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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点颜色看看,长长记性,这就是多说话的下场。”
      一声口哨响。音还在空气中流淌,他还没有弄清楚是怎的一回事。一条蛇像从天而降,只见一道黑影一晃,在手臂上落下,与此同时,可恶的毒牙啮到了的胳膊,像旋风一样又落到了原来的地方。他睁大眼睛,等反应过来,一切都早已结束了。惊恐的瞪着血淋淋的伤口,心立马就融化了——这回真的完蛋了,他想。命休已,想不到就这么轻易地让这帮猪狗不如的家伙夺取了生命。既然横竖是一死,那还有什么可怕的,索性以解心头之恨,泼口大骂起来——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畜生,还有你这个疯癫的凸馿,以及你这个不得好死的独角蜈蚣,都统统下地狱去吧!坏事做尽,丧尽天良,永世不得翻身,包括你的子孙十八代和祖上十八代。”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越来越急,简直无法遏制竟一时找不到最恶毒最辛辣言辞来一解心头之恨。可是,他的亢奋心情加速了血液的循环,他感觉到呼吸困难,心悸,有点头晕目眩,毒液发挥了作用。
      可是,眼前两个丑陋的人却嗤嗤地笑,显着无比的快乐。
      “我再问你,识相点,家伙!”他叉着腰问“你把我们也痛骂了,我看事情更难办了;不过,我们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有容人的雅量,话说回来,忍耐也是有底线的,已经到了极限。有什么最后的希望,或者说遗言?”
      “弄死他,还磨蹭什么呢?我的油锅等得不耐烦了!”
      “是啊,我早说过,智慧的石桩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好的问题,偏要拖延这么长的时间。”
      “我得按规定办事,即使他浪费了我们一些时间。说吧,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死?很快就有结果了。”
      “我不想死。”
      “好吧,救他。”
      老毒物驱身近前,一声轻咳,一口黏稠的腥痰啐到流血的伤口上。“好了,幸运的小伙子。”
      李先道看到眼里,叹为观止,虽是邋遢了些,有悖医学的伦理,但确叫他长了见识,开了眼界。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包罗万象,万象又都在包罗之中。
      “你愿意成为我们部落的永久居民吗?”站在毒王身边的人问道。听到这话,离得远的几位威望高的人聚拢了过来,就是急不可耐的那几位想尽一切损招死法的人。人们也围拢过来,一看究竟。
      “先生,我得搞明白,话分两头说,是又如何,不又如何?我能捞到什么好处,我觉得有些不大可能,简直是不可思议。”他很快就恢复了理智,是一线希望让他重新点燃信心的火焰。所以,他说话精神了,思维也活跃了,而且有了底气。
      “好吧,让你晓得。其一,就是生根于斡尔塔部落,背叛你以前的一切,包括思想,信仰以及情亲爱情,以致一切中的一切;第二种,不用说你也会明白的,送你去见阎王。这是迫于无奈,你能理解的。但我相信这是最公平最民主的做法了,二者必有其一,不能说过分吧。”
      “不!我反对。”有声音抗议,随即附和着一大片,七嘴八舌。“天哪,一个异教徒,要钻进我们的被窝!还要和我们抢食物吃。不能,干脆送他上西天!”
      “您没搞错吧,我们什么时候弄出这么一条法规来?”有人质问。
      “没错!昨夜睡梦中族神告诉我的。”
      “先生,这么说来,我有权利找姑娘告别单身了?!”他举着铁索反问道。
      “是的。一切的女人,只要你有那个能耐。”
      “也包括说族长大人,或者说你的女儿和夫人?恕我好奇,放肆了些。”
      “是的。”
      “太诱人了!”他在想,或者说命运还挺照顾自己的,一个单身汉,没闯进鬼门关,说不定一脚迈进天堂了哩,没得准的事儿。遂急向人群里搜索,像是在发掘,为着某个目标而发现,这种诡异的心事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心里是清楚的,但也是模糊的,就如同他的眼光一样盲目,既没有预定目标,同时也没有发现新的目标,这让他很失望,很沮丧。“啊,不会这样吧!先生,我是说如果有一种可能……”他不敢表明他的意图,或许他的意图就不明显,一旦有一种不该阐明的话被捅破,他战栗了一下,不敢想下去。可是他的思想总是让他抛锚,又忍不住不去想,一时如覆薄冰,进退唯艰。沉默了。
      “先生,我看出来了——不能说我们没有诚意吧,对狼我们都能包容,甚至奉献上我们最珍贵的献礼,那么,你远不如一头狼,这确实令我们很失望!”
      “我有办法。”毒王说。“这种人,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要让他倒霉到我的手里,是天意的安排,天意让他在劫难逃。我谨奉天命!”
