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宠唯一披着毯子抱了一碗粥慢悠悠地喝着,一边看着对面她绞着手指欲言又止的样子。
直到粥见底,殷素素的口还是没能张开。
宠唯一放下碗,睨着她,口气哀重道:“素素,你是不是绑架了昨天那个画家?”
“没有啊!”殷素素傻愣愣地摇头。
“那你杀了何昭年?”宠唯一挑眉。
殷素素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说什么呢?”
“那不然呢?”宠唯一耸耸肩道:“什么事让你这么难开口?”
殷素素一脸难色,小心看了看画架旁,吞吞吐吐道:“那个我今天早上帮你交了画……”
宠唯一顺着看了一眼,“嗯,怎么了?”
“我交的是裴轼卿那一幅……!”殷素素视死如归地说完就抱住了头,“你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
宠唯一愣了一下,走过去扯了画布,上面果然是湖景。
殷素素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一一,你生气了吗?”
宠唯一摇摇头,现在换画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早上她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可能还来得及。
摩挲着白布,她笑眯眯地道:“素素,不错啊,懂得掩盖痕迹了?”
殷素素立马举起三根指头发誓,“我保证,这是阮绘雅做的!”
“什么是我做的?”阮绘雅刚跨进门,一头雾水地问道。
“这个白布是你让遮的吧!”殷素素理直气壮地道。
阮绘雅点点头,还是不明白,“油画不是不能晒太阳吗?你的窗帘又没拉上。”
“画交错了。”宠唯一轻描淡写地道。
“交错了?!”阮绘雅吃惊道:“怎么会?这幅湖景不是没有完成吗?!”
宠唯一抚摸着天空的部分,道:“并不是没有完成,只是我上色比较浅。”
阮绘雅变了脸色,“那怎么办,要不我们现在去把画要回来?”
宠唯一戳了殷素素一指头,“自己做错了事还拉别人当替身。”
殷素素揉着额头笑嘻嘻地道:“可是我觉得四爷的背影正点啊,说不定评委是个女的呢!”
宠唯一哭笑不得。
“画拿不回来了,将错就错吧。”她道。
阮绘雅却很难过,“都是我没有问清楚,要是因为这个你没有拿到奖……”
殷素素拍着她的肩膀,“又不是你的错,反正一一也不生气,得不得奖有什么重要的。”
“嘀嘀嘀……嘀嘀嘀……”
“一一,你电话响了。”殷素素道。
宠唯一从被窝里摸出电话,是翟薄锦打来的。
“唯一,四少生病了。”翟薄锦的声音很是低沉,“他今天中午从伦敦回来就开始发烧,也不让人打针……他在伦敦见到你了吗?”
宠唯一心里“咯噔”一下,顾不得其他,连忙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睡着了。”翟薄锦道:“还是不肯吃药打针……你什么时候回来?”
“比赛已经结束了,我马上就回去,”宠唯一顿了顿道:“反正他睡着了,你让医生悄悄给他打针。”
翟薄锦的笑差点就没憋住,吞了一口口水才道:“我怕他起来毙了我和医生。”
“三十岁的人生病竟然不打针吃药!”宠唯一匪夷所思,“他难道睡着了还会叫‘妈妈?”
翟薄锦心底啧啧称奇,真是没见识过不知道,宠唯一的嘴巴竟然也这么毒。
“那倒没有,”翟薄锦看了眼坐在床边的裴轼卿,道:“他叫你的名字了。”
宠唯一沉默了一下,缓了缓声音道:“反正,先让他吃药吧,我回去以后再去看他。”
翟薄锦挂了电话,转头睨着裴轼卿,“现在满意了?”
裴轼卿挑挑眉,得意之色不在话下,“我说的没错。”
“就是打个喷嚏的事,竟然也能让你灵感爆发,”翟薄锦摇头,“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骗人家小姑娘担心有意思吗?”
“骗人是没意思,”裴轼卿掀开被子躺进去,“但是知道她关心我这很重要,我先睡了。”他说着打了个哈欠。
翟薄锦知道他这几天的确没有休息好,也不和他玩笑,撇撇嘴离开了房间。
走出门他才深呼了口气,使劲拍了拍心口的位置,苦笑不止:裴轼卿不仅是他是上司,还是他的兄弟,宠唯一好像也动了心,撮合撮合两个人,也没什么的……
宠唯一早上八点抵达b市,翟薄锦老早就在外面候着了,一双因为熬通宵打牌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更让她坚信了裴轼卿病的不轻。
话没说出口,宠唯一竟然眼眶发红,“裴叔叔他怎么样了?”
翟薄锦倦意十足地道:“一会儿好一会儿坏,刚才才退了烧,睡着了我才出来的。”
其实宠唯一忽略了一个问题,裴轼卿就算生病也轮不到翟薄锦去照顾,更不可能衣不解带在蔷薇园守了一夜,不过她现在脑子根本就没转过弯来。
陆云萧冷眼看着翟薄锦做戏,“四少是军人出身,身体应该比普通人好上几倍吧!”
翟薄锦打着哈哈,“身体再好也有生病的时候。”
宠唯一有些为难地看了陆云萧一眼,想走的话却说不出口。
“我送他们回去,你放心。”陆云萧温柔地拍拍她的头。
宠唯一上前抱了他一下,退开两步笑笑,“再见。”
看着车子离开,陆云萧的脸上的笑一丝一丝抽干净,怀里的温暖全部散去,没留下一点温度。
殷素素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忙不迭给文优报告战况。
翟薄锦把宠唯一送到蔷薇园就离开了,扬言要回去补眠。
宠唯一加快步伐走到二楼,推开裴轼卿的房门,一眼就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团,他正背对着她的视线。
床头上放着没有动过的药,杯子里的水还没凉透。
轻手轻脚地重新接了一杯开水过来,她轻轻靠着床坐下,试探性地道:“裴叔叔?”
裴轼卿没有动静,宠唯一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真的退了。
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颜色,胡茬子也青幽幽地冒出来了,头发也睡的乱七八糟,这样“颓废”的裴轼卿跟平常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但却更好玩儿。
宠唯一坏心一起,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喘气,不过一秒钟又放弃,虐待生病的人,实在不厚道。
再摸摸他的额头,只要退了烧,好好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正要离开,可手还没收回来就被他一把攥住,裴轼卿的眼神没有半点刚睡醒的迷蒙,反而亮得出奇,灼灼看着她。
“你醒了?”宠唯一有一丝尴尬,不知道刚才捏他鼻子的时候……
“你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裴轼卿握着她的手坐起身,戏谑道。
宠唯一抽手没有抽出来,一点也不心虚地对上他的眼睛,“我怎么你了?”
“刚才捏我鼻子的是谁?”裴轼卿笑问道。
“你睡昏头了。”她煞有介事地道:“我才刚刚到。”
裴轼卿用下巴指了指那杯水,“早上倒的水,现在还冒热气?”
“张伯倒的。”宠唯一脸不红气不喘。
裴轼卿把她拖到怀里,捏着她的鼻子道:“宠唯一,你的嘴巴就不能老实一点吗?”
宠唯一红着脸,拨开他的手,怀疑地看着他,“你真的生病了?”
裴轼卿抬眉,“药都摆在这儿了。”
“哦,那吃药吧。”宠唯一把药往他手里一塞,趁机脱离他的钳制。
裴轼卿吞下药片,又接过她递来的水,再苦的药都像兑了糖一样,与其强硬带她回来,不如让她主动回来……自己的决定果然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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