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宠唯一也不想,她敛下怒容,深呼吸之后才道:“孩子不姓裴。”
裴轼卿为难,不知道就算了,但既然知道了,他有责任把这件事告诉裴亦庭,孩子也是他的,这是裴家的第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让他冠上别人的姓?
宠唯一知道他在犹豫,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衣服,她道:“裴叔叔,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哥好吗?”
“大哥不能和秦霜离婚,如果他知道了孩子的事情,一定会不顾一切要回孩子,那时候文优又怎么办,难道要让她的孩子叫别人妈妈吗?”
这个孩子肯定会回到裴家,这是不容置疑的,只是如果现在文优的事曝光,暂且不提秦霜会怎么做,但就对裴亦庭影响也是巨大的……
缓缓吐出一口气,他道:“唯一,纸包不住火。”
宠唯一当即笑起来,“但至少不是现在!”
“那他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裴轼卿道:“老大迟早会知道的。”
一旦知道,只要有一丁点的可能性裴亦庭就一定会给孩子做检查,而裴轼卿绝对不会偏袒文优,他暂时不说,以后也一定会说……既然这样,干脆让文优去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额头传来一阵疼,她低呼一声抬起头去,瞪着他道:“很疼!”
裴轼卿看她眼珠子直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世界就这么大,文优跑得了吗?而且她不能和文家断绝关系。”
“那怎么办?”宠唯一望着他,一脸求教。
裴轼卿挑眉,“我为什么要帮文优?”
宠唯一拽着他的袖子撒娇,软软糯糯地唤道:“裴叔叔,裴叔叔……”
裴轼卿冷着面孔没有反应。
宠唯一抿了抿唇,直起身体去亲了亲他的脸颊,“裴叔叔……”
裴轼卿双臂环过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的膝盖上,让她面对自己做好,然后巴掌就毫不留情地拍在了她的翘臀上,板着脸道:“小东西,不听话,以后还敢不敢撒谎?”
宠唯一脸上一热,禁不住提高声音,“我不是小孩子了,你……”
她话没说完,裴轼卿扬手打了一巴掌,“还敢顶嘴?”
宠唯一使劲推着他的手,又羞又怒地道:“又欺负人!又欺负人!”
“不听话就得调教,”裴轼卿双手在她臀上揉捏,“说,还敢不敢撒谎?”
宠唯一鼻头一酸,眼睛里就含了泪水,打不开他的手却又不想认输,只能坐在他腿上埋怨地看着他,一副任他怎样逼迫都不松口的架势。
“哦?”裴轼卿浓眉一抬,嗓音危险,“骨头挺硬的?”
“我是你老婆,不是你手下的人!”宠唯一捂着小屁股往后缩,“你要是再敢打我我就离家出走!”
“原来你也知道,”裴轼卿圈住她,“刚才对我撒谎的时候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不信任我?”
宠唯一鼓起腮帮子,直接道:“是不相信你!”
“你就跟裴亦庭一样,不近人情!”
很好,裴轼卿眯起眼睛,捏得啪啪作响的手指昭示着他的怒意:这小东西就是这么看他的?不近人情?
宠唯一赶忙压住他的手,一脸惶惶道:“你要干嘛?”
“让你看看什么叫不近人情。”
刻意压低的嗓音让宠唯一头皮发麻,她后悔了,不该多说那么一句话,现在要付出几倍的代价来安抚这匹狼!
“我知道错了,”见风转舵,她比什么都来得快,“裴叔叔,我保证以后不撒谎了!”
“没诚意。”裴轼卿冷冷戳穿她。
宠唯一瘪瘪嘴,然后趴在他胸口,用柔软的身体蹭着他结实的胸膛,小声道:“裴叔叔,我保证。”
裴轼卿双手依旧搁在她臀上,但却没有进一步动作,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裴叔叔……”宠唯一抬头,骤然对上他深沉的双眸,愣了愣,余下的话就再没有说出来。这样四目相对的姿势维持了好一阵,裴轼卿才低头吻了她光洁的额头,低声道:“唯一,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好吗?”
裴轼卿这辈子就拿她一个人没办法,有时生气想好好教训她几句,但一看到她委屈要哭的模样,憋着的气瞬间就烟消云散。
宠唯一就是一朵带刺的娇花,温柔起来像水一样软,但冷不丁就会被她扎一下,这样矛盾的她就像妖冶的罂粟,诡秘而绚烂地开放着,惑人深陷。
察觉到他声音里的疲惫,宠唯一微凉的双手揉住他的太阳穴,问道:“大哥公司的事解决了吗?”
