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只怕我们也少不了一顿骂,还是你想得周到。”
她将早食摆上桌,招呼安祥快点吃,边说边唠叨道:“你这几日好好跟在老爷身边,好好办事,老爷说了,可以放了你的籍,之后你就可以科考了,这可是大好事,等你中了状元……”
安祥静静听着她娘的絮絮叨叨,两眼一酸,几乎掉下泪来。
李珺让回到院子后才收拾好,果然就见到他爹过来了。
李珺让浑身一颤,强忍住转身就跑的冲动,上前行礼:“见过父亲,父亲大人今日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让个小厮来唤就是了,何必亲自过来。”他腆着脸笑。
李丹阳丝毫不为所动,他还不知道这个儿子的秉性吗?要是叫小厮来叫,他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想到自己刚才得到的消息,顿时怒从心头起,一脚就踹向了李珺让的膝弯。
李珺让的身体早就被酒色财气所掏空,此时自然是没法闪避,只感到膝盖一阵剧痛,猛地跪在了石板上,但是他气性还大,此时不服气的嚷嚷道:“父亲大人若是看我不顺眼,直接把我赶走就是了,何必无缘无故的打我,儿子知道自己向来不如兄长得父亲欢心,甚至一个下人都能踩到我头上,既然如此,儿子走就是了,只是可怜祖父祖母一把年纪了,孙儿竟然不能在他们膝前尽孝了……”
李丹阳额角青筋直冒:“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儿子这几日一直呆在府中,安分守己,不知道那里又碍了父亲的眼了?”李珺让心头一跳,嘴上却还是嘴硬着,自己是哪件事发了?是不顾父亲的命令偷偷出门去风月场,还是因为自己调戏了一个校尉的妹妹被告到府上了?还是,那件事?
“武威侯府的小郎君死了,你知道吗?”李丹阳气急反笑。
李珺让听到这话,全身的肌肉瞬间放松,松了口气:“这谁能不知道。”原来是这件事。
见李珺让不以为意,李丹阳怒气上头,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老夫一生自问问心无愧,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儿子,害死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忏悔。”
“父亲,父亲,爹,你在说什么啊,应家那小子死了关我什么事。”李珺让连连闪躲。
“不关你的事?”李丹阳毕竟年纪大了,踹了两脚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此时喘着粗气说道:“那你说,应家公子怎么突然去了边境,还被流箭射死?”
“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李珺让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你说和你没关系,可是你那些狐朋狗友可是一口认定,应家公子去边境,是你教唆的!”
武威侯府家小郎君是被流失射中,不幸丧命是不争的事实,武威侯夫人为此大病了一场,可是武威侯即使想为儿子报仇也找不到人,便在这时,他查起儿子为何会离京去边境一事,若是儿子不离京,什么都不会发生,接着,便查到了李珺让头上。
“我,我那天就是说了一句,他文文弱弱的,不像是武威侯府这样武将家的孩子,怕是会丢了祖先的名头,到了边境,怕是一天都活不下来,谁知道,谁知道他真的会去边境啊。”李珺让虽然没有头脑,可是也知道让武威侯府记恨上不是什么好事,他家如今虽然没有军权,可是武威侯年轻时运气好,竟然偶然得了一次救驾之功,如今也是颇得陛下看重。
事实上,他的原话自然不是这么温和,但是现在这些也不重要了,李丹阳确定了儿子确实说过这些话后,瞬间像是老了十岁,颓然的坐着椅子上,这件事看似与自家儿子无关,不过是年轻人的玩笑之话,但是,在如今沉浸在丧子之痛的应家人眼中,这就是不可辩驳的罪证,即使他们不能因为一句玩笑话让李珺让偿命,但是到如今,李家又会结一个强劲的仇敌。
“父亲,武威侯虽然得陛下的眼,但是我们李家又何必怕他,我们还有太子表哥啊,而且,父亲您又升了官,陛下是不会在这时候给您没脸的。”李珺让强行找了理由安慰。
李丹阳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想了想应家郎君出京的日子,那时太子即将出孝,自己还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上,默默无闻。
若是自己还在礼部侍郎的位置,若是太子还没还朝,只怕就这一件事,就足以让无数人为了讨好武威侯针对上自己,让自己罢官免职,可是现在,陛下的一系列举动却证明了他对太子的重视,陛下也不会清算李家了,那么不论是巧合还是算计,那幕后人也算是白费了心思。
“对了,有太子表哥在,我不会有事的,李家也不会出事。”李珺让见李丹阳面色放松,才放下心来,看来自己这次没说错,太好了。
“说来也都怪二爷爷,当初干嘛贪污那么多银子,还留下了罪证,若不然,皇后姑姑还在,祖父也还在丞相位上,我们李家,何必连一个武威侯家都怕……”李珺让不断抱怨,却突然感到有一股冷冽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
“混账东西!”李丹阳又一脚踢了过去,见李珺让还是一年懵懂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小声的说了一句:“你以为,就你二爷爷那脑子,真能贪污那么多银子,还一瞒就瞒十年之久?”
这话含义太多,即使李珺让脑子不好,也听明白了,顿时打了个冷战,李庆海没脑子,那当年真正贪污的是谁?陛下,又知不知道?
此时不知道在何处,一个年轻的声音幽幽传来:“天时地利人和,齐了。”
28.冬至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