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不小的旅行袋,面色虽愉悦,可也有掩不住的疲色,像是才长途跋涉回来。
史迪文的脚步径直迈向我,不动声色,便要落座我和熊先生的相邻一桌。
有侍应生过来,说不好意思先生,这一桌有人预定了。
可史迪文还是坐了下来,两条小臂搭在桌上,十指交握,说不好意思的是我,我今天非坐这一桌不可,你帮我和你们的宋经理说一声,他会帮我解决。
就这样,史迪文稳坐在了我的斜对方。
那女人解脱地坐在了史迪文对面,伸长了脚,长长地呼出一口倦气。
我的笑快要泛滥开来,不得不暂且将脸转向了另一侧。
熊老板还当我是捧他的场,愈加夸夸其谈。他是山西人氏,和煤炭脱不了干系,暴富后在北京置了可观的房产,后来,煤炭产业整合,他仗着在北京翻了几番的房产照旧风光无限,再后来,炒房炒不下去了,又有外汇助他财源滚滚。他天生一把破锣嗓子:“这就叫东边不亮西边亮,富贵命躲都躲不掉。何小姐,来,吃,吃啊。”
我附和两声,随便选了块什么丢进嘴里,倒是美味。
余光中的史迪文,在和那女人侃侃而谈了,但音量斯文得像一出默剧。
“何小姐?”
熊老板这一唤,我才聚焦我鼻尖前的一块三明治。它被抓在熊老板的熊掌中,热情似火地递向我。
我一笑,推托:“谢谢,我自个儿来。”
“诶,就这个。”
这时候我唯有像弹簧,他强我就万万不能强,伸了手去接。
无奈,熊老板一闪,手兜了一圈又直接递回我嘴边。他不足一米七的身高,四肢又短锉,这一抻,像是整个人要扑在了桌子上,茶具叮咣乱颤。
挂上愠色,史迪文用时不过一眨眼,眨眼前他还在掩饰对我的如获至宝,再睁开后,唇角的线条像石雕般僵硬,眼底布满寒色。
“熊老板,这金枪鱼三明治,真的不对我胃口,心领,我心领了。”我有我圆滑的工夫,“对了,听albert说,您是收藏陈年茅台的行家,家里……”
可惜,这岔终归不会好打。熊老板一甩手,扔下三明治,换了一块水果塔,再度喂了过来。他糙肉的手指太过用力,陷入白花花的奶油中。
“呵,”我笑着挺直了腰杆,“这么说我今儿个是不能薄熊老板的面子了。”
“哎,别这么说,这和签不签合同的,没关系。”
我咂了一下舌:“嗯,这儿的甜查理草莓,是我的最爱。”
语毕,我张了嘴,美食也好,下马威也罢,照单全收。魏老板发紫的嘴唇圈作一个小小的o形,哦呵呵地笑了三声,接着啧地一口,将手指上残存的奶油吮了掉。
史迪文对女伴说了句什么,站直身,走向了餐厅尽头。
稍稍稳了两口茶的工夫,我这才尾随过去,捎带着也再瞧了瞧史迪文的女伴,她一张侧面燥热退去,白皙如玉。
在被史迪文的长臂拽进一间包厢后,他直接大喇喇地搭上我的肩,搂着我直奔包厢中的洗手间:“走走走,给我吐出来。”
说着,他偏过头来一俯,双唇落在我的发鬓,无声的一吻,道尽相思。
我随着他的步伐:“那女的是谁?”
“你先吐你的。”史迪文咬着牙。
“你先回答我,我要根据你的答案,来决定要不要吐你一脸。”我学他,说话不大动嘴,声音扁扁地挤出来。
进了洗手间,史迪文反手合上门:“有没有觉得她像谁呢?”
我双手环胸,背倚在洗手池前:“你千万别说她像我。史迪文,我还健在呢,你找替身的说法是说不通的。”
史迪文双手撑住我两侧的洗手池沿,将我圈在其中,如是回答:“她是于家老五,于家唯一一位千金,于小界的妹妹,于小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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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外地开会,摸黑走摸黑回,断更一天,后面会多更补回来。抱歉。
我今天非坐这一桌不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