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那女人拍拍她的肩膀道:“别担心,妈给你主持公道!”
“你们都听见了,都是这个祸害!”女人质问裴轼卿,“现在你说怎么办?!”
何昭年不住地摇头,矢口否认,“不可能,我一喝醉就睡觉,根本不会撒酒疯,更不会强迫别人喝酒!而且昨天晚上的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真的没有做过?”宠唯一突然偏过头看他。
“没有!”何昭年斩钉截铁地道,甚至希望宠唯一能相信他,现在哪怕只要有一个人相信他也好!
“我没有说谎……”林婉怯怯道:“不信你们可以问前台的人。”
裴轼卿直接去调了酒店的监控来看,录像上是一个中年男人把他们送进了酒店,三个人都是东歪西倒,醉的不省人事。又找来值班的前台问了一下,才确定那个男人是个出租车司机。可惜酒店外不设监控,不然就能找到那个人。
又跟着看了其他的录像带,司机把他们丢在酒店之后就走了,三个人被半拖半拽地送到了房间里,阮绘雅和林婉一间,何昭年一人一间。不过一会儿何昭年就走出房间,敲了另外一间的门。开门的是谁看不到,只是何昭年进去没一会儿,阮绘雅就扑了出来,跌倒在走廊上。三分钟之后,一个男人过来纠缠,阮绘雅着急逃跑的时候撞上了文谦,文谦吓走了男人就带阮绘雅进了旁边的房间,之后谁也没有出来过。
“看起来真是巧合。”裴轼卿扯扯唇角。
宠唯一看了林婉一眼,道:“那就让昭尉过来吧。”
裴轼卿一通电话打过去,何昭尉跟何荣夫妇都赶了过来,何荣更是进来就打了何昭年一耳光,恨铁不成钢地道:“你除了惹麻烦还会做什么?!”
“我没有做过!”何昭年不甘心地道。
何荣举手还要打,宠唯一却拦了一下,“伯父,等事情解决了再教训人也不迟。”
何荣看了裴轼卿一眼,收了手走到林婉的双亲跟前,羞愧道:“这件事是何家的责任,两位说怎么处理,何家绝对不说二话!”
中年女人神情痛快,抛出两个字:“结婚!”
“不可能!”何昭年差点跳起来,又被何荣一记冷眼瞪回去。
“我女儿清白都毁了,以后让她怎么嫁人?!”女人不依不饶,“让你们何家娶了我女儿是便宜你们,别不识好歹!”
这架势,颇有点蹬鼻子上脸的苗头。
“妈,你别说了……”林婉难堪地道。
“女儿,跟妈说,让那小子娶你,行不行?”
林婉看了何昭年一眼,又低下头去,很是无奈道:“除了这样……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何昭年悲愤难抑,狠狠用拳头砸了地板,一声闷响犹如砸在宠唯一的心上。
“去医院吧,”宠唯一出声道:“短时间内有没有发生过性行为一查就知道了。”
房间里的三人脸色齐齐一变,林婉的母亲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还嫌我女儿丢脸丢的不够?!”
林婉也扑到她父亲怀里嘤嘤哭起来,何荣看着这场景面有难色,裴轼卿却道:“不用去医院,我可以让医生过来。”
林婉的母亲神色一慌,连忙道:“你们的人还不是你们说了算,怎么?想耍赖吗?!”
“那就去医院,”宠唯一态度强硬,“既然是真的,也不怕查一查,既然何家丢得起这个脸,你们也丢得起,如果不查,那就是心虚!”
“谁心虚?!我看心虚的是你们!”林婉的母亲嚷嚷道。
林婉低垂着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宠唯一的双脚,眼中嫉恨翻滚,但抬起头来时,她却换上了我见犹怜的泪容,“如果要让我查,我宁愿去死!”
何荣被这话震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裴轼卿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唇边扯开一丝笑意,道:“把人带过来。”
不到五分钟,一个中年男人被推了进来,几乎是瞬间,林婉的脸色就变得惨白。
中年男人被吓得不轻,进门就指着林婉道:“就是她,她给我钱,让我去强暴一个女孩子!”
“强暴谁?”何昭年愣愣问道。
“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男人跪地求饶。
屋子里其他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包括林婉的父母在内,但是宠唯一却很清楚了,她走到林婉面前,面无表情地,抬手就扇了她一个耳光。
林婉脸被打到一边,刚回过来,宠唯一又补一耳光。
林婉的父母被裴轼卿的人拉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女儿被人打了又打!
林婉狠狠攥着拳头,咬紧牙关承接宠唯一的怒气。
“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宠唯一嘲讽道:“昨天你走的时候并没有喝酒,何昭年的酒品一向很好,如果他真的撒酒疯,根本没法把完全清醒的你怎么样!酒店!房间……!”
宠唯一越说越咬牙切齿,就在刚才,林婉的资料就传了过来,家里负债,奖学金的名额和出国留学的机会都被阮绘雅夺走了,所以她才设这么狠毒的局报复别人!
林婉脸都被打肿了也不吭声,一双眼睛被头发遮住,也遮住了她眼里的恨意,都是这些所谓的名门贵族,所有的机会,所有的目光,都给了她们!她再努力再奋斗,也会被她们轻轻松松比下去!她不甘心!不甘心!
“你不知道吧,”宠唯一冷笑,“阮绘雅把出国留学的机会让给你了,刚才才下了文件,就印在你的资料后面!”
“一一,够了。”裴轼卿上前握住她的手,蹙眉看着她红肿的手。
宠唯一猛地埋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裴轼卿能感觉到她在压抑抽泣。
“阮绘雅怎么了?”何昭年猛地爬起来。
宠唯一没有动弹,而裴轼卿递了个眼神给何昭尉之后就带着宠唯一离开了酒店。
车上,裴轼卿不住地拍打着她的背,“别哭了,你早上没有吃饭,胃又痛了怎么办?”
宠唯一眼泪不停往下滚,一边抹一边道:“阮绘雅怎么办……”
裴轼卿也没法给出准确的答案,这次的事,的确不能怪文谦,不过可惜了一个好好的女孩子。
“慢慢会好起来的。”想了许久,他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宠唯一抱住他,很久心情才平复下来。
阮绘雅的事已经成了事实,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了。
“为什么好人总是命运坎坷?”她幽幽问道。
裴轼卿一顿,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要去看看你爸妈吗?”
宠唯一考虑了一会儿才点了头。
车子改往墓园去,宠唯一蹲在宠铮道的碑前,伸手擦干净他照片上的风尘,轻声道:“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
宠铮道夫妇的墓碑,是她寻找宁静的地方。
裴轼卿远远地看着她,目光渐渐移向宠铮道的照片,回忆起他临死前对自己的托付,心底掠过一丝酸甜,宠唯一被保护的很好,纯洁、善良,而他裴轼卿,也会信守五年前的承诺,照顾她一生一世!
宠唯一端详着父亲的照片,脑子里却是阮绘雅的模样。她和阮绘雅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会成为朋友的人身上总有共性,阮绘雅身上的坚强吸引着她,外柔内刚。听她说,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意外来的太快,就像她父母的离世,难以把握的东西,她只想尽量珍惜。
轻轻走到裴轼卿身后,她伸手环住他宽阔的背,温声道:“裴叔叔,我们在一起吧。”
裴轼卿错愕,宠唯一却缓缓道:“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生活。”
她不知道她的话对他来说有多大的影响,几乎狂喜地让他说不出话来,他扶住她的肩膀,神色极为认真:“一一,你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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