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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管家连连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暗暗叹道:“说到底,还是四少爷有福气,虽然这桩婚事多磨,不过娶到了四少奶奶这样的没白费劲。”
      宠唯一看了她一眼,明白她话里的含义,裴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秦霜只打过一次电话回来,老太太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很介意。方管家跟了她一辈子,肯定了解她的心思。
      其实方管家背地里跟秦霜通过两次电话,大意是让她回来安慰安慰钟毓秀,不过秦霜每每都是敷衍了事,这让方管家也很是不满。
      宠唯一是不知道秦霜的心思,不过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回来,就显得有点冷血了。
      刚刚泡好了茶,方管家估计着钟毓秀要下楼了,就转身去了楼上。
      宠唯一端着茶出来,看见两个佣人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瞥了一眼他们手里的报纸,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佣人吓得噤声,连忙把手里的报纸交出来,慌里慌张地道:“四少奶奶,我们知道错了,您别告诉老夫人!”
      宠唯一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而后才拿起报纸来,秦霜的身影不期然地出现,竟然占了整整一篇!
      粗略扫了一眼就把报纸压在沙发垫下,她回头看了眼楼上:这件事不能让老太太知道!
      钟毓秀下楼后没见到报纸,有些不悦地道:“今天的报纸在哪儿?”
      负责收报的佣人进到客厅里,小心翼翼地看了宠唯一才道:“老夫人,今天送报纸的车没来……”
      钟毓秀眉头一拧,这些日子她提心吊胆的火气一股脑就冲了上来,正要发作,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方管家接过之后就是满脸的惊喜,回过头来道:“老夫人,二少爷醒过来了!”
      钟毓秀手里的茶杯脆声落地,她抓住宠唯一的手道:“唯一,走,我们去医院看看!”
      宠唯一点头,伸手扶住了她。
      一进病房,钟毓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她走到病床边,看着平日里最能笑最能闹的人这副病殃殃的样子,苍老的脸上浮现出勉强的笑意,哽咽地道:“老二,你可醒了!”
      裴尔净脸上毫无血色,却还努力笑出来,哑声道:“奶奶,我这不还好好活着吗……”
      钟毓秀连连点头,又紧张道:“别说话了,你好好养着。”
      裴尔净度过危险期,宠唯一也松了口气,她转头看着面露疲惫的裴轼卿,道:“现在总算没事了。”
      裴轼卿舒心一笑,动了动僵硬的背道:“回去要好好补觉。”
      钟毓秀这时回过头来,道:“老大和老四这几天都忙着,好在有唯一陪在我身边,现在老二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我让方管家在这里守着。”
      告别了裴耀海,宠唯一才跟裴轼卿从医院出来,临走时他跟裴亦庭交换了一下眼神,她分明看到那其中的戾气。
      愕然地看着裴轼卿,她小声问道:“二哥出车祸不是意外吗?”
      裴轼卿发动车子,阴鸷随之暴露:“不是!”
      “那是谁……?”宠唯一忍不住问道。
      裴轼卿沉默下来,思索着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她。
      宠唯一偏头看着他,“不能说吗?”
      “不是,”裴轼卿顿了顿道:“只是这不是什么好事。”
      宠唯一在心底叹息,裴家现在还有什么好事,秦霜和她的情人聂桅的照片被登的漫天都是,偏偏又在裴尔净出车祸的节骨眼上,等老太太回去,说不定会找秦家兴师问罪,到时候……
      神色一滞,她回过头去,道:“大哥知道大嫂的事了吗?”
      裴轼卿扶住方向盘的手倏然握紧,他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这件事秦霜脱不了干系!”
      宠唯一哑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件事竟然和秦霜有关?!
      “你知道聂桅是谁吗?”裴轼卿沉声问道。
      宠唯一点点头,军火商聂家有三个儿子,长子聂重溯,负责欧洲地区的军火贩卖,三子聂戎,负责亚洲地区的军火贩卖,而负责美洲地区的军火贩卖的,就是次子聂桅。
      秦霜的情人就是这个聂桅,最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秦霜是军人出身,竟然和聂家这样背景的人搅在了一起。既然裴轼卿问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裴亦庭是知道这件事的。既然知道,他竟然还肯和秦霜保持名存实亡的婚姻,秦家究竟是多大的毒瘤?
      当初交给文优的那份资料里,她详细地标注了聂桅的身份,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文优不敢揭露出来。说到底,她还是在为裴亦庭着想。
      “车祸的事老二已经说过了,飞车党只是掩护,实际是真的有人想撞死他,这几天老大不眠不休地查这件事,”裴轼卿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聂桅竟然连遮掩都省了,就等着我们找上门!”
      “他这样做,究竟目的是什么?”宠唯一喉咙发干,秦霜和他的关系披露,他是在逼秦霜和裴亦庭离婚,跟秦家人摊牌吗?
