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永远有嗡嗡的在赞叹声,说他为人慷慨,说他和善有学识,谦逊又体体面面,从无负面新闻……我倒也习以为常了,看他看得久了,忽然间他的脸孔便会在他和蔼的假面和青面獠牙间来回变换,好不妙趣横生。
末了,乔先生在掌声雷动之时,请上了史迪文:“下面请允许我向诸位介绍我最得力的助手,steven。我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乔泰股份。”
史迪文上前一步,站到乔先生旁边。他站姿不能太挺拔,否则会突显乔先生的矮小,可又不能含胸驼背,众目睽睽之下,像只走狗可不是他史迪文的style,总之,是难拿捏的。可对他来说不在话下,他仿佛会缩骨似的,迎合着,被乔先生的手臂绕过脖颈,搭上他的肩膀,器重地拍了拍,双方动容,真乃一对影帝。
“哈喽各位,”酒会到底是有着随性的好处,再适合史迪文不过,“我先谢谢乔先生的谬赞……”
而就在我如同赏花赏月般赏史迪文之时,一把还算愉快的嗓音从我身后传来:“最近还好吗?”
是于小界。
秦媛看了看我,我点点头,她便无所谓地回避开了。
于小界斜跨一步,补上了秦媛的位子,立于我的左侧。
这画面似曾相识。在于老爷子和于夫人三十三周年庆上,他于小界曾被史迪文调虎出山,位于二楼楼梯口,曾由着我和史迪文在一楼露台-独处而无能为力。而今日,他们不过是调换了位置,无能为力的,换作了台上的史迪文。
这一幕,自然逃不出史迪文的火眼金睛。他流利的言辞不至于一顿,但好歹也拖了个长长的尾音。之后,他别开眼去。
“还好。”我倒也正好有话要问于小界,“听说最近,你妈妈身体不大好?”
于小界挤出一笑:“她身体各项指标比我还好呢,呵,心病罢了。”
“听说,是因为我?”
于小界默不作声,粉红的双唇紧紧闭着。
“那你有没有告诉她,我们分手了。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我苦口婆心。
于小界却打断我的话,低声地娓娓道来:“何荷,你之前从来不问我家的事,而你不问,我又怎么说呢。我妈在嫁给我爸之前,有过一段经历,我大哥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她是带着我大哥嫁给我爸的。”
我不禁扭过头,面向于小界。这就是所谓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除了于三少奶奶的早逝,于大公子还有这样的身世。
“我妈一直将她那一段经历当作是不光彩的过去,而孩子是无辜的这样的道理她和我爸谁都会说,但还是免不了对我大哥区别对待。这是他们的无心之过,可也正因为无心,所以改都改不掉。所以若说我们于家这么多年来有不和睦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一桩事了。”
我豁然开朗:“所以在你妈妈认为,我的经历和她……有那么几分相像?这么说来,她极力要将你将来的不幸扼杀在摇篮中,也不过是母爱使然。”
于小界苦笑:“可在舞会上我顶撞了她,说她根本没有资格反对你。这句话,大概是伤了她的心了。”
这样近了细细一看,于小界今日的白皙更多的是苍白,这会儿眼眶一红,尤为悲切的样子。
史迪文的讲话进入尾声,场面话愈加登峰造极:“总之,乔先生待我如父如兄……”
而就在这个关头,我右侧一撮名媛齐刷刷地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随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向我刺来。我恐惧之下不能动弹。史迪文大喊了一声何荷,而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接下来,便是于小界的事了。
于小界伸出手臂,替我挡下了匕首,他小臂处的墨绿色西装被划了个通透,鲜血溅在了我的胸口。
歹徒被于小界和纵身扑来的史迪文共同制伏。于小界随后松开手,把我上下打量:“何荷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我从一旁素不相识的女人肩头一把扯下了披肩,按在于小界仍在潺潺冒血的小臂上。
史迪文将歹徒面朝下按倒在地,为了压住对方的挣扎,他只好放低身段,仰视着我。他扭转过歹徒的脸,问我:“认识吗?”我摇摇头。接着他什么也没再说,微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跪你有什么关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