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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宛像进了滚烫油锅的水。
      老男人们揣好各自的鬼胎,揣摩说话的语气,有不经意的谄媚讨好,有恰到好处的挑逗,姑娘是男人们饭局最好的调剂,话题由干燥变的湿润,素局也变作了荤局。
      许宛笑的恰到好处,话说的滴水不漏,不过分熟练,又带着青涩的诱人。
      有了她,这次饭局才算完整。
      男人们目光被她张合的红唇吸引,可最后总要定格在胸前那二两肉上。
      满桌菜都索然无味了。
      这才是今天的主菜啊。
      等饭局进行到了高潮,男人们开始高谈阔论,吹着不知道哪来的牛,国家大事、落马高官、股市动荡。
      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许宛听着笑着,心却不知飘哪了。
      窗外应是下雨了,哪怕在嘈杂的包间也能听到雨水打上玻璃的闷响,诺大的玻璃窗被腻白纱帘遮挡,玻璃被打的透亮,连纱帘都变轻薄了。
      这座城经了洗刷,明日霾该清了吧?
      “听说你最近接了新工作?”
      许宛转头就对上张油腻面庞。这个油腻绝不指外貌,这些男人为维持住体面,穿的比谁都光鲜整洁。
      中年男人不动声色端起酒杯,若有似无的目光透过酒杯,像条游蛇,从她的眼鼻唇滑到深处。
      许宛略垂眸,皓腕轻抬,拿起酒杯。
      抬头时笑意盈盈,满目都是崇拜依赖,“这次的工作还不是因为您之前提携,要不是您,哪有今天的许宛啊!”
      见招拆招,顺着男人想听的话说。
      男人显然被她眼里的崇拜愉悦,又暗道许宛是个识时务的,他刚才所言不过试探,幼鸟长出翅膀易生它心。
      既是聪明人,那他就递把梯子过去。
      他看了眼许宛,满意挂在眉间。酒杯端起,大咧咧对着另外几个男人道:“这姑娘好啊,漂亮又聪明。”
      那豪爽带醉的一嗓子,很快让她成为焦点。
      几个男人立马应和着,也不知是给男人面子,还是乐得讨好美人儿。
      “还不快去给刘总他们倒酒?”
      男人贴着许宛耳垂说话,微熏的酒气透过皮肤,耳边晕出淡粉。耳垂上的湿润让许宛难堪,她握杯的手紧了紧,四周男人的起哄声让她窒息,像是泡在酒水罐子里,憋闷眩晕。
      嘴离开那刻她迫不及待伸手抓住瓶身,淡淡的体温侵在瓶身上,心下着落了。
      许宛往过走着,高跟鞋发出轻细脆声,体态多轻盈,看纤细的腰部线条就能了解。
      被称刘总的人在她未到时就起来了,拿着酒杯“深情”对望许宛袅袅纤影。
      许宛敬了一圈酒,每敬一人就像打场仗,化解各种刁难调笑,有趣又不能轻浮。
      这群男人可不喜欢胸大无脑的花瓶。
      等到了刘总面前,从倒酒起就有几道黏腻视线黏在她身上,难受又无从下手。
      又要叫经纪人来了。
      她心中叹息,敬酒动作也没停下。
      做完这一切还没松口气儿,就有只作乱的手掐到她腰上,她本能的一僵,手中酒杯差点摔毯上。
      四周笑声顿起。
      可她想的却是那杯子,还好没掉下去。
      她不敢回头,找到那双手又能如何?
      现在走了得罪人事小,回头就被嚼成骨头渣儿了。
      她的行为没有顺着男人意图走,显然是败兴的。
      果然,她才坐下,身边男人就把不满显露出来了。
      纵使说的很低,可她还是听到了。那“不识抬举”四字不是说她,还能是说谁呢?
      许宛也不恼,借口去了洗手间。
      给经纪人发完消息后,她看着镜中自己一阵恍惚,过去也是个极心高气傲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呢?
      除了张脸还有什么呢?偏生这张脸也要月月烧钱,一切……她有的一切都要付出代价。
      每日茫然,几近崩溃边缘。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从小到大什么不是自己撞墙上才明白的?就这样跌跌撞撞的长大,进了圈子继续跌跌撞撞,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她已经认不清了。
      许宛从包中取出粉饼,缓缓上了一层。
      困在一潭死水的生活,不参加这些饭局,就一丝波澜也无了。
1.第一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