“嗯。”裴轼卿阖上眼睛。
“是大哥赢了?”宠唯一又问。
“那个意大利设计师承认自己被收买了,兰斯兰特彻底输了这场官司。”裴轼卿手移至她腰上,轻轻地摩挲着。
宠唯一收回手,侧脸贴着他的胸口,细声道:“裴叔叔,以后我有事再也不瞒着你了。”
裴轼卿唇边带起笑,“这样最好。”
“那你有事也不能瞒着我,”宠唯一又道:“不能骗我。”
“我保证。”裴轼卿没有丝毫迟疑,甚至没有经过思考。
宠唯一笑了笑,趁机又道:“再也不能打我!”
“那不是打……”裴轼卿想了想才记起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是爱的鞭策。”
宠唯一缩了缩脖子,“好酸!”
“反正你不能再打我,不然我说到做到!”
“离家出走?”裴轼卿笑道:“还记得你以前离家出走吗?”
“老掉牙的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宠唯一面上发烫,离家出走对三年前的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可她又不敢走太远,怕太远了爷爷找不到她,于是就费尽心思就近伪装。
可爷爷实在太笨,就在眼皮子底下他也找不到,想让她主动投降是不可能的,十次里面总有一两次要碰到刮风下雨的天气,到最后是她被折腾的满身伤才被裴轼卿拧出来。
宠唯一在回忆着自己的糗事,裴轼卿的眼神却变得无比怜惜,这样又笨又可怜的人怎么能让人不疼呢?
“只要做错事不嘴硬,我绝对不动手。”他认真道。
其实裴轼卿的动手,不过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空有声音其实一点也不疼,不过一个成年人被他这样对待,确实有点丢脸。
“裴叔叔,你想过去文优那里坐坐吗?”静默了一会儿,宠唯一才问道。
裴轼卿摇头,“我今晚住在酒店里,等你一块儿回去。”
宠唯一绞着手指道:“可是我不想这么快回去……”
“怎么?”裴轼卿问道。
“阮绘雅和文谦要订婚,我不想让素素知道。”
“瞎操心。”裴轼卿捏捏她的鼻子。
宠唯一皱起眉头道:“又不是谁都能像我们一样走的一帆风顺。”
“用古代的话来说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连媒人都省了。”
“我老婆真省心。”裴轼卿夸她。
宠唯一扬了扬眉毛道:“讽刺?”
“真心的。”裴轼卿朗声而笑。
又过了一会儿,宠唯一终于道:“我要进去了。”
裴轼卿抱着馥郁馨香的身体实在不想松手,于是搂紧了她道:“再抱一会儿。”
宠唯一贪恋他身上的味道,可文优的电话拨了进来,她坐起身来,拿起手机支给他看,“真的要进去了。”
裴轼卿揉乱她的头发,把后座的蛋糕提出来,道:“抹茶味的。”
宠唯一欣喜地啄了啄他的下巴,从他身上蹭下去,提起蛋糕就朝文优的房子奔去。中间停了一下转过身来朝他挥手,跟着就进了院子。
直到她进了屋子裴轼卿才开车离去。
“素素,有蛋糕吃……!”余音压在喉咙里,她瞧着屋子里气氛诡异的几人,走过去放下蛋糕才问道:“怎么了?”
文优用口型比了“订婚”两个字,刚才文谦来电话让她回去参加订婚礼,她本来是刻意回到房间听的,谁知道等接完电话才发现殷素素站在她后面。
宠唯一顿时明了,走到耷拉着脑袋的殷素素跟前,问道:“素素,你打算怎么办?”
殷素素沉寂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情绪也陡然高涨起来,拔高声音道:“不能让他们订婚!”
“阮绘雅喜欢的是何昭年!”
“但是她说她对何昭年就像是对哥哥一样。”宠唯一静静道。
“她骗你的!”殷素素反驳道:“何昭年对她那么好,她凭什么不喜欢他?!”
宠唯一无奈,“这样也不一定能喜欢上。”
殷素素知道自己强词夺理了,她蔫蔫垂下头,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精神地道:“反正我觉得她喜欢何昭年,她骗你才这样说的。”
“一一,我要当面问清楚。”她复抬起头来,坚持道:“阮绘雅明明不喜欢文谦,为什么要跟他订婚?”
见宠唯一不出声,文优道:“唯一,要不回去看看吧,我觉得文谦也不喜欢那个女孩子。”
文谦的性格她最了解,他绝对不会喜欢像阮绘雅那样娴静的女孩子,如果说他突然喜欢上了宠唯一,她还相信一些。
宠唯一沉着脸,一言不发。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这是你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我插手也不像样子,既然你说回去,那我们就回去。”
殷素素有些忐忑,她觉得宠唯一好像生气了……但是看她的脸上,一星半点痕迹都没有。
收拾东西的时候,文优刻意避开了殷素素,跟宠唯一单独呆在房间里。
她叹道:“你是真的生气了?”
