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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涛康之交(1)[2/2页]

绚日春秋 鼎鼎当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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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飞鸟觉得不对,本能地四下打量,回身竟看到黄天霸几个人,他们正遥遥缀着看,连忙把小玲拦到身后,问:“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一个长身的泼皮远远伸出一只手,探向小玲,赖笑着说,“让她陪我们喝个酒!”
      飞鸟不知道这是街上最常见的找茬,拦住他的胳膊说:“那边就有青楼!”
      “死小子!”一人突然发作,伴随着喊声上去就是一圈,又刁又狠地砸向飞鸟的眼睛。飞鸟挡了他的拳头,急忙问:“怎么了?!”
      无人理他。另一个泼皮扣手就擂他的脖子。众人蜂拥而上。飞鸟后面是惊慌失措的小玲,退也退不得,硬挨了好几下。他自幼习武,倒也皮粗肉厚,见分辩不行,只好奋起反抗。四面八方都是手脚,不几下,他的眼睛就被打中。
      小玲慌忙去护,大声叱呵,却被那个高个子拨开,回身又上,不顾一切拉住另一人,却被他一拳打在面孔上,一脚踢倒。她起身喊人,却见除了两个遥遥看热闹的男人驻足,其余经过的人都绕道避开,只好大声哭喊。
      飞鸟正抱头鼠窜,见小玲被人打了,顿时起了真火。他狠狠地骂了句,猛地一个“黑虎掏心”打了一个人的胸口,然后又用胳膊肘击翻一个。泼皮们不甘示弱,拳脚并用地逼着猛打,试图打掉对方的斗志,但再也没机会近身。
      看一个人试图从后面勒住飞鸟的脖子,却被飞鸟一拧身摔了出去,许凤山“哎”一声,掀着嘴唇表示不满。“这真是他妈的杀人犯。”一个少年肯定地说,“还是报官吧。”
      许凤山不许,说:“道上没有报官的规矩。”
      场地里,飞鸟的手越来越重,指东打西,一拳一脚下去都带起惨呼。终于,他一下控制不住,突然掼住一人的头,用力一扭,看也不看,也不管自己丢下后那人就软绵倒下。
      众人终于心怯,慢慢后退,一人还持了把小刀子出来,但这已经是转身逃跑的先兆。
      看到羔羊,狼才凶猛。街头打架就是这个道理,一般对上反抗的对手,他们都是一鼓作气,将其打趴下,然后再上面猛踹。然而对手强硬,他们便持续不住自己鼓上来的勇劲,要么逃跑,要么拿着依靠在手里。
      飞鸟才不再他们拿着一把小刀过来的戳的机会,冲上拿刀的身边,只一拧就夺了他的刀。
      缠斗良久,久战不下。见这下亮了家伙,许凤山便知道那几个家伙打不下去了,这就拍拍身旁的黄天霸说:“看哥的!”说完,他快跑而上,两臂急摆,速度惊人,眼看近前时突然穿身而起,飞起一脚。
      飞鸟听得风声,想也没想,挥手就是一刀,这一刀正插在他的腿上。许凤山高叫一声,整个被飞鸟扛过甩飞,腿部还扬起一蓬血。飞鸟
      “别打啦,快走!”小玲大声地喊。她话时抬头,竟然半边脸全部青肿,飞鸟一下还不解恨,正想再出气,被小玲拉住。他只好回身,遥遥指住黄天霸,大声说:“你等着,我明天带人去你家,要你好看!”
      看飞鸟起身上马,扬长而去。黄天霸几个才跑上前去问几人怎样!歪歪站起来的许凤山站起来,摸到腿上的一手血,依然咬牙硬撑说:“还废不了,你们快看看小肃!”
      他说的是那个被飞鸟拧了脖子的那个,此时正伏在地下一动不动。众人扶他起来,却发现他脖子歪了,都哭丧了脸。
      许凤山在一个泼皮的帮助下裹腿,看他脖子要找捏骨大夫,便说:“天霸,这都是为了你的事,你看着办吧!”
      黄天霸正为另外的事急,连忙说:“那他明天还上我家呢?”
      许凤山到他跟前,狠狠地看他几眼,给他一巴掌,怒道:“你小子不讲一点义气,那也不要先给小肃看脖子吗?!”
      ※※※
      飞鸟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搂着小玲纵马奔了一阵,绕了一大圈,从另一条街开出的门进铺子。小玲摸着自己的脸,疼到一半儿扑哧发笑,说:“我们两个只一出门就被别人打了个鼻青脸肿。也不知道那个倒在地下起不来的死了没有?要是死了。我们两个就成了杀人犯!”
      “死了也是我打死的!”飞鸟连忙说,“没你的事的!”
      小玲不再吭声,好一会后,才在风中理上一下被人抓乱的头发,喊了一声:“小鸟!”
      “什么?”飞鸟问。
      “你冷不冷?抱住我就不冷了!”她幽幽地说,接着,轻轻把背靠在飞鸟的身上。
      飞鸟嗅着她身上的香味,真的开始发颤,连连抖动。小玲觉得好笑,靠在他身上,一点儿也不想动。“笨笨”开始怠工,慢有斯文地走了很长一路。她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星星眨呀眨的。
      两人一直到夜禁才摸到铺子。屋子里好久没住人,又大又空荡荡的,反让人觉得比外面还冷。黑暗中,飞鸟又打了喷嚏,小玲便大胆地靠住他,一起去找打火的铁镰。
      好一会,一盏油灯在屋子里添出光华,飞鸟又去找铺盖,回头把它展到干草上。而小玲却打了桶水,点了炉子烧水,还弄了铜盆,精心看过自己的面孔,然后用冷水一点一点地敷。
      “小鸟,别回去了!”她说,“夜禁了,内城的门也关了!”
      “我有腰牌的!”飞鸟说,“不过,我怕嫂嫂一人呆着怕!”
      她心里一阵温暖,站起来到飞鸟看他整理被褥,过了一会才低声问飞鸟:“嫂嫂现在是不是很难看?”飞鸟抬头看看,见她为了止肿,用冰水按得面孔青紫,连连否认。
      水烧好了,滚得“嘟嘟”响。小玲止住不让飞鸟睡,找来布巾,倒好水,说淤伤要用热水敷一敷才能好得快,便要给他拭一拭伤口。飞鸟没有办法,只好打着哈欠,却想问一问:为什么她要用冷水,而让自己用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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