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她哭得那叫一个惨啊,我是真担心,怕她哭出个好歹来,双身子哪。急的我啊,就给至和媳妇那姐打电话,人不是医大附院的妇科主任嘛,平常有个同事或者柳叶岛的人来看个病啥的,我都是找她,亲戚呀,而且人也特别热情。人刚下夜班,带着药箱子和救护车就来了,她离咱近啊,到了上来一号脉,又仔细听了,人明显都懵圈了呀。问小莉,你从哪儿检查的怀孕?小莉呢还大着嗓门儿哭呢,都不搭理人,后来那亲家全家就来了,好么,来了快二十口子了,进了门那妈那嫂子那姐那一堆女人搂着小莉就哭,我们冬天住的是你五哥宿舍那儿,那不是集体烧暖气吗?可招了大笑话了,楼上楼下都堵门口楼道口打听呀。连哭带嚎的,就说老杨家不是人,欺负怀孕媳妇儿,我们四个儿子是不假,但真没经历过这个呀,你五哥都打哆嗦。还是人王主任,高亮亮地嗓门儿一喊:谁告诉你们她怀孕了,让我说这都是假怀孕骗人家东西和房子的吧。一屋子人全傻了呀,外边的都不出声儿了,这玩笑开的大啊。人王主任继续说:你们这不都是娘家人吗,这地儿离医大附院也近,离中心医院也不远,陪着她,挂个号,开个验尿单子,五块钱,俩小时,就知道怀没怀上。我跟这儿等着你们,怀上了,我给你们个说法,没怀上,你们给琢磨个说法听听。
她爸一人没去,讪讪坐客厅沙发上,一个劲说,就她最小,惯坏了,惯坏了。至全也没去,给王主任倒杯水,人还没吃早饭哪,我给下碗面条,到十点半,小莉跟她妈妈回来了,其余人都没见影儿。进门儿就往至全怀里扎,哭唧唧撒娇,说她错了,她例假没来,早起犯恶心就以为怀孕了,又听她姐和表姐教的,让回来要东要西要房子,说要趁孩子生下来知道男女之前狠劲儿要,要不万一生个闺女婆家不待见。她这不光没怀孕,身体还有不少问题哪。至全一直冷着脸,什么话没说,你五哥啊,就说:一,在我们老杨家,姑娘稀罕死了,至全要是能给第三辈儿生个姑娘,他爷爷奶奶得把他供起来。二,老杨家至字辈儿二十五个,敬字辈儿都三十五个了,不缺那一个两个孙子,为了孙子连原则都没有了,那就是老杨家办的事儿。三,老杨家不是那不开明的家庭,离个婚什么的,不是多大事儿。四,王主任在这儿,你们家要是治病呢,可以直接找她,信不过找别人也行,先把姑娘领回家,大家先冷静冷静吧。她爸爸就拉着娘儿俩走了,至全没跟着,送完王主任,我们仨呀,两顿饭没吃下,堵心啊!至全第三天就回部队了,走前,就跟我们说: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要不是没假我也跟你们去了,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
哎哟,丑丑,看着孩子走了,我这心哪,就跟那年送你上火车似的,抽的呀疼的慌。我觉着呀,这至全的婚姻啊,怕也到了头儿了,两人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全不一致啊,尤其一想那一家啊,在咱家客厅那又滚又嚎的样子,我真是自己都劝不了。原先啊,就光听同事说,这老济南的媳妇儿不能找,有点儿矛盾就串窝,我觉着她家不是部队大院儿的吗,后来这一问,只她爸一人不是济南的,她妈正儿八经老济南坐地户。”
第二八八章 至全的婚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