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小时就被白色覆盖了,院子里也堆了厚厚一层,宠唯一不顾张伯的劝阻,兴奋地冲到了雪地里,滚起雪球来堆胖雪人。
她一个人堆还不满足,把蔷薇园的佣人也叫了出来,让人全陪着她疯。
饶是坐在书房里的裴轼卿也能听到她欢快的笑声,书是看不进去了,索性就走下楼去。
“裴叔叔,我们来打雪仗!”宠唯一从雪人背后探出头来,顶着红彤彤的脸蛋和鼻尖儿喊道。
裴轼卿眉心一阵跳,“快上来,小心晚上肚子发疼!”
“没关系的!”宠唯一完全听不进去,捏了一个雪团朝他砸去,“你要是不下来陪我玩儿,我就光砸你了!”
裴轼卿偏头躲过她的攻击,却正色道:“一一,别胡闹,快上来!”
他变了脸,院子里的佣人自然没有敢陪宠唯一打雪仗的了,个个低着头进屋做自己的事去了,张伯吆喝着一群人也去了厨房。
宠唯一不乐意地磨蹭到裴轼卿身边,幽怨地瞪着他。裴轼卿同意责备地看着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宠唯一照着他的脸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看他脸上挂着的小水星,她哈哈大笑!
裴轼卿终于笑了,抽出纸巾来替她擦鼻涕,“还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吗,打雪仗弄得满脸都是鼻涕!”
宠唯一一把抢过来,“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邋遢,这是水,刚才雪球砸上的!”
不理她面红耳赤的狡辩,裴轼卿握住一双冻得通红的小手往怀里揣,“等会儿要是肚子疼可别缠着我!”
宠唯一挣出一只手来,凑上去擦他脸上的水星,拿了十分力道来忍笑,“快去洗脸吧,要是感冒传染给你了怎么办?”
裴轼卿搂着她,“传染上了不好吗,有病我替你生一半。”
“这是一变二,不是一变两个二分之一。”宠唯一觉得窝心,嘴上却不肯松劲。
“一一不是得四吗?”裴轼卿用下巴磨蹭着她的发,“一一得四,所以你是我的,跑也跑不掉。”
“歪理。”宠唯一笑了笑,跟吃了蜜一样。
张伯端了热汤来,宠唯一喝完之后四肢回了暖,窝到床上去睡午觉却被活活痛醒!
腹部就跟刀绞一样,她蜷缩在被子下冷汗淋漓。
“一一,怎么了?”裴轼卿推门而入就听到她的呻吟声,掀开被子一角让她露出头来。
宠唯一满头大汗,发脚都被汗水打湿,她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低哑道:“裴叔叔,好疼啊……”
裴轼卿看她捂着腹部,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原因,转身就让张伯去叫医生。
倒了杯水回到床边,他扶着她坐起来,柔声道:“先喝点热水,医生马上就到了。”
勉强喝了两口,宠唯一四肢发软,紧跟着又躺回了被子里,她脸色苍白,声音细脆,仿佛一碰就能折断,倍显娇弱。
裴轼卿仔细为她盖好被子,大掌伸进她衣服下,稳稳地盖在了她抽痛的小腹上,温度从他掌心传过来,宠唯一双手也放在他手背上汲取着暖意。
“现在好点儿了吗?”裴轼卿看她眉心渐渐舒缓开,便出声问道。
宠唯一点点头,期期艾艾道:“我以后再也不想玩雪了。”
“不是玩雪的问题。”裴轼卿本想说到她锻炼身体的事情上,但转念一想她还病着,晚点说也没关系,于是就临时改了话:“以后别挑在这种时候玩雪。”
宠唯一十分惋惜地望着窗外,扑簌簌的鹅毛大雪还在下,格外漂亮。
“b市好多年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雪了,”她幽幽道:“我记得小时候爸爸还会带我去结了冰的河上钓鱼,可是我贪玩在上面溜冰,惊跑了鱼,害得爸爸一条都没钓到,还输给了爷爷一盆矮松。”
她面容恬静,脸色也渐渐缓过来了,裴轼卿心放下后就陪她说起话来。
“很想爸爸吗?”他低声问道。
“嗯。”宠唯一依旧看着雪,“还有妈妈。”
裴轼卿拂过她的脸颊,以指腹摩挲着她的眼角,感觉到了一点湿意,“等雪停了就去看他们。”
宠唯一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问道:“裴叔叔,爸爸妈妈为什么没有葬在烈士墓园里?”
