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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立一年是不假,规不规模的,一人一种定义。”秦媛自有话说。
      晚餐是我和秦媛的二人晚餐,二流的烤肉馆,烟火袅袅。秦媛三杯酒下肚,才对我吐了吐真言。小公司谈何出头,不自生自灭就是万幸了。她秦媛是个优秀的市场部人才,但不代表善于整合,更何况,她有了毛睿,“拓展”市场时,不免畏首畏尾。瑞元之前位于那一幢破败小楼的地下室里,这才迁到地面之上,也可以说是飞跃了。
      “先组支优秀的交易团队才好。”秦媛说。
      “不,另辟蹊径才好。”我反对。
      “哦?”
      “容我再想想。不过在这之前,你别总板着张晚娘脸行不行?”
      秦媛不为所动:“才打过肉毒,所以这不在我控制范围之内。”
      我打趣道:“我说呢,保养得这么好。”
      “为了毛睿喽。”秦媛极尽直白地,“我不怕老,他也不怕我老,可为了他,我不能老。”
      后来,秦媛有问及史迪文。我说没戏,挖他还不如挖石油去,他可是抱着谁谁谁的大腿呢。秦媛白了我一眼:“我是问你俩的私情。”
      我酒壮怂人胆似的:“什么私不私情的?全凭老娘一句话!秦媛,信不信由你,从前我们是针尖对麦芒,如今他是……铁汉柔情。”
      我噗嗤一声,口水四溅:“哈哈,铁汉柔情……”
      秦媛接着又白了我一眼:“惜福。”
      接下来的日子,渐渐趋于平缓。在我上班的时间里,厚福便承蒙爷爷奶奶呵护,并代我尽孝,我下班后,再接他回家。我对他阐述了回家二字的含义。我说何翱,这巴掌大的房子是我们的,有了房子,有了家人,才叫家,缺一不可。
      这个重新装潢过的鹅黄色色调的家,是史迪文所为。
      我有考问过他,而他不屑于费口舌,直接传了铁证给我——装潢效果图,每一色块和每一样装饰纷纷跃然屏上,一目了然。
      在我信服了之后,他又附加地邀功:“还有你的车子,你以为你几十块钱的车罩是金钟罩吗?车子一尘不染是因为有我按时上门洗车。哎,做好事我不介意,但以后我得留名,不留名还真都白做了。”
      我和史迪文每天会通一到两通电话。他没有再问我的“决定”,我们似乎有了共识,这样浑浑噩噩地站在灰色地带,倒也无妨,反正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
      每一通电话,大约会持续十分钟左右。
      我说:“想当年,我和男朋友煲电话粥,一煲要一两个小时。和你好没话说哦。”
      史迪文却说:“想当年,我只打短平快,儿女情长,三分钟绰绰有余了。”
      此外,每一通电话,我都对何翱严防死守。
      有一次,何翱从我后方突袭了我:“妈妈!”
      我随机应变,对着电话编排道:“拜拜杰瑞,代我向汤姆问好。”
      何翱到底是太嫩了,这就上了当:“妈妈你在给杰瑞打电话?”
      第二天,史迪文不痛不痒地质问我:“我还不如一只老鼠拿得出手?”这个话题我们打诨了几句,便过去了。至于实打实的原因,我们心照不宣:我并不允许史迪文就这样贸贸然地深入何翱单纯的童心。
      第四天,史迪文私自订购的硕大的《猫和老鼠》的玩偶,被派送到了何翱的手上。何翱的大脑高速运作:“妈妈,你也给托马斯打电话好不好?”
      此后的数个小时,直到史迪文打来电话,何翱仍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我硬着头皮接了电话:“喂,托马斯啊。”
      史迪文反应敏锐:“fuck……托马斯又是什么鬼东西……”
      四十八小时后,托马斯玩偶从天而降。
      至于史迪文所说的,在微博上满天飞的我和于小界的照片,是确有其事。照片中的我,对应的是史迪文的第一种说法。我没有在挖鼻孔,只不过一抬手,又托角度的福,咔嚓一下胜似挖鼻孔。
      我气恼地问史迪文:“我四十五度角镶着金边儿的那张呢?”
      “在我心里喽。”史迪文油腔滑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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