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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大半,尚还留在城中之人,也必是瑟缩于民宅内的隐蔽处,死活不肯再靠近南门城墙附近。
      眼见着城头上的士兵,就要逃跑干净,旅帅黄矩终于无奈之下,鼓起勇气,带着数百全忠心的手下,鱼贯般地杀出城去。
      经过观察,他已经发现了投石机的发射规律,以及那烧上没完的火焰的厉害,所以他决定拼死一搏。可惜城中肯与他同死的人并不多,在第二轮石弹落下之后,大半的士兵就已是逃下了城头。城主匡遗更是文官出身,根本打不得硬仗,如今符城能指望上的指挥者,也就只剩下旅帅黄矩一人。
      城门轰地一声被推开,投石机的怒射,嘎然而止。
      “弟兄们,只要破去他们的投石机,原阳人就没有办法攻城了,大家跟着我,杀敌立功去啊!”旅帅黄矩呐喊着,催动战马向着山坡冲去。山风从他的耳边吹过,让他又想起了当年纵横齐地,带领燕军与齐人对抗的日子。
      那些跟随着乐毅将军战斗的日子,他经常会魂牵梦绕,觉得那是自己人生中,最精彩灿烂的时刻。
      前面的山坡,突然站起了几排原阳军士兵,一排蹲着,一排站着。还有一排,正用手鼓捣着银白色类似弩机的东西。这是旅帅黄矩在锋城被破之日,记忆中最后的印象。
      接着,眼前一片白光,他已是从马背上掉了平去,战马嘶鸣着,鲜血唯咀地从马脖子上喷出,泉水般溅到了旅帅黄矩满脸。
      个个燕军貌似彪悍的士兵,连敌军是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就纷纷倒在了地上。他们对面的原阳军士兵,平端着钢弩,有条不紊地射击着。
      第一排发射,蹲下,转动齿轮。装弩。第二排发射。蹲下,重复第一排的动作。然后是第三排,当第三排结束后,又见第一排士兵站起。
      “撤吧,旅帅!”才冲到中途。就返身逃向捋城的燕军士兵们,绝望地喊叫着道。
      冲回到城墙边时,他们却发现城门早已经关闭,城墙上也没有人对他们表示回应。在旅帅黄矩带领手下冲出错城的同时,城主匡遗已是弃城而逃,将这伙敢战的士兵,送给了原阳军,被当作了弃子。
      “操他娘地,孬种!”冲在城外的燕军士兵,气愤地用大戈砸在城门之上,背后已经列队,准备攻城的原阳军,恨恨地转身跪在了路边。
      “准备攻击,原阳军,万胜。万胜,万万胜!”齐整的咆哮声里。捋城再次成为,被原阳军攻陷的燕国城池。这是四日之内,燕国被攻占的第四个城池。城楼只上。被硝烟熏变了颜色的蚂吻,冷冷地注视着燕国的旗帜落下,原阳军的旗帜已经飘扬而起。
      万余的原阳军骑兵,才纷纷跨上马背,还没等逼进城墙,两万
      ““”巾划经开后门涨了。邵武军大都督匡遗跟着溃兵盅出工依然没想明白自己怎么败的。
      “大,大,大哥,咱,咱们去哪里?”匡成打马跟了上来,脸上灰一道,白一道,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泥浆。对匡遗追问道:“您,您拿斤。主意啊,弟兄们,弟兄们都跑不动了!”
      “主意?”匡遗回头四望,只见身后的千余溃兵盔斜甲歪,一个个空着双手,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本城主虽然丢了城,居然手里还有这么多兵,匡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突然醒悟到,今天这仗输得有点冤。匡遗不断的抱怨着自己胆小。
      拉住马匹,检点手下士兵,这位符城城主心里越发的后悔。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那些石弹再厉害,打在城头之上,威力也不过是方圆两丈。打在城墙外的石弹,不过炸出半丈多的一个大坑。
      锋城城高墙厚,照今天被攻击的速度,那些石弹就是炸上三天三夜。也未必炸得开城墙。但自己怎么第一想法,就是逃跑呢?