裴轼卿眉心一皱,眼底一道锋芒快速掠过,“这是爸妈要求的……”
这个理由他已经对宠唯一说过不下三次了,她要是愿意相信,今天就不会再问了。
“其实是因为你母亲出生的家庭背景的原因,”裴轼卿斟酌着道:“但是现在我们去看他们不是更方便了吗?
宠唯一阖起眼来,爸爸妈妈是以烈士的名义牺牲的,从她记事以来就从没有听说过关于外公外婆或者妈妈家人的事,现在想想,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吧!
“妈妈的家人现在还在吗?”她又问。
“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裴轼卿道:“已经失散了。”
“哦。”宠唯一没有多少失落,对素未谋面的人,虽然说可能有血缘关系,但母亲死也没有露面的人,不值得她放在心上,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
“少爷,医生来了。”张伯适时敲响房门,打散了屋子里的沉闷。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嘱咐了几句就开了几粒药让宠唯一服下后好好休息。
吃了药的宠唯一又来了精神,怎么也在床上坐不住了,本来想去书房看书,但想到书房里那个暗格,直觉的不想进去,于是躲过了裴轼卿的追问,钻到了画室里。
没过一会儿张伯就捧着包裹上来了。宠唯一想起白天殷素素说过的话,好奇地拆了来看,却一点儿都没让她失望……如想象中一样让她哭笑不得!
鞭子?蜡烛?绳子?
这两只,脑子里就没装什么正经东西!
“东西我留着,你孩子抓周时我一定寄过去充数!”哼嗤哼嗤地发了个越洋短信,宠唯一思忖着怎么把这些东西丢出去。
很快文优的短信就回来了,三个字:算你狠!
宠唯一回了一个鬼脸。
谁知道她还没开始收拾,裴轼卿就突然推开了门,看到桌上的阵仗也愣了一下,而后慢慢踱近,提起鞭子冷笑:“那两个给你的?”
宠唯一打了个突,“是发错了货……”
“要是她们以后还敢想着方法把你带坏,哼!”裴轼卿眉锋冷冽,警告之意昭然若揭。
把东西往口袋里一扫直接倒进了垃圾桶,宠唯一这才见他脸色舒缓了一些。
“不能差别待遇,”她瘪瘪嘴道:“慕槿还给我送补品呢,我都没吭声!”
“那不一样,”裴轼卿捏捏她没有二两的腰:“你迟早会用上的。”
全身的血冲到头顶上,宠唯一拨开他的手,转身去扒拉垃圾桶里的东西,“我觉得这些东西迟早也会用上……”
宠唯一话还没落音就被裴轼卿拦腰一抱一提直接塞到了怀里,大手按着她的小腹,亲昵地吻着她的耳朵问道:“胳膊往外拐的老婆,还疼吗?”
宠唯一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左躲右躲的蹭着他胸口,“美男计也不管用,这是原则问题不能妥协!”
裴轼卿喉中涌出笑来,低声而道:“瞧瞧那鞭子,看着都觉得疼。”
话没问题,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点其他的意味,让宠唯一浑身不自在,她沉着气息道:“什么意思?”
“你怎么忍心打我呢……?”嗓音低哑,一瞬间暧昧丛生,裴轼卿张口含住她的耳垂。
“嗯……”宠唯一叹了一声,身子微软,被裴轼卿搓来揉去的好一阵折腾才放她睡过去。
被他抱到床上的时候宠唯一只剩下喘气的劲儿了,临睡前,迷迷糊糊的还狠狠问候了一下送她工具的两人!
正在泡澡的殷素素和远在千里之外的文优猛然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自言自语,“这丫头,多半在说我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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