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乌发凌乱,黑衣上带着冰冷的气息,原本波澜不惊的面容看着却很是吓人,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射出骇人的精光,其中充满着冲天的怒气。
“苏沫!”那人声音阴寒入骨,听的苏沫瞬时打了个寒颤。
“阴梵君!”
阴梵君,竟然是阴梵君来了!
若他再晚来一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葬身在此处再也见不到他了!
但是,他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即便他的目光充满着愤怒,苏沫还是绽开了嫣然的笑意。
她几乎是一瞬间扑向了面前的人。
泪水顺着面颊向下流淌。
或许是刚刚中了“摄魂术”挑起的情感还未完全平复,苏沫只觉得心中满是委屈和不甘,另外带着一丝淡淡的迷茫。
“你,你终于来了。”苏沫喃喃出声。
而紧跟其后的迦楼罗看着此事的场景,有些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后脑勺:“唉?他们在什么?阴梵君的面容怎么……有点扭曲?”
是的,现在阴梵君的面容极度的扭曲。而且他的内心也是扭成了一团麻花。
以他的修为,他简直是没有任何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明明是愤怒的,这股愤怒不由而生,甚至有一些陌生。他好像有数千载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愤怒了……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苏沫拿着剑刺向自己的样子,甚至来说在一瞬间的本能反应不是用法力击退敌人,而是用身体挡住她的剑。
他怕晚上一秒,自己就又会生出一种叫做“后悔”的情绪。
后悔……这种情绪他有过,他知道,他不想再体会第二回……
可是,当看着一向倔强强悍的苏沫此刻却梨花带雨的扑向自己,他却一瞬间没有了所有的怒意,脸上的神情也变成了“想怒却又怒不出来”的温柔和扭曲……
“咳咳!”
另一边,原本苏沫以为必死无疑的呈熙却,没想到他却好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只是面容很是阴沉,看着苏沫与阴梵君的神情简直是要黑的滴水。
“呈熙,你竟然没死!”苏沫笑着说道,随着她的眼角弯弯,溢满眼眶的泪水也流了出来。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掠过她的眼角,将她眼角的泪珠抹去。
苏沫不由抬头看去,看到阴梵君神情已经恢复,仿佛刚刚的怒气冲天完全是她的错觉。
呈熙虽没有死,但明显受的伤也是不轻,雪白的衣衫已经被染成了乌黑,一头乌发变得散乱无比,完全没有了那副养养尊处优的王爷样。
“我说……不是来打架吗,怎么大眼对起了小眼啊?!”
苏沫听到了一道声音,貌似是迦楼罗那货的,赶忙回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的人不是迦楼罗又是何人?
“迦楼罗大人?”苏沫出声问道。
“这才发现我啊。”迦楼罗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目光在苏沫与阴梵君之间转了转,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却又说不上来。
此刻朱赤鸟和翠金巴蛇此刻正站在棺材旁边,看来是刚刚感应到了阴梵君和迦楼罗的到来此刻收了法术想进一步观察。
想不通的事情,迦楼罗一向是懒得再想。此刻他看到苏沫狼狈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向前走了几步:“小美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人啊!你怎么不等与我一同前来呢?这几日也是不巧,这天地间出了些大事,我与阴梵君随同地藏王菩萨都去了天庭。你若丢了性命在此,我该如何的心疼啊!”
说着,迦楼罗脸上做出了悲痛欲绝的样子:“你看你脸上的这灰尘,还有这都快成了布条的裙子,真是让我痛不欲生,痛不欲生啊!”
苏沫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也懒得和他说话,反而是看向阴梵君:“大人,不知这天地间出了什么大事?”
这天地间出了大事,叫的是地藏王、迦楼罗和阴梵君,那么代表这件大事必然和妖魔鬼怪有几分的关系,苏沫作为一名符师,可以说也算是世间斩妖除魔的一份子,所以问起这件事情,也不算什么不可以。
当然,阴梵君说不说又是另一码事情了。
“阴梵。”
阴梵君淡淡说道。
“嗯?”苏沫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叫我阴梵。”阴梵君轻轻吐出一句话,眼神却是看向呈熙,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两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沫张了张口,最后用一声咳嗽挡住了尴尬:“咳咳……不知阴梵君遇到了何事。”
咳嗽完了,却还是没有吐出“阴梵”二字,退而求其次,在阴梵二字后面加了个表示尊重的“君”字。
阴梵君像是没有看出她的尴尬之色,也没有挑剔苏沫的胡乱加字,脸上的神情云淡风轻,仿佛是胸有成竹不急于逼迫,只拿出天庭之事回答道:“天庭之事确实需要说于你,但却要改日细说。”
阴梵君淡淡说道,此时他的目光也从呈熙的脸上移开来,而是看向了棺材边的朱赤鸟和翠金巴蛇。
那两位见阴梵君向他们看来,眉头微微皱起,明显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气焰。
此刻他们是庆幸刚刚没有杀掉苏沫和呈熙的。如果此刻阴梵君和迦楼罗看到的是两具尸体,恐怕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那翠金巴蛇上前一步,恭敬的对阴梵君说道:“这位就是地狱鬼君吧?”
他叫的是地狱鬼君,而非阴梵君,可见语气中多有计较,显示出了对阴梵君的尊重。
只不过……他看向阴梵君的眼神略有古怪,好像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一样。
阴梵君轻微的点了点头,也不多语。
随后他又看向迦楼罗:“这位就是大鹏金翅鸟大人吧?”
迦楼罗有些吊儿郎当:“正是爷。”
说着,他的眼神有些嫌弃的在朱赤鸟身上扫了一眼:“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上个这么丧气的东西!”
那朱赤鸟冷哼一声,却是没有接迦楼罗的话,眼中却极为阴冷。
与之相反,翠金巴蛇一改刚刚的阴郁,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不知我们打个商量可否?”
苏沫看向阴梵君,这个商量,只有阴梵君有资格商量。他说“可”,那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能再说个“不”字,他说“不可”,那么任谁想要再去商量恐怕都要费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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