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几步，朝着红芙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姐姐，我看姐姐你这么漂亮却站在悬崖边上，以为你有危险才冲过去想救你的！没想到一不小心绊倒了才扑倒你，你没事就好啦！姐姐，你那么美丽，千万别生气呀，生气了都不好看了呢。”
“呵，这些话不用你多说，本小姐本就是最美的！”红芙自小听惯了推崇，自是不将九歌的讨好放在眼中。更何况无论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她的本意本就是找人来泄愤。在逼得玲欧与清霄二人坠崖后她必会受到掌门的追难，这个时候有什么比送上门来无足轻重的外门弟子更好的牺牲品？
她冷笑着好像逗弄老鼠的猫，一步步接近着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
所有瞧不起的她的人，都该死。
“这位姐姐，我可是司命真人的亲传弟子哦，他明天就要正式公布我的身份了。”
“真的？”红芙的犹豫只是一瞬，下一秒，更大的笑容绽开在她的脸上，扭曲又美丽：“原来你这么有身份啊，那更是有意思了！不知者不罪……不是吗？”
九歌停住了脚步，知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
因为他在红芙的眼中看到了数月前才看到的、熟悉的光芒。
丑陋的，让人作呕的、以他人的痛苦为快乐源泉的支配欲与凌|虐欲，渴望着折磨、蹂|躏、践踏他人的肉体与自尊来获得快感，以此来满足自己的自尊。
——就像是当日险些毁了整个古莱镇的妖魔。
所以对方是不可能停手的。
但可笑的是，妖魔因为种族的不同而不能沟通，站在他面前的明明是人类却无法沟通。
……真是狼狈啊。他不禁苦中作乐的笑着。
下一辈子一恢复记忆，一定要君之云好生补偿自己。
九歌脸上骤然平静随后苦笑的表情却成为了对红芙不屑的表现——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这种已经太多年没有当面承受到的屈辱感在短时间内层叠累加，完全突破了红芙的最后的理智。
她举起红颜乱，全力朝着九歌的脸抽了过去，誓要将对方的脑袋如妖魔一般击碎！
红色的鞭影化作了光，在青天白日下闪烁着火色的灵芒劈头而下！
但是，却有人比那长鞭更快。
九歌下意识的偏过头闭住双眼，本以为即将到来的疼痛却迟迟未至。他微微一愣，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面前竟然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来人高大的身型完全遮蔽了他，形成一方黑色的阴影，乌黑的几乎要拖在地面的长发在他的面前微微飘荡，仿佛带有一种莫名的诱惑力，让九歌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了那一缕青丝。
背对着他的人说：“莫怕，我在。”
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合时宜的失礼举动，猛地放开了手：“司命……真人……”
楚辞背对着他道：“还不改口？”
九歌一愣，猛地反应过来：“啊……！”
他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这一刻既是兴奋又是激昂。
曾经所有的保护都是理所当然的，所有的危险在尚未发生之前就已经完全湮灭。
但是现在，他从红芙的眼中看到了杀机，他第一次责怪自己的弱小，不甘的准备放弃自己刚刚建立的信心，准备下一次不知何时才会恢复记忆的轮回。
他愤怒又不甘，却无可奈何。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头脑里那些简单的智慧显得过于浅薄。
在危机时刻，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宛如曾经那场天崩地裂的劫难中挡在他前面的父亲一样，对他说“莫怕，我在”。
楚辞感觉到了九歌的怔愣：“小九？”
九歌再度握住楚辞的长发，虽然对方没有转过头来，但是他知道对方能看到。
他就像是当年对着拯救了自己与楚辞兄妹的魔皇父亲那样，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是，师尊！”
楚辞冰蓝色的眉眼间露出了浅淡的笑意。
然而这丝笑意转瞬即逝，再回到红芙身上后化作了彻骨的冰冷。
“你要对本尊的弟子做什么？”
他这样说着，握住红颜乱的左手微微一震，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的一代仙器在这刹那——炸成碎片。
29.金鳞岂是池中物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