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恶意。”
孙胜武看着左冷翠，眼神认真。
“其实在伯德第一次见，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
左冷翠笑了，与众不同，大概是她最不喜欢听到的话了。
“没什么不同的，”她将杯子上嵌着的柠檬片拿下来，咬了咬，酸涩得很。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连吃顿晚饭也不肯赏光。”孙胜武喝了口伏特加，点燃一根烟。
“孙哥，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儿是你的世界，夜场才是我的。”左冷翠看着他，眼里映着周围的灯光，似有点点繁星，“宴会结束，我们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你又何必来打扰我呢？”
孙胜武深吸一口烟，吐出一片烟雾，“我听说了，伯德夜场散了，现在就是个普通的酒吧，你也自由了。”
“我本来就是自由的，是我选择了伯德，不是伯德选择了我，”一阵风起，左冷翠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西装，“就算这个伯德没了，也会有下一个伯德。”
“你来为我工作吧。”孙胜武这个决定似乎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你有很多选择，夜场并不是长久之计。”
其实他说得对，夜场这种消耗青春的地方，对于左冷翠这种已处于二十岁尾巴的人，并非是归宿。
左冷翠撩了撩头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喝酒。
“你慢慢考虑，我会一直给你留着位置。”孙胜武熄灭烟蒂，站起身，拿了伏特加，进了大厅。
“冷翠，”林湘仪裹着披肩走了过来，“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里面太无聊，而且我好久没做这个，不太适应了。”
“有什么不适应的啊？这场子不就是认识人的，今天可是个大好机会，我都留了好几个人的电话了。”林湘仪一脸激动地坐在左冷翠身边，也点了杯酒，“火烈鸟女郎。”
左冷翠看了看她，脸上似乎拢着一层光晕，“留了电话又怎样，他们不过是把我们当成是无聊时的玩伴罢了。”
“天啊，你这才在夜场干了多久，就这么悲观。”林相依抢过她手里的玛格丽特喝了一口，“没味儿。”她啧了啧嘴。
是啊，以前遇到这种场子，左冷翠也会积极地配合，尽量多认识几个人，怎么现在自己完全提不起劲儿来了呢？
“这种机会不把握住了，以后要后悔的，几率就是再小那也是有。”林湘仪喝了口自己的酒，甚是满意，“你不记得芳姐了？”
芳姐，左冷翠自然是记得，也算是夜场里的传奇，湘妹子，软白嗲，干了不到三年就被一“成功人士”相中娶回了家，从此过上了衣食无忧的阔太太生活，听说不久前又添了一对双胞胎。
就算是在光怪陆离的夜场里，这也算是壮举一件。
“芳姐也不比咱们漂亮，她能做到的事儿咱们难道不成？”林湘仪似乎很不服气，她与芳姐关系一直很好，算是见证了她上岸之路的第一人。
“那样的生活也未必适合每一个人，而且要获得就需要付出，你也不知道她付出过什么。”左冷翠轻声说，眼睛盯着明晃晃的池水。
“她付出过什么？还不就跟我们一样，”林湘仪转过身，背对着吧台，翘起腿来，“她做的我们都做了，她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不过只要继续努力，我们也没问题。”她似乎十分笃定。
左冷翠看了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确实到了该考虑归宿的年纪，可是归宿是什么，她现在已经不知道了。
胜之不武（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