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薛家不必再为银钱奔波,荆玉闲了便拿出帕子到院子里明亮处刺绣,柔柔的光线洒在荆玉身上,只觉得时光安逸。
薛羿看着荆玉静谧的影子,口中轻轻的念着诗:“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鸟雀清啼,叽喳作响,薛羿左手支颌,歪在椅子上,闭目小憩。
突然,薛家大门猛地被推开。
“守源在吗?我带了酒来,来看看你嫂子新酿的酒。”
原来是谢翦,声音响亮,在后院都能听见。
薛羿被吵醒,有些微恼,说道:“还是这莽撞的性子。”
“三哥为人爽快,你不是就喜欢这种性子吗?”荆玉也听到声音,答道。
两人携手掀帘出去,谢翦已经站在了院子里,手里拧着两个酒坛子。
薛羿想要接过,谢翦却直接避开了,说道:“别看这坛子小,重着呢,我拿就是,你带路。”
薛羿好笑:“我这家你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还需要我带路?”
荆玉也说着:“可不是,谢三哥今天怎么这么客气,还带了酒来,时候也不早了,既然这样,晚上就留下一起吃吧。”
“那肯定的啊。”谢翦将酒放到桌上:“这是你们嫂子去年酿的桂花酒,正想着过两天取出来吃,前段时间听到你中举的喜事后,你嫂子就想着择日不如撞日,取出来沾沾你的喜气,也给你送了两坛来,哎,杯子呢?摆上啊。”
荆玉连声阻拦,语带愠怒:“可别,空腹喝酒伤身,你们先聊着,我去炒两个下酒菜来,一会儿再喝,三哥怎么不把嫂子也带来?”
谢翦一拍脑袋,嘿嘿笑道:“忘说了,你嫂子又有了身孕,才两个月,沾不得酒。你们也知道,你们嫂子哪里都好,就是爱这杯中物,真喝起来十个大汉都比不过她,只是如今她沾不得酒,我要是拿酒馋她,恐怕晚上回去就进不了门了,不说了,哈哈,不说了。”
薛羿和荆玉了然一笑,只说恭喜,谢翦的娘子是他自己选的,夫妻两人感情好,他们作为朋友也高兴。
荆玉转身进了厨房,不久就端出来几盘小菜,一个炒藕片,一个小葱拌豆腐,两个炒肉,一个汤,分量足足的。
薛羿和谢翦之前已经闲话了一轮,此时见菜上来了,便满上了几杯酒,取笑说:“这下子弟妹可不会拦了吧。”
“你当我乐意拦,若不是怕你带坏了夫君,谁理你。”荆玉坐到桌边为两人倒酒。
薛羿按住了她的手,接了过来:“我自己来,你先吃菜,这酒后劲大,你只可以喝一杯。”
甜意瞬间溢满心头,荆玉软软的应了声,给薛羿夹了菜,才自己吃了起来。
薛羿看着身边喝了一口酒,脸蛋瞬间红了起来的荆玉,一股暖流从心口流过,似乎还没喝就已经醉了。
谢翦连连催促:“来,尝尝这酒味道怎么样,我家娘子酿酒的手艺可是一绝。”
薛羿端起酒盏,先嗅后尝,夸赞道:“酒香浓郁,里面又夹杂着桂花馥郁的香气,口感醇厚,回味尤甘,这酒酿的好。”
谢翦得意:“那是,我看我家娘子酿的酒,可是连县里醉仙楼的都比不上。”
“那三哥怎么不酿些酒出来卖?”薛羿好奇。
谢翦大手一挥,说道:“你呀,张口一说倒是容易。若是要酿酒,原料从哪来,人手从哪来,怎么管能让他们不泄密,作坊建在哪里,建多大,酿好了卖往哪里?这些都是问题。”
“前几年我忙着药材生意,也不能分心,如今眼看着药材生意要起来了,又出了问题,正烦心着呢,哪里还有心思考虑贩酒。”
薛羿听到这里,放下筷子,问道:“这事我倒听玉儿说了,听说你想找周老爷说和?”
谢翦见说道正题了,也放下了筷子,说道:“可不是,我和周老爷素不相识,如今想找上门去也不容易,还是得兄弟你引路,如今白家要收地,我也不为难他白诚,可当初的契毕竟是白家签的,至少得把我今年的药收了吧?”
“这事倒也不难,只是,听说那白诚虽然要将地收回去,但是除了多余的地租外,还会出五百贯将你那药田剩下的药买下来,这样说来,白诚也还算厚道?”
谢翦听到这话,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事哪里能这样算。若是过几年,这五百贯我不要都没关系,他说收地,我可以立马就可以将地还给他。可是现在……那白诚假模假样的说要补偿,说出去哪个不说白家仁义。”
15.谢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