宠唯一摇头,“也不算,我只是觉得她回去帮不上什么忙,而别人也不见得领她的情。”
文优笑了笑,“这一点你真和四少一样,不近人情起来让人觉得害怕。”
这才多久,这个词竟然轮到了自己身上,宠唯一自嘲地笑笑,“我和裴叔叔说好了,暂时不会把你的事告诉大哥。”
暂时……文优咀嚼着这个词,只觉得莫名心慌,仿佛那一天就在眼前……“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让你们离开西班牙,去裴叔叔也找不到的地方。”宠唯一郑重保证。
对于她的提议,文优静静摇头,随便想想也知道不现实,就算她能不和家里联系,闻泱也做不到,他们迟早要举行婚礼,到时候又瞒得住谁?
对于未来的事,她不止想过一次,有时候半夜醒来她也会后悔的难以自抑,她最终要不成这个孩子,早知道,还不如不生……然而生命是奇妙的,尤其是跟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他在她腹中微小的动作也能让她兴奋好久,这样一来,她又会觉得,留下这个孩子是正确的,也想免不了会有认祖归宗的那一天,但她也要奋力留住他!
“我已经想好了,”她道:“等到生产的时候改了孩子的出生日期,”
宠唯一一愣,却又听她道:“我在西班牙,四少就是想看着我也鞭长莫及,到时候我和闻泱会安排好医生……只要四少不说,裴亦庭就不会做亲子鉴定。”
宠唯一并没有把握,这个道理很容易想通,裴轼卿之所以不说,一是顾忌秦霜,二是这对裴家和裴亦庭来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三是考虑到文优需要安心待产,闹出事来对她不好。但这拖不了多久,他很敬重裴亦庭,又怎么会让裴亦庭的孩子认别人做爸爸。
就算按照文优说的,修改孩子的出生日期,但凡裴亦庭存了一点儿心思也会想方设法做dna鉴定。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句话对心思缜密的裴家人来说是至理名言!
文优突然叹了口气,笑了起来,“我知道我是痴心妄想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求裴亦庭把孩子给我来得有效……虽然这几乎不可能。”
宠唯一握住她的肩膀,道:“现在先不要想那么多,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才是要紧的。”
“我知道。”文优收拾了一下情绪才把话题转到殷素素身上,“素素她很单纯,这也是她的好处,既然她想撮合何昭年和阮绘雅,就让她试试。”
“说实话,我也不希望看到我弟弟的婚姻不幸福。”
宠唯一点点头。
文优把早准备好的小礼物装进她包里,“本来说要寄给你们的,现在正好,你顺路带回去。”
等她拉上了包,宠唯一才走过去,坐到床沿上,将耳朵贴在她的腹部,仔细听着胎儿的动静。
肚子里的小人猛地踹了她一脚,宠唯一笑道:“将来肯定是个调皮蛋,一点儿也不老实!”
文优抱抱她,略显哀伤道:“这一走,又是好久见不着面了。”
“我以后会多来看你的,”宠唯一盯着她的腹部,“怎么说这小子也得叫我一声干妈。”
“好。”文优眼眶微微湿润。
“嘎吱……”木质的门响起来,两人回过头去,见殷素素正推了个小缝探进头来,讪讪笑道:“我也想跟文优说说话。”
宠唯一白她一眼,没好气地道:“还愣着干什么,不进来?”
殷素素如蒙大赦,兴冲冲地奔到文优跟前,双手摸着她的腹部道:“宝宝乖,千万别折腾你妈妈,不然等你生下来,我就折腾你!”
文优抽她,失笑道:“还敢威胁我儿子!”
殷素素摸摸鼻子道:“胎教就是要在娘胎里好好教,不然以后不听话。”
“胡扯!”宠唯一把包扔给她,“你的任务!”
殷素素乐呵呵地接过来,掂了掂,又笑眯眯道:“我刚才看到四少的车子了,是不是他送我们去机场啊?”
宠唯一抱着胳膊,“我打算走路过去,你怎么样?”
殷素素苦着脸,眉毛眼睛皱成一团,“丧心病狂啊你!”
宠唯一真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哪儿来的这么一活宝,刚才那股小心劲儿跑哪儿去了?
文优将她们两人拉到身边,一手一个拥住,低声道:“你们俩,千万别吵架,我不在,可没人给你们当和事老。”
殷素素笑着道:“不会的,唯一从来不和人吵架,有事她都会让着我!”
典型得了便宜卖乖!
宠唯一回抱了一下她,抬起头来,面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文优,再见!”
s:评论区被配角霸占了,墨觉得裴大叔和一一好苦x,文优这个三角恋大家别担心,最终会圆满解决,所以过程中的风风雨雨大家可以忽略,(00)今天明天都是两万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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