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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原本只到耳朵的红色卷发已经长长了很多,快够到肩膀了,他微微一愣,低声道:“你我今日,须得沐浴净身。”
      祝融梗了一下,“必须沐浴?在哪沐浴?”
      魔界不比他的光明宫,还有专门沐浴的天颐热泉和寒冰湖,外头满是光秃秃的荒地,难道还得在魔宫里烧水么?
      没想到长琴化人不仅需要挑好时辰,连他们两个的规矩也不随意。
      蚩尤出声打断了祝融的浮想,“跟我来。”
      长琴不甘心的在后头蹦,“我也要去,我也要洗澡!”
      “你现在不能碰水。”平常都很好说话的蚩尤一反常态没有纵容长琴,将长琴赶回床上以后就带着祝融出了门。
      转过一座山,红月吹走黑云,在半空投下斑驳的阴影,祝融没有想到魔界里居然会有一处热泉,就在之前后卿布置的仿阿鼻地狱后面。
      这里之前的业火都被熄灭了,可是地底仍然存有火焰的温度,余热也未浪费,还有巨大的骨管连接热泉,挂上喷水骷髅头后就有热水灌注在一片岩池中。
      热气在月色里蒸腾升起,气蒸雾影,一下便将祝融雪白的皮肤熏成粉色。
      神仙原本不用洗澡,可沐浴这样的事偶尔来一次却是享受。
      蚩尤伟岸的身躯站在热泉旁边的山坡上,幽暗的眸子不怒而威,加上耀眼的红光打在他身上,更为他镀上一层灼目的气质。
      他见祝融眼里全是对这热泉的满意,心情也很不错,出声道:“你先洗。”
      祝融回过头来,蚩尤话音才落人已没了踪影,他不由抿了抿唇,倒也没再客气,直接伸手解了外袍,一入水,身上便像剥了壳的新鲜荔枝一样透明起来。
      等他洗完以后出来,蚩尤不知去哪洗的澡,有棱有角的俊脸上也挂了几滴水珠,发丝都还是湿的。
      许是才刚沐浴过,蚩尤的衣服并没穿得多严实,交叉的衣领微微露出些许结实的胸膛,修长的双腿轮廓也隐隐可见,晶莹的水珠流过光泽的肌肉,腹部呈出完美的形状。
      祝融移开眼睛。
      神仙和妖魔果然还是有差距的,光是风仪姿态这一点,蚩尤就很不一样。
      等他们回到魔宫,原本应该乖乖在床上睡觉玩的长琴却可怜巴巴的趴在窗子上,一边抽鼻子一边和喜鹊精告状道:“我爸爸和我爹又出门约会去了,天天把长琴一个人关在家里。”
      喜鹊精心疼得直拍翅膀,“呜呜呜,太子好可怜,不哭不哭,喜鹊姐姐给你找玩具回来!”
      长琴琴身一蹦,马上笑得像朵小花儿一样,“好嘞!”
      祝融:“………”
      他说怎么最近床上越来越多莫名其妙的小玩意了,原来是他儿子在这用眼泪赚玩具。
      还有什么叫约会去了,所以把他关在家啊?
      这满满的爹不疼爸不爱的凄惨儿童形象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只有这一次没带他出门啊!
      祝融发誓,等他儿化形有了屁股以后,一定先让他开个张。
      赤松子还不知道他的侄子已快化形,他刚将洞室里打扫干净,扫地就扫得腰都直不起了,从前还和祝融生活在一起时的清闲日子一去不复返。
      偏偏这残室荒废太久,他不想动用神力,默默的扫完灰尘,又拿水将能够到的地方全都擦拭了一遍。
      等他忙完以后已经只想在洞外的草坡上躺平。
      山风吹得人心旷神怡,赤松子淡淡闭上眼睛,鼻端满是山野青草的香气。
      忙点也好,只要他足够忙碌,寂寞就追不上他。
      正准备去耕地的一个大汉从这边路过,看见躺在半坡上的赤松子,眼神一惊。
      哪怕是脸上一丝笑意也无,赤松子微微阖着的眼睑也呈现出好看的弧度,雪白的肌肤在光线映照下似乎都能看到皮肤之下的青色脉络。
      他们这个穷乡僻壤,啥时候来了这么好看的年轻人啊!?
      神仙下界都得打扮得和凡人一样,赤松子穿着普普通通的一件淡蓝短袖,样式他不挑,主要是觉得这样做事方便。
      大汉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试着和赤松子搭话,用的还是本地有些口音的塑料普通话,“帅锅,你是外地来的?”
      赤松子点点头,岘山的话他听得懂。
      那汉子神情一下激动起来,干脆放下扛在身上的锄头,一瘸一拐的走到距离赤松子不远的草坡是,一屁股坐了下来,“好久没有外地来的年青人喽,你来这做啥的?”
      赤松子不善与人沟通,一时没有回答,抬头一看,才发现这汉子竟是个只有一只腿的。
      汉子另一只腿上安的是假肢,他已经用了多年了,现在不仅行走自如,还能下地干活。
      想起今天门卫张叔说的,有个长得贼俊的小年轻到他们康复中心来了一趟,好像是个哑巴,汉子突然明白了什么,开口道:“你是被你家人送来咱们康复中心的?怎么不进去报道啊,在这干啥!”
      “是不是头一回来怕生?没事的,我叫徐有福,你以后就叫我福哥就行,等会我领你进去!”
      话才说完徐有福马上想起赤松子是个说不了话的,一拍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瞧我这记性,不叫福哥了,你等会直接跟我走就行!”
      赤松子只是眼都不眨的看着他,徐有福被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盯得这么紧,黝黑的脸上浮出一丝红晕,“没啥的,你是不是因为被家里人送这来不高兴啊?嗨,里头全是跟咱们一样的人,没人会欺负你的,你就甭担心了。”
      徐有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也听不见我说话???”
      不会吧,这么好看的小帅哥,要是听不见也说不了话,也太可惜了!
      再一次被当成又聋又哑的残疾人士,赤松子沉默片刻,开口了,“听得到。”
      徐有福下巴一掉,还没来得及吃惊,笑容压也压不下来的浮现在脸上,眼睛里满是真诚而温暖的高兴,“原来你会说话也听得到!”
      “那你到这来干啥?旅游,度假?还是……有其他的不好的病?”
      虽然知道才刚认识就问这些隐私不好,可他们这鸟不拉屎的山区,哪有人过来度假旅游的,他也是打心眼里的想关心下面前这个年轻人,没啥坏心。
      赤松子看着真诚得像张白纸一样什么表情都在上头的徐有福,停顿片刻,“我有面部表情肌群运动功能障碍。”
      这个病俗称面瘫,就是之前祝融告诉他的,只说了一次赤松子就放在心上了。
      徐有福:“????”
      这病名字这么长…听上去就像很严重的样子。
      看来这个小帅哥过得也不容易啊。
      徐有福心疼又惋惜的看着赤松子,半天才又开口说道:“你叫啥名啊,年轻人。”
      赤松子想了想,“雨。”
      徐有福:“雨??下雨的雨?”
      可怜的,名字连姓都不愿意说,肯定和家里矛盾闹得挺大。
      赤松子点了点头,徐有福便笑了,“那我就叫你小雨了!走吧,我不下地了,带你回去见我们院长!”

27.第二十七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