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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着眉道:“你的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好歹让婢女熬些暖身的姜汤,舒缓一分是一分啊……”
      “不必!”顾蘅决然地打断了他。她实不愿再因着自己的身体如何再与他婆妈下去了。
      “边关的事,都已经措置妥当了吗?”顾蘅的话锋一转,引开了话题。
      顾书言颇为无奈,却更拗不过她,只得照实答道:“铁札汗已经被说服得动了心,斡勒的精锐铁骑已经侵扰边关了。怕是这会儿,边关告急的奏折已经快马递到了御前。”
      顾蘅冷笑,道:“韦舟扬号称‘韦阎王,却也不会做斡勒人的阎王吧?”
      这话虽是问句,她用的,却是十足笃定的语气。
      顾书言叹道:“十八年前的那桩事,何止韦舟扬一人?怕是整个韦家都已经心灰意冷了。”
      “昏君却还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顾蘅冷森森道。
      提及十八年前的往事,彼时自己还是一个胸怀壮志的懵懂少年,憧憬着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幻想着忠君体国,做出一番经天纬地的大事业来,甚至还曾想到过”文死谏,武死战“。少年豪气激荡,到头来,回想一番,也只感动了曾经的自己罢了。
      顾书言的胸中泛上了苦涩与酸痛之感,他深吸了一口气,劝顾蘅道:“夜里寒凉,还是回你的房间中休息吧。”
      顾蘅此刻已觉得身子发虚,脚下亦虚浮得厉害。月光投射在她苍白的面颊上,更显得惨淡而凄凉。
      “也好。”她淡淡道。
      纵是身体再不适,她也不愿在顾书言的面前显露出半分虚弱不堪的模样。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双脚,不令它们表现出不同于往常的脆弱,她的面庞仍绷着从容,朝着自己闺房的方向走去。
      顾书言则不放心地紧缀在她的身侧,生恐她身体突然不适而跌倒在地。
      今夜,顾府后花园附近的仆从皆被勒令不得靠近。是以,这一路之上,只能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以及偶尔的对话。
      “你放心,那位先生在琅琊郡王府中做了整整十年的幕僚。他出的主意,琅琊郡王向来是言听计从的。”顾书言道。
      顾蘅知道,他这是在告诉自己,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推进着,让自己放宽心。
      她侧眸划了一眼这个此刻似护卫般紧随着自己的清俊男子,那张脸与曾经心心念念的那张渐渐重合在了一处。她蓦地悲从中来。而她的身体,仿佛有所感应似的,喉间突的涌上了一股熟悉的腥甜滋味——
      如同每次遇到这般情形的时候一般,顾蘅喉间滚了滚,习惯性地强行吞咽下了那股子翻涌上来的异样感,她的面上却笑得越发清冷讽刺,口中道:“元三的性子,竟还能对某个幕僚言听计从,却也难得。”
      顾书言闻言,脑中立时映出元承柏那副阴狠跋扈的模样,嘲道:“越是跋扈之人,才越喜欢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阴狠之人,自然喜欢阴狠的计谋。”
      顾蘅会意,浅笑道:“调教出这样一个适意的人,想来也费了你许多心思吧?”
      顾书言恰看到她脸上那一抹浅而又浅的笑意,怔了怔,敛神正色道:“其实也是天意。这位先生的父亲,昔年曾受过顾家的恩。若非有着恩情的牵绊在,我亦不敢冒这个风险。”
      “能以性命相托,又不惜己身殚精竭虑十年的,怕不是寻常的恩情吧?”顾蘅道,“这位先生,想来也是一位重情的信义之人。”
      “是啊!可不都是有情有意的人吗!”顾书言喟叹。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投注在了顾蘅的身上,仿佛这句话是为顾蘅的

第21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