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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罢了。这便是父母和子女之间的不对等,我在电话中教训他:“你个没良心的,有奶便是娘,是不是?”
      而我这句话又勾了他的馋虫,他顿时亢奋地:“奶?奶奶!喝奶,喝奶,我要一大瓶。”
      至于史迪文,此时也许在上海,也许在纽约,也许在任何一个地方。我们没有再互通你我。那一场缠绵就像一只溜溜球,一下子弹出十万八千里,像是会引发地动山摇的骤变,可一下子又收回原地,一切静好,安然如故。
      回到北京,在接机队伍中,毛睿熠熠夺目。他胖了一圈,可仍掩不住他的清朗,他蓄着几乎没人蓄得了的背头,好在和周润发形神皆似。
      更甚的是,他送花也送得别出心裁,几枝荷花娇艳欲滴。
      “假的啊?”我接下花来。
      “心意到了就行了。”毛睿接过我的行李箱。
      上了车,毛睿又奉上广式粥点:“咱们瑞元的员工福利,顶呱呱了吧?”
      我边吃边说:“我以为是秦媛来接我。”
      “你还不了解她?好大的架子。”毛睿下手抓了一颗烧卖塞入口中,笑嘻嘻地,“我接,我接也是一样。”
      “电话里没来得及八卦,你们修成正果了吗?”
      “你这修成正果的定义是什么?”毛睿甜得像浸在蜜罐里,“我们没结婚,但是私定终身了。”
      “结不了婚吗?”我追问。
      “何必非要结婚?”毛睿反问我。
      “呵,也对。”我悻悻地。
      而后,毛睿还有正题:“亲爱的,你和姜绚丽姜老师,有没有保持亲密联系啊?”
      “没有。怎么说到她了?”
      “啊,那你有关注姜老师这两年的身价大涨吗?上个星期宏利派去美国培训的名额只有区区两个,姜老师占走一个。总之,和她巩固邦交对我们来说没坏处的。”
      而我却问了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说美国?美国哪里?纽约吗?”
      “你有更好的提议?拉斯维加斯吗,还是大峡谷?”毛睿挖苦我。
      下车后,我顾不上和毛睿依依惜别,摆摆手就让他走了人,扭头便给史迪文打了电话。
      史迪文是立刻接的:“决定好了?”
      “姜绚丽,你和她有保持联系吗?”我没有做铺垫。
      “嗯……偶尔。”史迪文不免意外。
      “那天,厚福被拐那天,你电话里有女人的声音,不会这么巧是她吧?”
      史迪文没有让我久久屏息,马上回答了:“是她。她到纽约培训,约我见见面,没有其它。”
      我坐在行李箱上:“我再返老还童一次行不行?这次我不讲道理了,我要你和她断绝你们无比纯洁的友谊行不行?反正你人脉广,朋友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
      不等我说完,史迪文便应允了我:“好,没问题。何荷,她连你一根头发……的分叉都比不上的。”
      顿时我陷入两难,想发笑,可又不想因为他这一句“鬼话”而发笑,只好仍僵着脸孔:“我头发从不分叉的。”
      不等我敲门,我妈就早早开好了一条门缝。她两眼熠熠,一直在等我。我爸鼾声如雷,厚福则是雷打不动。我对着厚福亲了又亲,抱怨地:“亏我快马加鞭,他倒好,小白眼狼。”
      我妈咳了一声:“都一样。”
      “在楼下和小界打电话来着?”我妈欢喜地,“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我打岔,“看见我手机上有于小界三个字?那您可是千里眼了。”
      我妈将我拽到阳台,手指一下下点着五花八门的纸箱:“瞧瞧,都是小界送来的,营养品,干的,鲜的,市场上买得到的,买不到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
      我压下我妈飞舞的手指:“妈,我要是早认识他五年就好了。晚了,这会儿太晚了。”

我们来日方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