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啊啊啊啊……”邢铭手中竹杯掉落,双手揪住头发,噗地跪在床上,眼前浮现的画面压垮了他。他神情木然,只得嘴巴发出声音。
经历过众多事件后,邢铭的心受过伤,亦得过锤炼,但此刻又一条亲友性命压在身上,便是视人命如草芥的穷凶极恶之徒也难承受。
他,崩溃了。
在易松推出结果,并再三确认后,易诗晴心里是恨邢铭的,因为在她看来,不是他邢铭,温自强就不会死。但见此状,亦不忍地转过头,眼底却盈着泪。
她也一直压制着伤痛,那些看着她长大的怪大叔们走了,现在连这最后一个也走了,她怎么会不伤心,不悲伤?只是忍而不发罢了。
同样,易松心里也不好受,团友皆为生死之交,与温自强更是挚交。一起出生入死,在刀尖上行走。如果非要比喻,那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自己身上一块肉,而如今,他被剜了多少刀,失去了多少?
易松的手搭在心口,摸到了温自强的团徽,温热,却不知是被他捂热还是……他幽幽一叹:数不清了,也不想数。
砰
他忽然递步上去,一把揪住邢铭衣领,顺势往墙上推去,但邢铭尤若未觉。
“小子,做人要有点自知之明,别什么都揽自己身上。你以为那家伙因为你而死?开什么玩笑,温自强只是为了报邢启的恩德罢了,清醒点!”易松冷笑着,冲邢铭坑洼的脸庞用力掴了几掌。
“爹!温叔不就是因为他……”易诗晴没料到父亲会这么说温自强,瞪大了眼睛。
“闭嘴!”易松偏头冷喝一声,易诗晴愕然,怒从心头起,夺门而出,只留下一句:
“我去温叔家!”
易松也不管她,见邢铭仍木愣不醒事,又掴了一巴掌:
“你以为躲在回忆里,他就会复活吗?只会一味地逃避,最后什么都没改变”他不顾伤重,引动灵力强化声音,冲击邢铭封闭的听觉。
“你要辜负他的牺牲么?!”他深吸口气,沉声低喝。精准的灵力和音量控制达到邢铭能够承受的极限,这句话若天雷般击穿笼罩他内心的阴霾。
“啊啊啊,啊……”邢铭呆滞的眼睛逐渐清明,同时大口大口地呼吸,好像搬了一座大山,瘫坐在地,汗水淋漓侵湿衣裳。
见状,易松低声骂一句:
“臭小子……”他找到之前弄翻的茶壶,斟满一杯细品,又将茶壶颠了颠,扔给邢铭:
“接着。”
邢铭的反应也快,动作却不免显得滑稽,茶壶在手上扑腾几下才接稳,见茶水无恙,也不客气,咕咕地灌入口中。
“我想起来了,温叔说过他当时同另一个团友呆在枫都城……”邢铭畅饮,脑海巨量念头回忆潮水般褪去,这个信息被他注意到,不禁苦笑。
当时他就听取得这些信息,但还没吸收完便昏厥过去,故而在酒楼里看到易松与虛冥的人一起,便被愤怒冲昏了头,后来也一直没回想起来。
“别担心,杨家已经撤下对你的悬赏,就算我把你抓了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易松见他还没放下戒备,难以进行接下来的交流,便主动道:
“这样吧,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然后交换。”
“可以,不过我要先拿回我的东西。”魂器不在身上,他就是个废人,昨夜的试行就是证据。现在邢铭仍没完全信任易松,毕竟在他眼里,对方在兽潮后不久就加入了虛冥,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片刻后
在易松惊异的目光中,邢铭重新装配好魂器。
“这是什么?”易松提出第一个问题。
“不知道,我管它叫做魂器。”
“魂器?”
“该我问了,你为什么如此迫切加入虛冥?”
……
“如此说来,你这魂器多有弊端,难怪我从未听闻这类东西。”
“什么弊端?”
第六十二章: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