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伤人吧。”
于小界和我相隔细长的吧台。他握住我的手,脸上挂着自信满满的笑:“我对你是真心的。所以,根本不存在第三种可能。”
我郑重其事:“彼此彼此,第一种也是我的首选。”
我的话给了于小界莫大的鼓舞,于是他欠了身,要来吻我。
我及时将手挡在中间:“按理说,这个时候kiss一个是应该的,不过鉴于在上海的芭芭露莎,你给过我一次不应该的kiss,所以今天,免了。”
而于小界不管我这一套,笑了笑拨开我的手,顺势按在吧台上,俯过头来。
我嘶了一声,脑门儿咣当一下顶过去。
于小界捂着鼻梁骨收了兵。
我吹开滑落下来的刘海儿:“你小子还真当我喝多了是不是?”
于小界不再造次,感叹道:“何荷,你骨子里有种其他女人没有的东西。”
“你说的那种东西,是我偶尔迸发的男儿气概是不是?可这也没多与众不同,十个女人里,少说还有三个有此天性。”
“可你还是和她们三个不一样,你尤其招人喜欢。”
酒劲儿这时才腾腾地冲上我的后脑。我伸手,抚过于小界上唇之上的胡须:“你们都喜欢我这个,喜欢我有时候强悍得像大老爷们儿似的,可一扭脸又伺机告诉我,何荷,你不是大老爷们儿,你就是个弱女子。哼,你们都喜欢先扬后抑,先给我戴上高帽子,再拆穿我,左一个弱女子,右一个弱女子,给我洗了脑,我就真的回不到过去的自强不息了。”
我连说了好几个“你们”。于小界和我心照不宣,这个“你们”,由他和史迪文各撑半边天。
于小界大人大量,并不计较我对他公然剖析另一个男人。他说了句“是吗”便一笔带过,连个小小的别扭都不和我闹。
而不论他是不在乎,还是装作不在乎,他无疑是个不容小觑的“狠”角色了。
于二公子寄宿在了于四公子府上。
我和郑香宜,则由于四公子的下人护送回了我的府上。临走前,于泽定下了和郑香宜的第一场约会:逛逛街,看看电影。
郑香宜钻进被窝,大嗓门儿地表了态:表姐,万恶懒为首,你说有没有道理?分手一个,再重新开始一个,重新约会,饱受如同在砂纸上噌噌打磨的磨合,这会让每一个懒人望而却步。有多少人是因为懒而固守过去?至少,这其中不再包括我了。
郑香宜直挺挺地说完,一翻身,摽住我的手臂:“给我讲讲你的男伴。”
“没什么好讲的。”我困乏。
“他原定出现,结果没出现,你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调头,投入了于小界的怀抱。这里头大有文章。”
我不能睁眼,一睁眼说不定会掉下眼泪:“四个字,当断则断喽。”
“有没有他的照片,给我看看。”郑香宜冒出这么一句。
我憋了一会儿,没憋住,噗地笑了。
我睁开眼,眼泪掉下,但像是笑出来的似的:“有,包你大开眼界。”
我从床头摸过手机,调出照片,只截取了史迪文翻白眼的脸,举到郑香宜面前。
郑香宜一缩脖子:“呃……对,当断则断!我投于小界一票。”
我脱口而出:“可我心里没有于小界,有他。”
说什么公道自在人心,屁话,人非草木,孰能无心,孰管公道?史迪文说于小界设计了他,无所不用其极,如此血淋淋的控诉,换了谁谁不得大胆取证,慢慢消化。而我,立地接受。当高慧站立,当于小界视若无睹,我先入为主地,认定他掉出了狐狸尾巴。男欢女爱,不公平十之八-九,我也大可以接受于小界的清者自清,但要凭我的良心,而并非心。
至于史迪文,他若是句句谗言的奸臣,我也只好认命地当我的昏君。
我可以将他逐出朝野,永不赦免,但一时,还逐不出我的心。
不公平十之八-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