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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的,敝衣粗食与华服珍馐,于她而言,并无多大的分别。她不怕身体上受多少苦头,她最在意的,是这颗心。
      对她来说,最大的折磨,是元幼祺长久的不闻不问。心的疏离冷落,才是最可怕的事。
      外面如何,发生了什么,皇帝又做了什么,风柔无从知晓。
      她的一颗心像是被陡然丢进了冰水里,越泡越冷,冷了心肠,冷到骨髓,冷透了神魂。
      风柔心中的怨意愈深,而那份不可言说的愧意亦愈深。
      元幼祺终究还是来了,在风柔心灰意冷之后。
      意料之中的,她贴身侍奉的侍女皆被遣走;意料之外的,元幼祺在偏殿中见她。
      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风柔都是有所准备的。但是偏殿……她的心神因之而绷紧。
      她有些后悔,没有及时将一些不敢存在的东西移走,甚至……销毁。
      可是,移走去哪儿?
      这大到看不到边儿的整座禁宫,都是元幼祺的,只要她想找,没有她找不到的东西。
      那么,销毁呢?可舍得?
      风柔舍不得。这空旷旷,没有人气的景宁宫中,也只有那点儿东西,让她对这世间还存着点儿念想。
      如果,连这点儿念想都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趣儿?
      这般想着,风柔霍然就通透了——
      她本就是个孤儿,父母亲人早已不在人世,她活着已经没有了牵挂,死了也不会连累任何人。唯有……
      如此,便舍了这条性命,换那人一条生路吧!
      看在多年的情义上……皇帝会看在自己陪伴多年的情义上,放那人一马……吧?
      风柔脚步沉重地往偏殿挪去,一颗心却一点点地也沉了下去:多日不见,她已经无法确知,皇帝是否还会顾及着情义了。
      谁喜欢谁,本没有错。
      那人怜惜自己,用那种方式怜惜自己,也没有错。
      错只错在,自己不曾决断,连累了她。
      风柔出神得厉害,直至孤孑地立在元幼祺的面前,尚未回神。
      “贵妃……在想什么?”元幼祺端坐在椅上,面无表情地盯着风柔。
      风柔恍然意识到了,怔了怔,唇角微弯,殊无笑意。
      “臣妾请陛下安!”并不回答元幼祺的问题。
      元幼祺凝眸瞧着她跪拜在自己的面前,足足端详了一会儿,方冷幽幽道:“瘦了……”
      风柔绷直的脊背一僵,心底里登时泛上委屈之感来。
      她却颇为硬气地将脊背挺得耿直,漠然道:“蒙陛下深恩,臣妾衣食无忧。”
      元幼祺胸口一滞,眉头深锁,冷道:“你在怪朕。”
      风柔的声音却比她的更加的冰寒:“臣妾不敢。”
      元幼祺怒极而笑:“不敢?朕瞧你敢着呢!你何止敢?你敢的事多着呢!”
      元幼祺言至此,莫名的一腔怒火撞上顶门,霍地站起身来。
      她到底是帝王,更是坐惯了十五年江山的帝王,她有她引以为尊荣的东西。而这些东西,被谭绍儿和武琳琅践踏过一次之后,又被眼前这个与她相识了二十年的女子践踏了。
      这女子犯了错,又是这般放任不屑的态度!
      天子龙威,怎容如此无视?
      元幼祺抑不住心头的恼意,大踏着步奔到贴墙一侧的书架之后,

第238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