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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敬重唐易是一方面,但既为陛下的臣子,就该奉君事、遵君命,郭仪很懂得。
      郭仪退出。
      “昨儿的那副红珊瑚耳坠,送去咸福宫了吗?”元幼祺问唐喜道。
      “奴婢方才便送去了!”唐喜回道。
      “谭才人怎么说?”
      唐喜听到皇帝的问话,不由得一滞,才赔笑道:“奴婢未曾见到谭才人。听咸福宫谭才人贴身侍奉的姑娘说,谭才人正在沐浴。”
      “是吗?”元幼祺状似无意地答了句。
      又道:“今夜,摆驾咸福宫吧!”
      唐喜惊得愣怔住。
      除了景宁宫,陛下何曾在旁的贵人那里过过夜?
      这……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元幼祺瞄着唐喜惊诧得忘了回答的脸,嗤道:“怎么?朕封了她们的妃位,还不能在她们那儿过夜了?”
      唐喜嘻嘻笑道:“陛下是天子,自然想在哪里过夜,便在哪里过夜!”
      见元幼祺脸上有了些笑模样,唐喜讨好道:“那奴婢去知会咸福宫预备着接驾,还是……陛下要给谭才人一个惊喜?”
      元幼祺张了张嘴,一句“朕到时候再去”尚未出口,便被她咽了回去。
      “这便知会咸福宫吧!也让谭才人有个准备。”元幼祺终究道。
      说罢,她笑得阴恻恻的,殊无笑意。
      唐喜忙答应着,去咸福宫传旨了。
      他却不知,元幼祺另有深意。
      未几,小内监来报,安国公求见。
      果然来了!
      元幼祺忙命请进来。
      顾书言如今已经年过半百,他仍如往常一般,半点礼数不差地向皇帝行罢礼,就被元幼祺扶了起来,亲自搀着,请他坐在了旁边的椅上。
      “天色近晚,凉意都上来了,您也该多添件衣衫出门啊!”元幼祺道。
      对于顾书言,她心中存着亲近,虽然不能明晃晃地唤作“舅舅”,但从来都是用着敬称,又不乏礼数的。
      “劳陛下惦记!臣的身子骨还算结实。”顾书言答道。
      当年,元幼祺登基之后,便向他坦言了自己已经知道生母是顾敬言的事。对于元幼祺对自己的恭敬、亲近的态度,顾书言因此并不觉得意外。
      皇帝十余年来一向如此,顾书言渐渐地也由受宠若惊变作习惯了。
      元幼祺聊了几句气候、节令的闲话,又笑道:“您这个时辰入宫来,想是有要事吧?”
      “陛下所料不错,”顾书言点头道。
      “您请说。”
      顾书言抬眸对上元幼祺琥珀色的瞳子,道:“臣斗胆一问,陛下今日,是否微服出宫了?”
      元幼祺笑笑,毫不意外道:“您见到朕了?”
      “不是老臣,是臣子仲文!”
      顾书言说着,面有忧色,“陛下白龙鱼服,体察民间疾苦,这本算不得什么。想来陛下出宫,护卫的措施必是妥当的。可是……臣觉得,丽音阁那种所在,实不适合陛下亲往啊!”
      “老大人的意思,是说那丽音阁中的靡靡之音,或是种种狎昵行状,不适合朕的眼睛看到吗?”元幼祺兴味十足地问道。
      顾书言皱眉,摇头道:“老臣倒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是那丽音阁中……隐含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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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