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自己，你先在这儿干活，如果你发现有啥危险，你就往前跑，用力跑，跑的远远的。”
小孩或许是才意识到自己被丢弃了，他滞留的眼泪和惊恐突然爆发，“我想回去，我想和姑母一起，还有弟弟一起。”
林大爷蹲下，抓着小孩的胳膊，本就苍老的瞳孔好不容易多了些柔软，“李华，你记住，你现在是一大个人了，你不可以给别人添麻烦，你得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你还要长到18岁，你还要去看看更大的地方，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家人，你们生活在一起会很开心的。”
小孩子哀嚎的哭泣声渐渐减小，间或抽噎，伴着打嗝，“妈妈也跟我说，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可我想跟姑母一起，我不想一个人。”
小孩子红红的眼眶看着他，但他也做不了什么，只是摸摸小孩子的头发，“你明天就要工作了，今天你好好休息。”
他慢慢起身，全身的骨头挣扎着伸展，他转身离开了，走了没多远，小孩还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哭，声音不大，他现在基本上听不到了，他拉起板车，回头最后再看了一眼小孩，本来就瘦削的身体提个大袋子，更显得弱小。他提起板车，再没回过头。
偶尔，林大爷会跟老板打听李华的情况，但不会去见他，只是几句话的时间，然后匆匆汇入人群。
第三年，林大爷已经很少再去那家餐馆了，因为恰逢六一，林大爷受李华姑母的请求去看看他，那天，是个挺好的日子，街上有化着妆的小女孩小男孩，他们雀跃着拉着父亲或者母亲的手，小腿一弹一跳。
“李华年前就走了。”老板擦了擦手，准备下一份炒饭。
“他说没说他要去哪？”
“没有，他收拾了了几件衣服，揣了几百块钱就走了，他没说他要去哪？”老板结束了这段对话，“我要给客人炒饭了，麻烦你先出去吧。”
林大爷喏喏几声，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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