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这才抬起头来,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你胆子不小。”
“你为了你爱的人报仇,难道就要杀死我爱的人吗?”宠唯一正视他。
“如果裴轼卿今天来了这里,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告诉你也没有关系。”老姜继续刻着木雕,声音森沉的仿佛从古井里飘出来的一样,“裴耀海背了一条人命三十年,让我在牢里待了三十年,直到今天我才被放出来,过去的三十年我都在想着同一件事……报仇!”
“嘭!”
宠唯一一惊,扭头望着外面:这么快!
老姜把木雕放在桌上,摸出腰间的枪拉开保险栓快速离开仓库。
宠唯一跟着走到门口,门却被抢先一步扣住,所有的紧张情绪都与外界隔绝了,仅仅一门之隔!
除了等,只有等!
外面枪声不断,但却由一开始的密集转为零散,偶尔爆出的枪声让她有种想捂住耳朵的冲动。
有脚步声接近,宠唯一警觉之余起身退到门后。
门被猛地踢开,她从门后冲出,举刀刺下的时候却发现是自己熟悉的背影!
“薄锦!”她浑身放松下来,手里的刀也落到地上。
“一一……!”翟薄锦回过头来,看到她满脸是血,霎时一震,“你受伤了?”
“没有,这是别人的血。”宠唯一抹了一把脸道。
冲动地抱了她一下,翟薄锦语气里满是庆幸,“幸好你没事,别害怕,我们先出去!”
宠唯一点头,边走边道:“文优呢?”
“已经被救出来了。”翟薄锦握着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走出来才发现,船坞的四周已经被全部包围了,车子和军人几乎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宠唯一慌忙寻找着裴轼卿的身影,却没有看到他。
“裴叔叔呢!”她转过身,紧张地抓着翟薄锦的衣服。
“四少进去了,”翟薄锦稳住她,“对方是个职业军人,受过专业的训练,普通人进去是送死,但你放心,四少不会有问题的。”
“你不懂!”宠唯一推开他道:“对方就是冲着他来的,你快让他出来!”
翟薄锦一惊,顾不上细问,让秋缚把消息传了进去。
“怎么样了?”宠唯一紧张地望着秋缚。
“四少知道你安全了,他说,里面的人他亲自处理。”秋缚犹豫了一下才道。
宠唯一急得快哭出来了,这里有这么多人,绑匪根本跑不了,为什么他一定要以身犯险?!
“一一,你别着急,”翟薄锦递了瓶水给她,道:“你先去看看文优吧,我和秋缚进去找帮四少。”
宠唯一咬咬唇,定声道:“薄锦,一定要和裴叔叔一起安全出来。”
翟薄锦认真地点头,“我从来都不食言。”
爬上救护车,宠唯一看了看发抖的文优,道:“你还好吗?”
文优嘴唇都白了,靠在裴亦庭身上,看着她好一会儿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裴亦庭拥着文优,抬头看着脸上布满血污的宠唯一,真诚道:“唯一,谢谢你。”
宠唯一现在才开始后怕,手脚虚软,靠着车子,她道:“好在都没事……”
文优哆哆嗦嗦地握住她的手,眼泪决堤,“唯一,你怎么这么傻,万一……万一……”
假设的话她不敢说出口,她知道死了个司机,如果那个时候绑匪对她下了狠手……
“没事了。”宠唯一拍拍她的手背,“我不是好好的吗?”
裴亦庭递给她水,“好好洗洗。”
文优帮着她把脸上的血污洗干净,两人忙碌一下,情绪也缓解不少。
裴亦庭跳下车子,道:“我过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
宠唯一喝了一口水,拉着蹲在跟前的文优起来,“你先坐着。”
文优眼泪啪嗒啪嗒的又来了,她猛地抱住宠唯一,哽咽道:“唯一,我欠你太多了……”
“我们是好朋友,不用说这些。”宠唯一轻拍着她的的肩膀道。
宠唯一不放在心上,不代表文优不放在心上,不是谁都能豁出性命自己的!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文优此时此刻的心情,劫后余生的喜悦仿佛让她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宠唯一安慰着她,心思却牵挂在裴轼卿身上。
“有炸弹,快跑!”不知是哪儿喊了一声,周围的人都在快速撤退,文优抬起头来,紧张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宠唯一正要动,江慕瑾却突然堵在了前面,道:“你们俩就待在这里,很安全……”
“嘭!”巨大的爆炸声在耳边炸开,宠唯一瞳孔瞬间放大,看着前方仓库冒出浓黑的烟雾,一瞬间仿佛失去了知觉,她愣愣站起来,目光呆滞。
“唯一……”江慕瑾拉住她,“你要往哪儿去?”
宠唯一听不到任何声音,心底咆哮着要前往仓库!
江慕瑾和文优联合起来拉住她,“宠唯一,你冷静一点!四少没事的!”
“我要去找裴叔叔!”宠唯一猛地抽回一口气,冷静地道。
仓库噼里啪啦地烧起来,有些地方在倒塌,冲天的火焰烤的宠唯一脸生疼,这种焦灼的感觉,就像用火烧着她的心脏,她甚至不敢去想,如果裴轼卿在里面她该怎么办……?!
“有人出来了!”江慕瑾盯着仓库的方向,突然兴奋地大声喊起来。
宠唯一连忙转过头去,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视野中,眼泪迅速溢满眼眶,她忍不住用手捂住嘴,抑制着放声大哭的冲动。
裴轼卿几个大步跨到她面前,双臂一展,将她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紧紧的,紧紧的压在胸膛上!
宠唯一伸手环住他的腰,眼泪从眼角滑出,她咬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翟薄锦舒了口气,扬起笑,“幸好跑得快!”裴轼卿捧起宠唯一的脸,俯身吻吻她的额头,低声道:“一一,从今以后都不要再犯傻了。”
宠唯一胡乱地点着头,“不会的,以后都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别哭了。”裴轼卿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柔声道:“乖,我没有受伤。”
“哇……!”宠唯一仰头看着他,无法忽略他瞳孔深处的担忧和焦躁,所有的感情突然就这么决堤了,揪着他的衣服放声大哭起来。
裴轼卿搂着哭的跟小孩子一样的人,彻底放松下来,“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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