      “慢,我有话说……”
      可是,他的话被打断了。毒王强有力的手势扼杀了他的意愿,不容他说下去。既聪敏而又世故的人,岂能瞒过他们的眼睛。这也不能不说他矢志不渝,是条汉子,有情有义,即便是色心了点,那也是人之常情。虽不如几个老狐狸圆滑世故,但聪明和沉着冷静是有的,为此,李先道还是很看好他的,他认为,他可以般配他们族里的所有女人。因为在他的眼里,所有的女人都是不入流的,他善于从她们的眼神和面目情况捕捉到信息,并能有效地用于实践。他深情地望了武俊秀一眼,百般无奈,晃着脑袋。他不忍心看到他不想看到的一幕。
      可是,事情瞬间就变了。这一次可不比前一次,来的是飞行之物。还是同一个方向,黑压压的一片,遮满了天空,连大地都黑暗了。像鹰可是分明不是,浑身漆黑,翅膀张开来比鹰还大,更雄劲。眼睛在太阳光线下散发着森森绿光,像宝石褶闪人们的眼睛。带着空气的呼啸声,如潮水般涌来。
      “妈呀!”武俊秀一声惊叫。
      老怪物一个手势,群魔围绕着奄奄一息的男人盘旋。啊,原来是蝙蝠,家伙,旷世难见的悍然大物。它们吱吱的撕裂声虽然低频,可是连群蛇在它面前都瘫痪了,蜷缩着,惊恐得烦躁不安。这一回,可怜的人紧闭了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出,弓着腰,没让身体溶到地上去。可是,悲惨的尿液却洇湿了裤子,这是他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了的。
      “嗨,怪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唯一的,我先声明,看你如何把握了。”法老又说。
      “行,我答应。真心真意的。”他不加思索地说,他心里很明白,这绝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上一次,天性使他吃了大亏,这一回,可绝不能导前车之辙,绝不可以。这是一棵非同一般的救命稻草,别无选择,考虑也是无意的,甚至有大害。
      “我还没有说你就答应了,不怕有陷阱,这一次你倒是学乖了。”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老毒物显得更是自豪。“你可以回家,但得留下你的一样东西,不受苦不受累,还很享受呢!乐意吗?”
      “乐意,真的。”身体有些不支,开始打晃。一次次历险,已经心力枯竭,力不从心。
      “把你的种留下!先得说好,你可以不从,我们部落的女人也可以选不上你,但也有另外的一个结果——你被选中的话,只能怨你的命不好,上天堂享福去吧。知道了吗?”
      “就这些吗?可以。依我看,我选择的希望几乎为零,偏偏要她们来做主。那就这样吧,全凭运气,把我全部交出去,任她们发落吧!”他真的全豁出去了,女人对他来说也无了。
      “那好。部落的娘儿注意了,今天白送你们一个大活人,身体强健,思维活跃,是个不错的货色。你们谁愿意留下他的种,尽管来领。期限一天,过期无效。庵古,莫立,花儿,斡古丽……你们未婚的优先;可是,我也不可抹杀了已婚女子的权益,你们同样可以行使你们的特权。都尽情地来吧,这头处公牛等得不耐烦了!”这位古怪的法典先生提高了嗓门,大声宣布,并且对他的戏剧化的结果很满意。
      第一个上来的是一个五短三粗的女人。她身材短,脖子,四肢,头发,衣服俱短;可是,腰围,脖子,手脚都粗。这只可怜的雌猪来到他跟前,左右地看。可怜的男人心里发慌,他在想,别让她选中,他宁可死,也不愿意和她交尾。胖女人最后用手指头戳了他的腹部,摇摇头走了。大概是嫌他太瘦吧,干巴巴的,保不准被她身子一压,就成了肉饼了。第二位倒是身材不矮,也不胖,大大咧咧就到了他的面前。冷不丁撰了一把他的裤裆私处,疼得他直呲牙。这还不完,下手就脱他的裤子。急坏了他,天哪,这个骚娘儿要干什么?极不可待欲行强奸之事,似乎不可能,道理说不通;那就是看上我这条寒伧的单裤了,那麻烦就大了——这块仅有的遮羞布,像灵魂一样一直陪伴在他的身体,没有了它,他就失去了一切。他努力挣扎,最终还是没让她得逞。第三位来了,嗅嗅走了。第四位,第五位……
      最后安静下来,他依然留在石桩上。他也慌了,没想到自己在心目中的地位在这堆烂人的眼目中竟践踏到这般田地,连一个即便是下三滥的女人也没被看上,真是糟蹋头顶了。这一点他生点小气就算了,连毫毛都不关紧要。马上意识到的是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有话在先,况且他丝毫不怀疑恶人的话有半点水分。想到此,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任命吧!彻底灰心了,失望透了。认定小命儿今天丢在这儿是铁定的事儿了。
      “哈哈,狂徒!有何怨言,顺应天意吧,天堂有仙女陪伴你,自以为是的家伙!西方极乐世界路途遥远,让我们送你一程吧!哈哈……”
      “慢,还有我。”有人大声说话。这简直是屠刀下救人一命,比造七级佛涂可神圣远了。石柱上已魂归阴朝的人豁然睁开眼睛,极力要看这救命的恩人。人们都给她让开一条道来,看着这只快乐的蝴蝶,飞到惊魂甫定的人儿面前。可怜的人儿眨巴着眼睛,怀疑自己是死了或是眼睛有了问题——从天上掉下来一个美女来,出污泥的芙蓉,含苞待放。十岁,除了清秀,还有无邪的稚气。那仅有的一点穿戴真是红花中的绿叶点缀,不是妖冶,不是华贵,是一点点朴素和养眼的元素综合起来的简单直接的美。太妙了,他想。就是有了她,让他死也愿意,还有何求呢!
      “你是我的了,跟我走吧。”
      突然,响起狂烈的掌声,算是一种两全其美的祝福吧。这时,天也大雨倾盆而下,太阳反而格外明媚。
      “小伙子,你洪福齐天,又喜降甘霖!送入洞房吧!”法老宣布道。

10野人婚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