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童光叹了口气：“最开始你看的那张老奶奶的尸体，姓张，有印象吗？”
苗鸣玉当然有印象：平安镇有一户张姓家庭里，有一对夫妻与男方的老母亲同居，老人患病行动不便下个床都很艰难，夫妻两却不管不顾，而他们感受到老人的痛苦之后，据说已经带着老人进医院了。
原来这具尸体便是这位老人。
童光：“那对夫妻去医院后，发现需要很多钱才有希望治好老人的病，他们舍不得出钱，又无法继续忍受老人的痛苦传到他们身上于是”
苗鸣玉傻坐在原地，浑身颤抖。
童光不想说了，但他知道，现在必须告诉这位可怜的少女真相：“两人搞来麻醉药和安眠药，老人只要完全昏过去了，就不会痛了，老人不会痛了，他们也不会跟着痛了，于是两人疯狂地使用在老人身上，两天后，老人便去世了”
“昏迷的效果并不是很持久的，所以当老人一醒过来，两人就赶紧又使用药物，让老人继续昏迷”
伴随童光的话语，在场所有人无不感到恶寒，这完全不能算安乐死，纯粹就是无视病人本人的意志强行让他昏迷致死，扭曲无比。
“不！！！不！！你们骗我！！！”苗鸣玉的情绪崩溃了，她根本不敢去承认这种事是真实的。
童光忍住悲哀，蹲下来与她面对面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我们骗没骗你，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才对，并且，不止这位老奶奶，还有其它几人，就是刚才给你看的那几张照片，都是像这样被夺取了性命的”
“想要让别人不再痛苦，除了拼命去帮助，拼命去缓解，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直接让对方死，一了百了，死人是不会感到痛苦的”通伟沉声道，其实当他让童光和孟田两人去找尸体的时候，他自己是多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多么希望童光与孟田最后空手而归，然而现实总是不如人意。
人们会想方设法逃避痛苦，这本身没有什么过错，可对于这次事件中那些加害者而言，一切无非是某种“利益抉择”，到底是花费大量时间与金钱帮助别人摆脱痛苦划算，还是直接让对方死了来得划算？哪个划算便选择哪个，这当中不存在丝毫道德的考量。
“怎么会怎么会”地上的少女此时只是机械般重复着“怎么会”三个字。
将人们基于道德，基于同理心，基于社会责任感的互助行为，强行转变成了单纯想要逃避某种惩罚的“利益抉择”，最终带来的结果，同样是无法阻止有些人心中“道德”的逐渐丧失。
通伟也蹲下身来认真地说道：“苗鸣玉，我不想说什么这次事件主要责任在你，实际上我认为，大部分都是那些畜生的责任，那对乱用药的夫妻，还有其它几个涉嫌杀人的镇民，他们很快都会被逮捕但你现在你明白了吗，人类，或者说这个世界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太小看了人类了“通伟认为，苗鸣玉这样天真，既是太小看人类的恶，也是太侮辱人类的善了。
让人们的痛苦可以相通就真的可以让世间无比美好起来？创造出一片人间天堂？那是明显不可能的，就连在一个小小的，三万人口的平安镇都不可能做到，更别说一整个国度，整个世界了。
此时，寂静的夜色中仅剩下少女的无助抽泣声，还有偶尔从远方传来一些镇民微弱的，因为刚才的骚乱交头接耳的讨论声。
“拿点止痛药过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通伟便抬头向边上一名新人吩咐道。
ceaa的队伍出来执行任务，一些必要的医疗道具当然是有的，其中就包括止痛药。
让一名新人去拿止痛药后，通伟轻轻地拍拍了苗鸣玉颤抖的肩膀：“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苗鸣玉无力地看着通伟，眼里失去了神采，她现在只感觉一切都完了，甚至生出求死的想法。
“没能在你最需要我们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
这名ceaa的队长，给出了没有丝毫做作的，无比真诚的语言。
少女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彻底放开声哭起来，自医院苏醒过来后，她从未这样哭过。
通伟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真的不大会安慰人：“总之，你现在不用发动能力让别人理解你的痛苦了，我们大家都知道了，而且你还有父母，他们这些天担心死你了”
不过他说一通，对面这位反倒哭得更大声了。要让别人看见，这么一大群男人围住一名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恐怕会以为这是要发生那种传说中的剧情了。
“没拦住？”这时孟田看见一名队员归来，他刚才是去拦那名逃跑的神秘人了。
“没，跑掉了。”那名队员走过来摊了摊手，顺便瞟了一下眼泪哗哗直流的苗鸣玉，这啥情况？
孟田揉着脑勺：“没拦到算了，回去慢慢调查。”
转眼10分钟过去，苗鸣玉吃了药稍微有些好转，情绪得到充分发泄后也平静下来。
“带我走吧”说着，少女疲惫地站起身，伸出双手到通伟身前，一副乖乖让人给她戴手铐的样子。
“额你就不用带手铐了。”童光吐槽道，话说能力者带手铐有什么用？而且说实话，苗鸣玉虽然是b级能力者，感觉共享这种能力虽然影响力极大，影响范围极广，但本来就不适合用在战斗，倒也没必要那么恐惧。
“走吧，我们的车在那边，等下你顺便给我说说怪物先生的信息。”通伟微笑着拍了拍她肩膀。
苗鸣玉：“就是那晚和我吃过烧烤那人？”
“嗯嗯？你怎么知道？”通伟奇怪了，照理说她应该不知道那人外号叫怪物先生啊。
苗鸣玉也觉得奇怪：“因为刚才那人也是找怪物先生的为什么你们都在找他？”
通伟一阵无言，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每次想起童光事件中那位黑色卫衣白口罩的青年，就觉得有种不好的感觉，想了一阵：“回去慢慢说，ceaa联合公安等部门，都在寻找他，而你是我们已知的唯一见过他真颜的人。”
“我们那有专业的肖像画师，专业的犯罪推理专家，还有记忆读取能力者，到时候需要你配合我们一下”
第三十七章 平安小镇的结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