      “秦霜。”裴轼卿几乎有些咬牙切齿,迟早,迟早他要拔了秦家!
      “今天早上的报纸我没敢让奶奶看见,”宠唯一道:“但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
      “瞒不住的,奶奶迟早会知道,”裴轼卿略作思忖道:“等我找到聂桅再说。”
      宠唯一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转而看着前方,她隐隐觉得,山雨欲来。
      裴轼卿和裴亦庭忙的脚不沾地,钟毓秀不放心别人照顾裴尔净,绷着年迈的身体也要天天往医院跑,宠唯一就只能帮衬着照顾。
      裴尔净稍微好点儿又恢复了精神,趁钟毓秀不在的时候还能打趣她两句,宠唯一已经不是第一次想甩手给他一巴掌了,却又害怕把他打回手术室,只能干忍着。
      但让宠唯一来照顾他始终不合适,钟毓秀最后只能请了两个看护,还都是四十岁以上的。
      裴尔净看着那两个膀大腰圆的看护顿时垮了脸,做着可怜样对钟毓秀道:“奶奶,您就不能请两个有助身心健康的人回来吗?这看的,叫一个膈应!”
      钟毓秀知道他一贯乖张,又对女人的事没有节制,就连出车祸的时候车上都还跟了个妖艳女人,那女人只是把假鼻子撞歪了,到医院缝了两针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所以她才故意找来这两个看护,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见老太太油盐不进,裴尔净又转向了宠唯一,恬着脸讨好道:“还是唯一来吧,虽然长相不出众,但也勉强过得去!”
      “胡闹,”钟毓秀瞪了他一眼,“擦洗的事唯一也能做?”
      宠唯一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这两个看护姐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别担心。”
      裴尔净差点吐给她看,郁闷地缩回被子里,遮着嘴巴用不是很清楚的声音道:“奶奶,我想吃苹果。”
      他本来指望钟毓秀指使宠唯一的,没想到一边的看护“姐姐”自告奋勇地拿起了水果刀,几个转儿就削了皮,还切了一块一块喂他嘴边。
      裴尔净瞬间没了食欲,哭丧着脸转过头。
      钟毓秀只当他在撒娇,起身冲宠唯一招招手:“唯一,我们走吧,让他好好养伤。”
      “奶奶,您不能这样对我啊……”病房门隔绝了裴尔净的呼天抢地,宠唯一忍不住笑,垂着眼帘跟在钟毓秀身边。
      钟毓秀突然止住脚步回过身来,眉目凝重地看着她,“唯一,你跟我说老实话,老四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面上的笑容褪得一干二净,宠唯一抿了抿唇瓣道:“他在找让二哥出车祸的人。”
      钟毓秀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那人跑了?”
      其实跟裴尔净撞车的人当场就死了,这件事钟毓秀还不知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转了话题道:“奶奶别多想了,现在只要二哥恢复的好就行了。”
      钟毓秀终于叹了口气道:“好在老二没事,不然……”她顿了顿,咽回去后半句话,然后道:“我们走吧。”
      裴亦庭的手脚很快,再也没有有关秦霜的报纸流传出来,而秦霜也像石沉大海一样,失去了音讯。
      钟毓秀不知道这件事,但秦家知道,秦霜的父母已经找过裴亦庭几次了,但都被不冷不热地挡了回去,现在秦霜一失踪,他们就更着急上火,一副生怕裴家迁怒而惴惴不安的样子。
      看起来,聂桅不仅是拿裴家人的生命安全来威胁裴亦庭,还提前囚禁了秦霜,裴尔净车祸时她没能赶回来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这天傍晚的时候,裴轼卿终于出现在了裴家门前,宠唯一欣喜地迎上去,以眼神询问他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裴轼卿面色如常,轻轻摇了摇头。
      “老四回来了?”钟毓秀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裴轼卿连忙走上前去,接住她的手臂道:“奶奶吃过饭了吗?”
