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之前走得漫不经心，祀官大人在浏览商品时却显得沉静细心。虽然逛集市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在紧紧跟着他不可了，但是一来我确实没有什么东西想买——即便想托人送回家中，也不太现实；二来武器的话，我一介书生也并不会挑选，免得买了不合适的，又无法实战，又白白暴殄天物，将那坠子拱手他人。因此即便不再亦步亦趋，我仍然一边东走西看，一边悄悄留意祀官大人。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有点好奇，能让一个平静如水的人流露出温情和用心，恕我八卦，应该是他的夫人？毕竟不是真正的祀官，应当有夫人了吧？再不然，是他的心上人？
祀官大人最终停留在了一个卖孔明灯的小摊。应该是一眼就看中了，他指了指其中一盏，却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夜明珠？而且是——足足有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怪不得他递给我那小坠子时一脸淡然，原来他还有宝物，而且一个比一个价值不菲。
那小摊老板似乎也一脸惊异，不知是惊喜还是难以置信，表情都有些扭曲。祀官大人倒对此没什么反应，将夜明珠随手放在桌上，又找老板要了笔墨。老板自然是慌忙忙地先捧起夜明珠，生怕磕碰，安顿好后又十分殷勤地侍奉面前这位金主。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是一点一点挪了过去，探头去看他究竟写了什么。不过他倒没有遮掩的意思，丝毫没有在意我好奇而炽热的目光。
在灯上挂的许愿纸牌，他小心翼翼、端端正正地——像一个小孩子那样屏息凝神——写下了两个字。他的笔力遒劲、笔画清瘦，起承转合、飘逸自然，有些瘦金的味道，又更加潇洒自如。这样的功力，在我所知的书法大家中也不多见。
他写的是：
白祉。
将笔归还给摊主，他轻轻捧起天灯，神情不亚于那老板捧起夜明珠，然而大概又确实不同：一个为利，一个——容我贸然揣测——大概是为心吧。
“你一路已好奇许久，不如跟我去放灯？”他侧头看向我。
见他心情如此好，我颇有些来了兴趣。
“去哪里？”
“洛水。”
至于为何要在洛水边放天灯，我没有多问。
祀官大人用指尖焰点燃了灯油，缓缓将它送入天空。怪不得祀官大人一眼便看中了这盏灯，它与旁的孔明灯确实不同：同样是官帽形，这盏灯却用了两层薄纸，内层纸雕有祈福花样，外层纸则看起来与寻常无异。两层纸贴得极紧，并不影响升空，但在火光下却能透映出影影绰绰的图样，也算得上是精致了。
祀官大人一直注视着天灯，待到它消失在目力所及之处，才尤自低了头，像是怀恋，又像是内疚。
“他是……？”
他摇摇头，“我只记得他的名字。仅此而已。”
这倒是很令人惊奇，几天接触下来，我几乎要认定他是无所不知的了。
“我也是普通人罢了。”他看
第三章 天灯叙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