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秦媛在这儿把我的寂寞点破,我每次寂寞时都会来这儿。书上说,怀孕的女人容易患“孕期忧郁症”,怀疑自己的价值,怀疑孩子该不该生,怀疑未来的路程。我也忧郁了,身边空空如也,我何荷的价值仅仅在于延续何家的血脉,我没有恋人,没有友人,偶尔有了爱慕者,我也要逃开,或者,千方百计让他逃开。壮壮会乐于出生在何家吗,会享受于我沉甸甸的母爱吗?如果有一天,他俗套地问我,他的爸爸去哪儿了,我是不是也要俗套地回答他,你爸爸呀,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真是烂到不能再烂了的戏码。
“蓝鸟”最初是秦媛带我来的,所以当我看见秦媛推开“蓝鸟”的玻璃门,款款步入时,我实在不应该惊讶。不过,我愣是惊讶了,因为在秦媛的身后,跟着贺友然,那棵毛睿最新介绍给我的男人味儿十足的优质嫩草。
可惜,贺友然再怎么有男人味儿,他也依旧是个男孩儿,不然,他至少该绅士地为女性开门,不该这么直挺挺地跟在秦媛身后。
秦媛优雅地环视了一下“蓝鸟”,而我下意识地猫腰假装捡东西,躲过了她的眼睛。这是一种条件反射:有人找,自然有人躲。
“蓝鸟”向南,我坐在东北角,而秦媛和贺友然选择了西北角。我们这种不喜窗边,不喜阳光的人,要么就是不想见人,要么,就是见不得人。秦媛微微背对着我,贺友然坐在她对面,他始终僵着张脸,眼珠子也不怎么动,所以看来,只要我不惹是生非引人注目,他们是不会看见我的了。
第五十话:走样的世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