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吧。
银灰色尼桑一路尾随我回了我爸妈家。我下车,它接着蹲守。
三楼四楼的声控灯又出了故障,我跺了好几脚,周遭仍黑压压地叫人愤懑。当身后又一次传来骇人的脚步声时,我几乎发了狂。是乔先生的人吗?还是哪个小贼?要再打给史迪文呼救吗?可我又似乎在闷闷不乐,即便承认他小心驶得万年船无可指责,可还是在因为他的保守,退缩,胆小,为他的不露面而闷闷不乐得快要炸裂了。
我决定了这一次自力更生,疾走了几步,哐啷一声,抄上了某户人家丢弃于此的废旧花盆。
与此同时,那人及时发声:“你这是在夸我是花样美男吗?”
这样的话,只会出自史迪文之口。
我没回头,心绪失控的起起伏伏,令人沮丧。
史迪文缓缓追上来,自我身后取下我手中的花盆,撂回原处:“我这么大支的花样美男,栽在这小号的花盆里不大合适吧?”
我被史迪文扳着回过身,位于三楼半楼梯交接处的同一水平面上,低他太多。
史迪文出门出得急,穿着件无奇的灰色t恤,深色系的运动裤,脚下踩着人字拖鞋,好不懒散。他甚至打了个呵欠,说出门出得急,忘了带烟,这会儿犯了烟瘾。
“苏烟吗?你等我,我去买。”我想无理取闹的,究竟也没取闹出来,叹了口气,我似乎还是明理的我。
“有你也是一样。”史迪文却这样说。
忽地,他一弯身,双臂一圈,箍住在我的臀下,倏然将我竖直抱高,一侧身,撂放在了楼梯扶手拐角的那一小段水平处。我被动地落坐那巴掌大的地界,为了稳住重心只好搂住史迪文的脖子。史迪文随即用膝盖拨开我的双腿,站到中间:“有你谁还要烟啊?”
楼道里只一扇小小的见方的窗,没有月亮,微薄的路灯灯光洒进来,聊胜于无。史迪文的双手揽在我腰臀之后,给我安稳的支撑。我全无后顾之忧,双手垂下,垂着头悠然地抚弄他t恤的下缘,沉溺地默默着。
史迪文心平气和:“他的话,你可以信,但不可以全信。”
“谁?哦,于小界……”
史迪文追问:“他有没有说,他是在哪里找到了文勇的妻子?那女人拿了钱,消失得无影无踪,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挖地三尺找不到,倒叫他找到了?”
“没有,他没说,我也没问。”我重打精神,“或者,我可以问问看……”
“不,不用了。”史迪文扯了扯嘴角,只发出不屑的呵的一声鼻息,便打住了。
接着,史迪文抽回一只手,端高我的下巴,端详着:“这是什么新风潮?口红只涂上面?”
“还不是怪你反反复复,说两分钟就到我才涂的,才涂了上面你又取消。”我抬手去抹。
史迪文却拨开我的手:“我帮你好了。”
说话间,史迪文的唇俗气地向我俯来。
而我也并不脱俗地迎接着他。
可就在这时,半层楼之上,四楼一户人家推开了门,满室灯光扑出来,刹那间令我和史迪文无所遁形。
我没回头,光是凭那光线的来源便可以断定,那户人家,正是我泱泱何家。
我蹭地跳下扶手,猛然回头:“妈。”
史迪文退开小半步,按兵不动。
我妈的震惊不亚于我们,硬着头皮:“我……我在阳台见你停了车的,心说怎么半天不上来。”
接着,何翱从我妈腿边钻出脑袋:“爸爸?”
史迪文只好一抬手:“嗨。”
我妈天人交战:“那个……进来坐坐。”
“哦……”史迪文罕有怔怔的时候,可脚下的步伐还是磊落,两步一跨,挤到了我的前面,便要上楼。
而他这一上楼,我汗如雨下。史迪文的灰色t恤无奇的仅限于前身,背后却是透明……透明的衣料,纵然他有完美的背部线条,但这对我妈来说……而他的裤子……在昏暗处我只当是好端端的深色系,可随着他步入光芒,那分明是招摇的大红色,真真是……光芒万丈。再加上他的人字拖鞋……
想见,就是相见,还是想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