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房间,卸下装饰的钗摇,拔下固定的簪子,三千青丝瞬间披散下来。
“二爷什么都没有问?”
“是”
跪在屋内的黑衣人抬头被长发及地的主人着实惊艳了一把,又立马低下了头,他跟了主人好几年,可是无论何时还是这么震撼人心。
“二爷是不会把逍遥王往火坑里推的……”
侬阿巫把一缕发丝撩到耳后,端详镜子中的自己。
一旁矗立的黑衣人看着自家主人和跪着的同伴,忍不住问道:“主人,阓稷王那里……”
“暂时什么都不要做。荣华不是我们的人。”
侬阿巫回神吩咐道。
他已经把阓稷王夜宿南风阁的事汇报了上去,还没有收到回复,他不知道上面的人会是什么反应,他也不敢怎么,最好的打算就是现在这样按兵不动,继续监视。
“是,属下告退。”
侬阿巫送走了一个黑衣人,头疼的看着跪着待命的黑衣人,眉头微微蹙起:“逍遥王我们不必管,二爷有什么异常举措先汇报给我。下去吧。”
“是。”
侬阿巫注视镜子中的人,忍不住摩挲镜中人的脸庞。
“阿狐,你在宫里好吗?”
哥哥想你,十一年,日日夜夜想你。
门口的老鸨望着伏在桌子上无声哭泣的男人,小心的阖上了门,悄悄离开。
展堂完成,来听曲观舞的达官贵人都已散了,如今南风阁的夜晚和平常无异,至于各项开支,她还是明天再给阿巫看吧,阿巫应该又想起那个讨喜的小狐狸了。
“鸨妈妈,”
转身离开的老鸨顿时停住,退了几步看着已经整理好仪容的侬阿巫,叹息一声。
“鸨妈妈,是要核对账本吗?”
“……”
老鸨看着温和笑着的侬阿巫,心越来越痛,撕裂般的痛。
“是。”
门“啪”的一声轻轻阖上,跳跃的灯火下,两人对坐,在墙壁上投映出两个巨大的黑影。
留守儿童恭良在南风阁漫无目的的逛着,修长的手指轻叩剑鞘,发出轻微的金属交接声。
每个屋都亮着光,每个人在这一刻都仿佛有家了一般,而他还是孑然一身。
走过侬阿巫的房间时,一直在恭良肩上怂成球的红尾伯劳用尖锐的喙轻柔的蹭了蹭恭良的脖子。
恭良扭头看了看这个闹人的小东西,它却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一抬头,恭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侬阿巫紧闭的房门,也不停留,继续漫无目的的闲逛。
他恭良虽然十恶不赦,却不喜惹是生非。
守在暗处的黑衣人紧握腰间的长剑,目送恭良离开。
晨光熹微,司马烨迷迷糊糊的醒来,要用手臂支撑起身子却触摸到了一个人的手臂。
司马烨瞬间清醒了,俯视身旁的荣华,昨晚的一幕幕虽然模糊但确有其事。
“……”
杀了他?
司马烨把手放在荣华的颈部,犹豫不决。
他可以杀了他。这个人不是琅环,后面没有父皇,这个人不是容修,凭什么睡在他身边。
感受到脖子处的不适,荣华皱了一下眉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声音低哑的唤了一声“炽华”。
被这一声刺激的司马烨手上猛地用力,荣华的脸一下子涨红,连忙求饶。
“王爷饶命,饶命。”
愤怒的司马烨紧握着荣华的脖子,像扔木偶一般,毫不怜惜的把荣华扔下床。
荣华顾不得脖子上火辣辣的疼,以及大腿上的擦伤,立马跪好,不停的叩头,嘴里一遍遍的说“王爷饶命”。
司马烨黑着脸,双眼眯着,目光掠过荣华布满红痕的白皙身体,神色不明。
良久,司马烨走下床,挑起荣华的下巴,端详荣华的脸。望着这个与容修有一分相似的面容,司马烨深吸一口气,终究饶了他。
就在荣华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之时,司马烨俯身抱起了荣华并把他放在了床上。
司马烨撑起身子,俯视一脸紧张的荣华,指腹摩挲荣华刚才擦伤冒出血的地方,看着忍着痛的荣华,饶有兴致的问:“疼吗?”
荣华努力挤出来一个笑,说:“不疼。”
“哦?”
司马烨收手,就在荣华松了一口气时,那只手又放在了脖子上。
荣华紧张的看着这个容貌俊美身份尊贵的男人。
司马烨笑了笑,无视脖子上残留深红色的勒痕,指尖划过欢好的红迹,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你叫什么名字?”
“呃,荣华。”
荣华虚弱的答道。他告诉过了司马烨他叫什么,只不过司马烨怎么会费心记得。
“哪个容?”司马烨心不在焉的问道。
他在想是不是上天怜惜他,所以赐给了他一个类似容修的男人。
“‘荣耀的‘荣。”荣华乖巧的答道。
“哦,本王还以为是‘容颜的‘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而且越是无心之言,越是可信。
司马烨心里想着容修,惋惜不是这个“容”,可是这句话听在荣华耳朵里就变了味。
任谁解释“容”不是“容颜”的“容”,可是荣华不这么想。容颜不只是‘容颜易逝的‘容颜,还可以是指容国府嫡长女。而且联系司马烨与容国府的关系,荣华一下子就把司马烨当成了爱慕容颜不得的痴情男子,看着司马烨的眼神也带着些怜惜。
司马烨:“……”他说错什么了吗?这个人的眼神是什么鬼?
不过无所谓了,他现在就想问这句话:“跟我回阓稷王府如何?本王给你赎身。”
第四十一章 荣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