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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朝堂[1/2页]

清平缘 寒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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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县上一古朴的农家小院中。
      一姿容俊美的年轻人端坐在上座,面前恭敬的站着一中年男子。
      两人谈话的声音平淡,但是里面的内容却不是这个小小的清平县应该知道的。
      “上月初一,有一名叫作杨毅的御史弹劾左丞相李庆山,当庭撞柱而亡,朝野震动,官家盛怒,命令严审,后来经过审理,是李家二爷李庆海假借李庆山之名所为,官家下令处斩李庆海及其党羽,李家族人几乎都被罢官免职了。”
      “听闻李相得知此事后大怒,病情更加严重,都吐了血,官家亲自前去看望,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官家离开后,李相上折痛述自己识人不明之责,致使百姓深受磨难,愿捐出银钱百万贯造桥铺路,弥补过错,同时表示自己年老体衰,请求致仕,官家已经允了。”
      中年男子语气平铺直叙,不带任何感情。
      那年轻人听后哦了一声,手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把折扇,语气玩味,问道:“这姓杨的是谁指使的?没查出来吗?”
      “事情发生之后,家主便派人去查了,但是一无所获。杨毅是寒门出生,家境清贫,族中也没有几个人为官的,杨毅死后,他家差点办不起葬礼,还是官家命礼部为他送的葬,赐了谥号‘文直二字,不管从哪一方面看,他背后都没有指使的人,倒是我出京前有消息说,官家问过杨家小郎君的功课,还打算把杨毅一个外放的远方堂兄召回京中,杨家这是真的入了官家的眼了。”
      “用一条性命换来的入眼,不值,不值!那李相那边呢?李相如今正身强力壮,官家竟然会允许他致仕?太子和皇后什么反应?”
      “皇后和太子为李庆山求情,触怒了官家,责令闭门思过,皇后悲痛不已,已经卧病在床,我们在宫里的人传消息出来说已经快不行了。十二郎,家主已经下令让您快点回去,他给您订了一门亲事,等成亲后就荐您入朝为官。”
      夏谦啪的一声将折扇合上,脸色冷厉,不辨喜怒。
      “祖父为何会突然做这样的决定?朝中可是还有什么事儿?”
      “这……”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会儿,只是说道:“缘由等十二郎回京自然就知道了。”
      夏谦嗤笑了一声,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他心头一紧,厉声问道:“祖父和父亲是不是已经站好队了?”
      中年男子听闻此话面色大变,连声求饶:“十二郎,这话可不能乱说,官家千秋鼎盛,家主自然是以官家为先的。何况小的不过是一介家奴,哪里知道得了这么多啊。”
      “安叔你也莫要唬我,你从小跟在父亲身边,深受信任,他什么不告诉你?”夏谦冷笑着说道,接着,他脸一板,厉声道:“难道是你欺我年幼,不愿告诉我?”
      安叔慌忙跪下,连道不敢,这小祖宗乖张的性子他可受不了,想到家主对这位幼孙的疼爱,他终于还是小声提了一句:“几月前有消息说官家有取消举遗制的想法,家主希望郎君能早日进入朝堂帮衬一把大郎君,后来京中办了一场中秋灯会,十三娘年少顽劣,偷跑出去邂逅了襄平郡王,回来后哭闹不休,放言非君不嫁,家主不愿,将她关在闺阁中不许进出,十三娘性烈,绝食了几天,夫人实在不忍心,进宫向皇后请了旨,待来年开春就嫁进去。”
      几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夏谦却明白了大概。
      大恒朝历经百年安稳,科举已经大兴,有人甚至撰文夸赞说科举是为官唯一的正道,至此,大量寒门子弟入仕,世家门阀垄断朝廷官职的局面渐渐瓦解,世家逐渐没落。但是与此同时,为了避免一些淡泊名利的隐士高人流落民间,便留下了举遗制,由州府最高官员举荐,可是日子久了之后,举遗制却成了世家门阀招揽门生的工具,举荐之人,多半名不符实。
      如今朝堂选举人才主要是通过科举,这举遗制一废,相当于又从世家口中割了一块肉。
      夏谦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在大家族长大,哪里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襄平郡王是官家的第二子,文治武功也十分出色,母亲又是宫里贵妃孙氏,来自开国元勋镇国公府上,出生显贵,如今李家已败,襄平郡王对上太子也有了一挣之力,自家长辈分明是想投向襄平郡王一方啊。
      夏谦手指死死捏住折扇,骨节已经泛白,十三娘是他的幼妹,性格温婉谦和,怎么可能顽劣偷跑出家门,还闹绝食?
      “襄平郡王的郡王妃之前因难产过世,留下一子,十三过去是去当继室啊,父亲他们怎么忍心。”夏谦喃喃说道,他闭上眼睛,遮住眼中的痛苦。
      家里人为什么这么做他大概也能明白,如今事实已成,也不可更改了,再次睁眼时他眼中已经是一片坚定,十三已经牺牲,他能做的不过是不让她的牺牲白费。
      “南山,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夏谦转身说道。
      南山之前在外面,并不知道里面的对话,他挠了挠头,问道:“郎君,那薛家郎君的喜宴不去了吗?还有之前不是说咱们往北走再绕道回京吗?”
      夏谦摇头:“我就不去了,南山你留下来,将我给薛贤弟的准备的贺礼送过去之后再回去。”
      南山诺诺答应,见着自家主人似乎心情不好,也不敢再问,慢慢退了出去。
      天气越来越冷,先前的菊花已经渐渐凋零,取而代之的是或白,或红的梅花,红的像火,白的像雪。
      薛羿身上已经换上了夹袄,他坐在院中手中持卷,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药庐方向。
      还有三天他就要成亲了,即使这桩婚事并不是自己选的,薛羿心中也隐隐有一种期待的感觉,难怪有这么多人都想娶亲呢。
      转眼到了二十五日,天色放晴,一大早薛家和沈家喜气洋洋的,天还没亮起,大家就都忙碌了起来。
      沈郎中看了看院子里,喊了一声:“这院子怎么还没扫啊,童儿,上哪儿去了”
      小药童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一看,愣愣的说道:“师父,院子已经扫了,这些落叶是刚掉下来的。”
      “那就再扫一遍,今天是你师姐成亲的日子,屋子里这样乱糟糟的成什么样了。”
      现在天寒,落叶始终纷纷扬扬,始终不停,院子扫不了多久就又会掉满叶子。小药童不敢反驳自家师父的话,重新拿起扫帚,边扫边说:“师父,迎亲要到傍晚才开始,可是现在……”
      小药童看了看天,现在太阳才刚升起。
      沈郎中吹了吹胡子,说道:“你不用先准备啊?”转头,他又叫道:“唉,这块红布快掉下来了,老大,出来看看。”
      一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顺手将自家父亲说的红布挂好,说道:“爹,当年我成亲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紧张过,怎么现在小师妹出嫁,反而慌乱起来了啊。”
      这人正是沈郎中的大儿子,专程从县上来帮忙的,正说着话,几个小孩从里屋跑了出来,互相追逐打闹着。
      “哎哟,慢点跑,可别摔着了。”沈郎中接住一个孩子,没好气的斥了一句,见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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