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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过去搜查季氏房间的衙差也回来了,带来了几样证物。
      一些明显是高卓所作的书画,当然不是画着云念瑶那种,是山水,鱼虫,透着洒脱恣意,不管笔意还是纸张,都有些年头了,看起来是早年高卓作品,季氏悄悄私下收藏。
      书画外侧,有一样东西非常引人注目,是个棉布为衬,彩色小裙子为面,上有一块白色纸片以银针扎在心口,并抹有一抹血迹的娃娃。
      这是巫蛊咒术!
      季氏用它来咒人!
      至于咒的是谁,不言而喻。
      除了云念瑶,她还会恨谁?
      而且看这娃娃所用布料,身上绵软光亮程度,必是做了很久,用了很久,经常拿出来把玩,不可能是最近做出来应付的新东西。
      这季氏,还真有杀人动机!
      这一场闹剧至此,众人皆无言。
      季氏本人自首,高卓这边也有终点奇怪,尤其那装过酒酿圆子的碗,在他门口发现,解释不清。
      现阶段,把俩人下狱条件不够,但肯定要限制自由,着人看管,想在哪儿在哪儿,想干什么干什么的事,根本不可能了。
      一场大戏,所有人各怀心思,一个个散去,宋采唐停在原地,看着微微泛橙的阳光穿过树梢,落在屋角,眉梢凛起,轻轻一叹。
      “想什么呢,这么苦大仇深?”
      赵挚走到了她身边。
      宋采唐声音被微风卷着,有些模糊:“情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可否认,它是美好的,可个中折磨,好像更深。
      它能织起一张大大的迷障,使多少痴男女不可自拔……
      碰了它,多聪明的人,都会变成傻子,不理智,说话做事不过脑子。人生因它跌宕起伏,因它精彩纷呈。
      好麻烦。
      “谁知道。”
      微风送来赵挚的话,朦胧深远。
      他似乎只是路过走近,随便问一句,并没有和宋采唐交流的意思。说这话时,他已经走出很远,头没回,步没停,只大手举起停在空中,随便晃了一晃。
      “天底下已经有这么多事,宋姑娘还是别再庸人自扰了。”
      人已散尽,宋采唐也没有停留很久,很快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院子时,暮色正好。
      丫鬟琴秀已经把今日的晚饭提回来了,见她归来,伶俐摆好,低眉顺眼的请她过去:“小姐,吃饭了。”
      ……
      不知是不是今日看到了太多情情爱爱的事,宋采唐这夜睡的并不好,一直在做梦。
      她梦到了很多爱恨情仇,撕心裂肺,痛彻骨髓。
      梦里,她好似一个旁观者,随着这些爱恨情仇心绪起伏,就像在看一场感人至深的电影,她没办法硬起心肠,必须跟着剧情哭哭笑笑,全身心投入。
      有些时候,又像是剧中人,爱时甜蜜,痛时刻骨,这些爱情情仇,并不是编的,谁演的,而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这里有她的父母家人,有她的朋友仇人,还有……她的爱人。
      宋采唐是生生是被吓醒的。
      她活这么久,最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追求的是什么,爱情……是什么玩意儿,男朋友这种东西,她怎么可能有?
      那难道是……前身?
      宋采唐坐起,额头抵在膝盖上,双手抱着头。
      她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怎么都想不起来。
      良久,她长长呼口气,披衣下床。
      已是月末,如水月光不见,安全感好似也随之消失,醒来哪哪都不舒服。
      好在温度已经不像前些日子,低的那么吓人了。
      宋采唐将衣服穿好,放轻脚步,小心走出院子,往北边走去……
      夜色静谧,周遭无声,隔着很远,就能听到潺潺水声,瀑布遥响。
      走到水潭边上,满口空气里都带着水气,宋采唐终于微微阖眸,满足的叹了口气。
      好舒服……
      水潭上没有竹筏,夜里水温也很凉,宋采唐遗憾的放弃了更加亲近水的想法,提起裙角,坐在潭边一块大石上。
      抬头是澄净星空,往下是倒映了整片星空的潭水,还有微风徐徐,送来春夜花香,哪哪都安静的过分,心也跟着静了。
      宋采唐真心觉得,再美也不过如此了。
      她一直坐在水边,看着没什么亮色的弯月西移,不知过了多久。
      “你还真是不消停,明知危机四伏,还敢出来作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带着嘲讽的声音,“好好活着就那么费劲么?”
      是赵挚。
      赵挚并没有走到水边,而是站在远处,抱着胳膊,一脸不善的看着她。
      宋采唐此刻心情很好,并不同他计较:“观察使大人夤夜至此——是来寻我的?”
      怕水,还找来这边,目的根本不用想。
      而找她么,只有一件事。
      “是哪边有了新线索?”
      赵挚皱眉,声音又冷又硬:“你先从那石头上下来!”
      宋采唐低头看了看,离水还很远:“不会掉进水里的。”
      赵挚非常坚持:“下来!”
      一幅不下来不说的架式……
      宋采唐无奈,只得滑下来,走到他身边:“现在可以了吧。”
      赵挚嗯了一声,面色稍稍好了一点:“安朋义招了。”
      宋采唐眼梢微微翘起,迅速领会了他话中隐意:“他果真拿了死者房间里的东西?”
      “是。”

58.真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