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寒墨面无表情,眼底却漫上一层疑惑与担忧:“怎么了?”
“舞台,不是我能站的了的地方……”
六年前母亲的话还历历在目,那天她拿了冠军便往家里跑,正准备兴高采烈地和母亲分享这个喜讯。
家里的电视还在直播这个主持人大赛的消息。
不料母亲脸色一变,掐了电视机,一盆冷水朝她泼下:“四,你不适合当主持人,舞台,不是你能站的了的地方!”
她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又拧着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话啊,咱们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啊!”
那一刻的时姒是颤抖的,憋了好久才憋出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适合当主持人……
为什么只是一个上午,母亲就变成了这样……
明明比赛前,母亲还温柔地鼓励她,让她加油的!
她很少见到母亲如此疾言厉色,甚至她的额角都冒出青筋。
她说:“没有为什么!你只要还当我是个妈,你就听话!不然,你就从这个家滚出去!”
“不要不要。”她哭着低声哀求,跪在地上,可怜地拉着母亲的裤脚:“妈妈,妈妈……”
求求你不要让我离开那个舞台……
求求你不要让我滚出这个家……
可是母亲全然不顾,捏紧了那张奖状合着奖杯,当着的时姒的面,一同丢进垃圾桶……
她想去垃圾桶里把奖状和奖杯找回来,可母亲说:“你敢去找,我就把你赶出家门!”
那天如同一场噩梦,时姒很少想起这件事,可一旦想起,便感觉如掉入冰窖般寒冷。
后来,她一旦有什么事情,有什么秘密,便很少再和母亲说起,一来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担心,更多的,她害怕看到六年前母亲如恶魔般的丑恶面目,那样的母亲几乎摧毁了她整个童年。
后来,她没再敢参加任何主持人比赛,也没再主持过任何节目,只当那年幼的梦想是一场空话。
她,不想离开那个家……
感受到时姒微微的颤抖,慕寒墨不再拽着她,而是再次伸出手:“别担心,有我在。”
时姒再次怔愣住了,她迟疑着伸出手,耳边是慕寒墨沉重有力的声音:“舞台,不是你能站的了的地方。可舞台正是因为有了你,才有存在的意义。”
他一只手握住时姒的手,另一只手搭上时姒的肩膀,他低下头,强迫她看着他,他问:“四,紧张吗?”
慕寒墨的目光如炬,时姒没有多想便点了头。
如果说六年前的她是无所畏惧,那么现在,要她重新站上阔别六年的舞台,她除了害怕母亲的指责,更有一种对舞台的近乡情怯。
可他说:“别怕,我就在下面,初一三班,举班牌的,你如果紧张,就看看我……”
时姒严肃而认真着点头:“好。”
慕寒墨的话让她安心不少,他拍拍她的肩膀,露出一抹坚定的笑:“开幕式快开始了,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他最终松开她的手,站在空旷地上的一隅,看着那个姑娘一步一步,最终离开他,穿过演播厅的门,消失在他的眼里。
 
第二十八章 挖祖坟的冲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