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伸,挠了他一下又把被子拉了回去。
看着手上两条白印,裴轼卿哭笑不得,这小东西脾气真不是一般的大!
解下外套,他站在床边捏了捏手指,而后弯腰一把将她连着被筒一块儿抱了起来。宠唯一被这突然一吓,惊得倒抽了口冷气。
没了着力点,眼睛又被遮着,感觉到身下两条结实的手臂,她胡乱地踢着脚,大声道:“老男人,你放我下来!”
裴轼卿眉毛一跳,这个称呼也是久违了,以往她每每破坏了自己的相亲或是婚礼后,都会得意洋洋地叫他老男人。
把人卷到膝盖上,他一巴掌盖在她臀上,冷冰冰地道:“消停点儿!”
宠唯一扭动了几下从被子里伸出头来,一双眼睛都快喷火了,愤怒直指着他,“你以老欺小!”
裴轼卿真是笑也不是气也不是,伸手拧了她的脸颊一下,用力不大,指腹却留恋着她润滑的肌肤。
“非得揪着‘老这个字吗?”他的手贴上她的脸颊,细细地摩挲着。
“本来就老!”宠唯一被卷在被筒里,身体被禁锢这不能动,只能把头左挪右挪,但裴轼卿铁了心要跟她玩儿似的,走哪儿跟哪儿!
“你够了没!”她瞪大眼睛。
“没够。”裴轼卿低声道,眼瞳的颜色已经开始转暗。
宠唯一只觉得憋屈,凭两人身形大小,她是别指望用武力让裴轼卿屈服了,嘴上占点便宜,可他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弄得她每每都有反而是自己无理取闹的错觉!
可这件事本来就是他错了!
“一一,生气可以,但是不能不理人。”裴轼卿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但还是没让她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
宠唯一坐在他腿上,又被他一双硬邦邦的手臂圈着,有些挫败地道:“我真的生气了!”
刻意提高了声音的话说出来反而有种虚张声势的意味,裴轼卿听着也就笑了起来,低头吻吻她的头发道:“真生气的话,也不会跟我回蔷薇园了。”
宠唯一侧脸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头枕在他肩膀上,低声道:“为什么一定要给我请老师?你之前答应过我的,这件事听我的。”
裴轼卿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我不会做对你有害的事。”
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
“理由!”她加重了语气。
“那你先说说,为什么不想学画?”裴轼卿黑如湛夜的眼瞳直直看着她,锁住她的目光不让她躲闪,“逃避不管用,今天一定要说一个理由出来。”
“跟好的老师学画画,将来能得到什么?”宠唯一并没有回避他,而是率直地问道:“成为一个画家?坐拥价值千金的作品?”
“可是我什么都不缺,不缺钱不需要名气,这样我还学它干嘛?”
“你最喜欢画画。”裴轼卿缓缓蹙起眉。
“喜欢就好了,不一定要成为画家。”宠唯一望着他的眼睛,能从那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听我说,”裴轼卿搂紧她,“有很多事你现在想不明白,不代表以后想不明白,找点事情来充实自己,别让自己过的太无聊。”
“何况,”他伸手拿过画册,道:“你没有看过君笑春的私藏作品,怎么就知道这里面没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宠唯一垂眸看了看,依旧很抗拒,“万一没有呢?”
裴轼卿却成竹在胸地笑了笑,“你看看就知道了。”
宠唯一拿过画册才后知后觉地回过身来自己又被诓了,她明明是要算算他自作主张的账,被他一糊弄,脑子就转不过弯了。
“不行!”刚刚打开的画册又猛地合上,她扬起下巴道:“你先给我一个理由!”
