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喜应了一声,依旧退后去,恭敬侍立。
这一遭是福州贡茶惹的祸,上一遭是司工局新进的宝蓝色新袍……
唐喜心中暗忖着。
皇帝最近情绪波动极大,极易恼怒。
福州贡茶啊,唐喜回忆着,当日为了讨好墨池,特特地在那处新置私邸里备了这种茶……皇帝的变化,就是从那日之后开始的。
唐喜如此想着,眉心“嘣嘣”猛跳两下:看来,十有八九是为着那位墨姑娘了。
这几日并没见皇帝急着出宫去见墨姑娘,莫不是小两口儿吵架了?
唐喜没经历过这种事,实在想象不得,但元幼祺与墨池同宿在墨池的新宅院之后的事,唐喜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日,他与梁少安等侍卫皆被元幼祺嫌弃地关在了院门外。皇帝终究是皇帝,就是当真胡闹,他们也唯有听命维护的份儿。
唐喜同梁少安认命地在外面悄守了一夜。
至于那座宅院里,皇帝与墨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
想到太后若是知道陛下夤夜不归,还与一民间女子同宿宫外,可能惹来的雷霆震怒,唐喜和梁少安都觉头皮发紧,彼此对视一眼之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命相怜”四个字。
事到如今,也唯有硬撑着,替皇帝遮掩了。
可谁料,第二日第一个从门内出来的,不是他们原以为的一夜销魂、春风得意的皇帝陛下,而是墨池。
唐喜久在禁中侍奉,宫闱中事听得多了,这种情形他可比梁少安敏感得多。见墨池的神色如旧,浑不像是被索取无度的模样,唐喜的心里就沉了下去:不会吧?陛下可是会武的啊!这墨姑娘瞧着文文弱弱的,不……能吧?
唐喜没机会再胡思乱想些什么,因为墨池已经对他们开口了。
她说陛下还在睡着,莫要惊扰了她。说罢,就走了。
走了!
唐喜与梁少安面面相觑。他们自不好去惊扰皇帝,却也不好去拦住墨池问她去要哪儿。
毕竟,经过这一夜,在他们的眼中,墨池已经是“天子的女人”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便封了位分。他们招惹不得,更失礼不得。
两个人傻愣愣地又在外面守了一个时辰,到底耐不住了。唐喜只好壮着胆子,进入院中去寻元幼祺。
他最终看到的,是卧房内掩紧的床帐。
幸好,墨池心细,已经将地上凌乱而引人遐想的两个人的内外衣衫拾掇利落,不然,唐喜若看到那一幕,真的得自戳双目以谢罪了。
唐喜自是不敢去掀起床帐的,他只能大着胆子,贴着卧房的门,离得老远唤元幼祺起榻:“陛下?陛下!”
然而,他唤了不下十数声,床帐内的元幼祺还在熟睡不醒。
眼看着已经过了巳时,往日这个时候,早朝都差不多快散了,如今众位大人上了朝却不见天子,不知乱成怎样的一锅粥呢!
唐喜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真想冲进去,直接拎了元幼祺起来。
不过,他不敢。
又没头没脑地转了几个来回,唐喜脑中灵光一闪,突的想到了什么:那个墨姑娘,之前被长公主殿下锁了抽过鞭子,说她是“歹人奸细”,还说她是来“坑害陛下”的。而今陛下沉睡不醒,而那个墨姑娘方才又不见了踪影……
唐喜额上的汗水涔涔而下:陛下不会……不会是被她下了毒了吧!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跳起身来,就要掀开床帐,心里想着若是陛下真的中了毒,得赶紧让梁大
第277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