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罩素色披风,头上束发的亦是素冠。
她步下御辇,肃王府门前已经呼啦啦地跪了一地的人,同呼万岁。
元幼祺略略扫过众人,见到为首的是着重孝的肃王次子元璞,心中冷哼一声,她并未如惯例般亲扶了他起身,以示慰问。而是选择视而不见。
慰问吗?在她的心里,元璞根本不配。
元幼祺于是摆了摆手,让众人都平身。
接着,也不多言,迈步入府。
如此走着,似不经意间,元幼祺的目光与人丛中面无表情的元君舒对视一眼,仍是淡淡的,似没看到这个人一般。
而那一眼的深意,唯有她与元君舒明白。
肃王既殁,天子必来亲祭,做了元幼祺十几年臣子的众人对他们的这位皇帝还是了解的。谁都不想在皇帝亲至肃王府的时候没看到自己的人影儿,对肃王老殿下不恭敬,难道不是打陛下的脸?这个理,谁都懂得。
兼之,肃王长子元理暴毙,这事太过蹊跷。元理毕竟正值壮年,纵是再心伤父亲之逝,肃王卧病在榻几个月,难道到此时方想起伤心痛苦来?
对朝事善察的几家大臣均敏锐地发觉了肃王府恐是有变,他们于是更是不敢离开寸步,借着凭吊老殿下的由头,实则眼巴巴地等着皇帝驾临。
皇帝终于到了,他们行礼罢,簇拥着皇帝入府门,暗中则忖着皇帝的心思。
任谁都看得出,皇帝的心情不好,极不好。
倒不是皇帝面上表现出来了什么,而是近来发生的桩桩件件,实在是让人没法以为皇帝的心情好——
几日前,正常早朝的日子,群臣入宫,大殿上竟没见到皇帝的影儿。
一国之君,竟忘了上朝了?
群臣惊诧。
莫不是睡过了头了?
怎么可能!
皇帝不是几岁的小娃娃,这点子自制力都没有?就算皇帝一时贪睡,内廷当值的宦者都是摆设吗?
群臣不明就里地等了两刻钟,皇帝还是没出现。
就算临时有事,皇帝好歹也得着内廷总管唐喜知会一声吧?
那日也怪,本该照常上朝来的宁王殿下也不知什么缘故没有来。
莫不是宫中出事了?众人心里俱都忐忑起来。
又苦挨了一刻钟,就在群臣急得热锅上的蚂蚁般,甚至有几个性急的要入宫去“问问清楚”的当儿,太后身边侍奉的潘福传太后懿旨到——
“贵妃病重,陛下陪伴一宿,今日辍朝。众卿且各安其事。”
众人听了,都是愕然。
贵妃病了,他们倒是听说了,怎么突然就病重了呢?陛下还守了一夜?
这便古怪了,前儿不是有传言说贵妃惹恼了陛下,被陛下禁足于景宁宫了吗?
纵使这是谣言,可是十余年来,帝妃的感情似乎并没有多么深,陛下怎么能够守了贵妃一夜,连早朝都停了?
有几个不认同韦家的臣子,已经开始疑惑起那道懿旨来。而其他人的脑中,不免想到了一种可能:贵妃怕是命不久矣,不然陛下怎么会如此上心?
不论每个人存着怎样的心思,这一日好歹是抗过去了。第二日,皇帝照旧早朝。
真的是一切照
第279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