裴轼卿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我经常不在家,找个事情来让你打发时间。”
宠唯一翻了一页,不咸不淡地道:“是吗?”俨然是不相信的。
怜惜地托住她的腰,裴轼卿埋头在她颈子里,低声叹道:“我想看到以前那个宠唯一,三年之前的宠唯一。”
翻页的动作顿了顿,宠唯一唇角浅淡的笑犹如昙花一现,含进一丝哀伤的讥讽。
她的父亲,宠铮道,一辈子做了多少事,即便是母亲萧秋曾经背景不洁,那也是之前的事了,可到最后,连烈士墓园都没能进得去,什么理想,都是空话!
以前的宠唯一,最想成为一名战士,像父亲一样顶天立地人,那样的宠唯一,还可能回的来吗?
“现在的我不好吗?”她已经恢复了冷静,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画册。
“并不是不好。”裴轼卿注视着她,只要是她,不管怎样的她。时间静静流淌,宠唯一目不转睛地看完了画册,神色也渐渐变了,意犹未尽地捧着画册,她叹道:“原来真正的上品根本没有面世!”
“有兴趣了?”裴轼卿笑了笑,从她手里抽走画册,随意翻开一页。
“不是很大。”宠唯一吸了吸鼻子,“我的气还没消。”
那点点不愉快顷刻间烟消云散,裴轼卿五指穿进她的头发,也不戳穿她的嘴硬,顿了顿道:“不如随便试一试?”
“我考虑一下。”宠唯一抬起头来,板着脸道:“我去做点心,你要吃吗?”
这个时候不给面子简直要被雷劈,裴轼卿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话是这样说,可等到满满一桌子五花八门的点心摆在面前的时候,裴轼卿有点膈应。
宠唯一双手托着下巴,隔着形形色色的点心笑眯眯地看着他,“裴叔叔,这些可全都是我做的,你一定要吃完。”
她说着便扭着细腰往厨房走,裴轼卿正要争辩两句,她又猛地回过头来,冲他嫣然一笑,“不够厨房还有!”
裴轼卿扶额。
之后的三天里宠唯一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基本都待在画室里,每晚凌晨才爬进被窝,早上七点又起来了。
裴轼卿可怜自己,更怜惜她,每每怀着一点儿小心思把她抱进怀里的时候,看到她疲倦沉睡的样子也只好自己咬牙忍了。
第四天,画完了画的宠唯一精神抖擞地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裴叔叔,快起来,我们去找君笑春!”
裴轼卿哼都没哼一声,半睁着眼睛看了下时间,手一收把他拉到床上,声音沙哑道:“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不行,今天一定要让君笑春那老头儿吃不下饭!”宠唯一从他身上爬起来,扒拉着被子道:“快起来快起来!”
裴轼卿闷笑,“你画的好他高兴还来不及。”
宠唯一一声冷笑,“到时候让他卷铺盖走人!”
裴轼卿无奈地坐起身来,“一一,不许这样。”
“我说着玩儿的,”宠唯一眼睛弯成月牙状,“不过他想教我,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才多大,能和他比吗?”初生牛犊不怕虎,说是就是她这模样吧!
“年龄又不能充数。”宠唯一睨着他,“你要不要起来?”
裴轼卿悠然地靠着枕头,“昨天晚上有人叫我老……老什么来着?”
流氓,一大早光着个身体调戏小姑娘!
“老公……”宠唯一故意拖长了声音,甜腻腻地唤道。
裴轼卿笑容滞了滞,“小东西,不能正经一点儿吗?”
宠唯一吸了口气,正经八百地唤道:“老公!”
“再叫一个。”裴轼卿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宠唯一伸手过去捏住他的鼻子,瓮声瓮气地道:“老公……!”
裴轼卿抓住她的手放在一边,挑挑眉道:“还有呢?”
他微微侧过脸,呈等待状。
得了便宜卖乖,宠唯一磨牙,照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而后不等他回身过来抓自己就猛地蹦下床,跳出三米远,笑嘻嘻地道:“你不下来也没关系,我先走了,今天我要自己开车!”
“宠唯一!”裴轼卿的咆哮声从门缝里传出来!
趁他还没穿衣服,宠唯一飞奔下楼,冲车库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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