      想想刚才城头匕,被石弹伤的支离破碎的属下,匡遗就觉得肚子里翻六,倒海,大小腿都不听使唤。平素自诩智计不亚于姜尚,胆色不低于孙武的他,突然之间觉得又困惑。又畏惧,望着远处苍茫的群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城主,要不然,咱们整顿人马杀回去,把夫人和少爷他们救出来?”卒长马逸畏缩着上前问道,听他那语气,判断不出他是真的想洗雪刚才一时胆小犯下的错误,还是想试探匡遗的口风。
      “去定益城进行修整吧,过些日子再图恢复。大伙兄必担心家眷安危,原阳军人数不多,不可能一直赖在错城不走。”匡遗混丧的磕磕马肚子,带头向东北方走去。把家眷安危寄托在敌手的慈悲上,这话不知是在安慰部下,还是在安慰自己。
      但是匡遗不敢回头,凭着这伙士气低落的残兵,光复不过是个精神寄托。面对勇猛的原阳军,战场之上,精锐已失多年的燕军,无法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跟在还算强悍的燕西军、燕东军等身后,摇旗呐喊助威还可以,真的让他们去作战,只怕半路上,就已是会逃掉一大半。如果士卒丢光了,匡遗难保自己不成为,燕东苦寒之地的驿长。
      正在自怨自艾之间,猛然听得侧后一声惊雷。山旁边闪出一哨人马。招摇挥舞着原阳军的大旗。旗手身后,一个少年小将华丽铠甲,雪白长袍,拎着一柄银色的红缨长枪,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
      几个溃兵躲避不及,被那少年小将砍瓜切菜一样,挑飞翻滚而去。居然是枪枪夺命,毫不手软。
      “杀呀,莫走了燕贼匡遗!”慌乱之中看不清来了多少伏兵,山注子里草木乱摇,烟尘四起,也不知道四下里来了多少对手,布下了多少陷阱。
      “是原阳军!”匡遗眼尖,一打马背,带头便向西北逃跑而去。
      跟着匡遗的士兵,见到主将逃了。哭喊着,四散奔命,刚才还疲惫欲死,此刻却唯恐双脚跑得不够快。大多数士兵落入了原阳军的手里。讨饶声伴着原阳军的喊杀声。在山野中响成一片。
      “降者免死!”金浩见匡遗逃命。也不去追赶,带着身后的原阳军游骑兵,在人群中左冲又突,将燕军溃卒格成了数段。来不及逃走的燕军士兵,见周围满山遍野都是原阳军的旗帜,更加不敢抵抗,乖乖的按金浩的吩咐,放下手中武器,把手抱在了后脑勺上。
      看着千多的燕军士兵,被四耳名原阳军骑兵押着走远,卒长张布赫带着手下百名骑兵,开始收拾起林野中的旗鼓。
      奉李牧的将令,率领手下骑兵追击埋伏,金浩却感不到一丝疲惫。现在他打心眼里,开始佩服起李牧对骑兵的指挥能力。
      万多的骑兵敢打三千多人驻守的大城,算准了匡遗不敢出城迎敌。也算准了溃卒必定草木皆兵。这本事,高,实在是高!
      堪堪又跑出二十余里,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定益城的城头。匡遗累的几乎要吐血,勉强带住战马,再次回顾身后。这会儿,他带出来的千许骑兵,已是又去了七成多,只有不到二百身体尚算结实的士兵跟了上来。
      兵没兵样,将没将形,弓着虾米般的身子,大口喘着粗气。偶尔一个体力不支的倒下去,立刻会吐着白沫,抽搐成一团,活活跑死的是大有人在。
      这点残兵,匡遗几乎可以断定,自己在燕国的前途,已是彻底地断
      。
      网要吩咐士兵进城休息,耳边又冉“骨隆隆。一阵战鼓之声,定益城城头旌旗招展,号角齐鸣。数百个精神抖擞的将士,从堞楼后露出头来。高声呐喊。
      “杀啊,抓住匡遗!”喊声在群山中回荡。
      “大哥,跑吧!”匡成一打马屁股。绕开定益城,掉头向西。匡遗被几个心腹亲信拥着,跟在匡成的马后,又是一阵猛跑。此刻再也顾不上想仕途前程了,士兵丢光,能不能活着跑到燕军控制的地界都已是成了问题。

第273章 逃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