在得知消息之后……苏亚雷斯担心自己的成绩,担心自己的未来……
      但他唯独,没有担心因为失去他,正在风雨飘摇的利物浦队。
      因为他已经准备好离开了。
      ……
      禁赛五场的结果最终出来时,不少阿森纳球迷在网上庆贺。
      本以为死无葬身之地,后来发现还能抢救,剩着一口气儿。
      伊利克森和队友们通话后,忍着心潮澎湃,又拿出了这段时间已经看过无数次的赛程单。
      英足总禁赛的范围,是其所管辖赛事,也即英国国内赛事。
      联赛杯、足总杯、英超,这三项比赛,他都不能参与了。
      阿森纳在英超联赛中势头正猛,而联赛杯和足总杯,到目前为止也保持胜绩、不曾出局。队友们暗暗渴望着,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冠军。
      伊利克森仔细地阅读赛程单,将本以为注定报销的几场赛事,放出“红牌名单”。
      他的五场禁赛分别是:英超第26轮对阵桑德兰、第27轮对阵埃弗顿、第28轮对阵斯托克城和第29轮对阵斯旺西城。另外还有一场是足总杯淘汰赛,对手依然是利物浦。
      时间跨度上,他2月8日踢完和利物浦的比赛,第一场被禁止参与的和桑德兰的比赛是在2月13第,最后一场禁赛是和斯旺西城的对决,在3月3日。
      一个月不到,实在是比预想中最好的结果还要好。
      朋友们普遍都对这个结果感到惊喜和满意,只有近来因为察觉他渐渐走出来、再次露出幼稚一面的三岁儿童,嚷嚷了半天:“应该一场也不追加!”
      他喊:“应该让苏亚雷斯禁赛十五场!!”
      显然是苦大仇深。伊利克森知道只因男友太过偏爱自己,一笑而过。
      他对照着那张摩挲过多次的赛程单,用笔做出标记,认真研究,眉头不禁舒展开来。伊利克森忍不住,又微笑起来。
      真的,这个结果,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299、chapter29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