      “没什么胃口,刚好你回来,让厨房一并做了。”她笑着道:“看你忙进忙出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宠唯一将软垫放在钟毓秀身后,裴轼卿才扶着她坐下,微微笑道:“我没事,不过奶奶瘦了。”
      钟毓秀知道他孝顺,拍拍他的手背,又看了看宠唯一道:“你媳妇才瘦了,难为她了。”
      宠唯一之前是从来没有服侍照顾过人的,日久见人心,这些天她吃不下饭,她没有一点儿不耐烦,事事周到,可见真心是有的。
      裴轼卿伸手牵住她的手,心疼她的消瘦,也感激她帮自己照顾老太太,紧握了握她的手,无声地诉说着感谢。
      宠唯一突然觉得全身轻松,这些天她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其实她也不是刻意地讨好钟毓秀,只是想裴轼卿在忙碌的时候免除后顾之忧。
      两人之间的互动钟毓秀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笑道:“待会儿吃过饭就跟唯一一块儿回去,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我知道了,奶奶。”裴轼卿应道。
      熟悉的花香沁人心脾,宠唯一一进门就奔到院子里摘了两朵蔷薇花,旋身对裴轼卿笑道:“这花越开越好了。”
      看着她的笑靥,裴轼卿有种庆幸的冲动,宠唯一才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比他想象中的懂事,更比他想象中的善解人意。“你怎么了?”宠唯一瞧他眼神发虚,伸手在他脸上晃了晃。
      裴轼卿猛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旋过身扣在怀里,胸口抵着她的背,压低声音道:“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宠唯一缓缓静下心,朝后依靠在他怀里,感受他胸口灼热的温度。
      “一一。”裴轼卿唤她的名字。
      “嗯?”宠唯一懒洋洋地答应。
      你能嫁给我真好……
      这句话裴轼卿说不出口,感情世界最简单直白,以心换心,他现在就能感觉到,宠唯一的心是紧紧握在他的手里。
      “瘦的这么厉害,是不是又没坚持跑步?”
      “因为在奶奶那儿嘛,所以……”宠唯一顾左右而言其他,“这几天你一定没有好好睡觉,现在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上楼?”
      想藏又藏不住自己心思的可爱劲儿让裴轼卿的心一点一点变软,他伸手拿过她的手上的蔷薇花别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样很好看。”
      宠唯一触了触耳边的花朵,俏皮道:“娇花配美人,我受之无愧。”
      “还是一点儿都不谦虚。”裴轼卿薄唇带笑,圈着她纤细的腰身,低声问道:“知道奶奶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话题岔的有点快,宠唯一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句话就脱口而出,“什么意思?”
      “说你身体太弱了,让我把你养的白白胖胖,才好为我生儿育女。”裴轼卿脸不红心不跳。
      宠唯一回头瞅着他,满脸的不信,“我怎么半点没有听出来?”
      “本来这话也不是说给你听的,”裴轼卿正经道:“你看奶奶送来的药材就知道了,还有给我补身体的。”
      宠唯一差点被自己呛住,老太太想多了,真的想的太多了,裴轼卿这头老牛太硬,她已经啃不下了,还用补身体?!
      “不能吃!”她转身揪着他的衣服道:“打死也不能吃!”
      裴轼卿就势抵着她的额头,让暧昧在两人之间流转,他缓慢而低沉地道:“一一,我想你了……”
      宠唯一紧张而又怀疑地看着他,“你吃药了?”
      裴轼卿失笑,“我的表现让你这么想?”
      男人最忌讳这个,宠唯一立刻扮作无辜,“这话是你先说的,我一点儿都没那么想,那么想是的奶奶!”
      “嗯,”裴轼卿正色道:“等什么时候有了孩子奶奶就不会这么想了。”
      宠唯一蹙起秀气的眉,难道在这之前老太太都要送补药来?
      “上楼吧,今晚我们都好好休息,”裴轼卿凑在她耳边道:“明天再补回来!”
      宠唯一就像被燎着了屁股的猴子一样跳了起来,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拔腿冲屋子里跑。
      裴轼卿紧接着跟上去,才发现她转道去了厨房,还没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才进去,刚好一个罐子飞到了他脚边,宠唯一正立在凳子上翻箱倒柜。
      “你做什么?”他奇怪地问道。
      宠唯一一边翻一边道:“我要把奶奶给你的药全部扔了!”
      裴轼卿哭笑不得,看她不翻到不死心的架势,只好道:“我说着玩的,不是真的。”
      “真的?”宠唯一回过头,深表怀疑。
      “真的。”裴轼卿点头,绕过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到她下面,伸手道:“下来。”
      宠唯一也分不清什么药材,不过她也不想吃那些东西,正好趁这个机会一块儿扔了。
      抬头勇敢地迎上他责备的眼神,她笑眯眯地道:“怎么办,这些药材全部弄洒了,不能吃了。”
      “也好,”裴轼卿勾唇道:“这说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宠唯一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就把她打横抱起来,阔步朝卧室走去,“说明你很有精神,让你休息一晚上养精蓄锐实在没有必要。”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宠唯一叫苦不迭,赶忙道:“要的要的,我真的没精神!”
      嘹亮的声音还回响在客厅内,连她自己都觉得没底气,她揪着他的肩膀讨饶:“裴叔叔,我好困……”
      裴轼卿一脚踢开卧室的门,几步就走到床边把她丢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不是困吗?还不睡?”
      宠唯一闻言赶紧闭上了眼睛,唇边还藏着一朵小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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