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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礼,却嗫嚅着,对皇帝的问题答不上来。
      元幼祺蹙起眉头。不用想,这人必定是奉了母后懿旨来的。
      擂台既已摆上,很多事躲是躲不过了。元幼祺森然冷笑,扬手一指身后:“你就去那里,办你的差事去!”
      说完,又凉飕飕地加上一句:“记得,可要如实记载!”
      彤史女官闻言,腿都吓软了。
      而更可怕的是,皇帝说完这句话,竟带着唐喜,扬长而去。
      夜深人静,街市清冷。连月亮都只有惨兮兮的一弯牙躺在墨蓝色的天空中,群星都似乎无精打采的。
      安国公府的侧街上,摸过来几条人影。
      唐喜仰着脸瞧瞧头顶上黑黝黝的高墙,还有那高墙上横支出来的隐约树影,纠结得直嘬牙:早知道陛下悄悄微服出宫,不是去长阳巷怀旧,而是来爬安国公府的后院墙,打死他也是要冒死阻止的。
      话虽这么说,那祖宗决定做的事,旁人何时阻止得住?
      这么想着,唐喜脸上的表情更苦了。他已经在想象慎刑司的姑姑手里的鞭子怎么不留情面地抽在自己的身上了。
      若是被太后知道了陛下放着咸安宫里的新人榻不睡,顶着夜色跑到臣子家的后花园来翻墙,还不得把御前跟着的这些人活活打死?
      元幼祺没心思探究唐喜此刻心里的腹诽,韦臻入宫令她心若油烹,原本还隐忍的那些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决堤一般倾泻而下。
      墨池久在安国公府中,反正这棵树,当年也是爬惯了的。
      元幼祺抬脸瞄了瞄暗夜中月桂树的树枝,比当年更粗壮,显然更好爬了。她撩起了袍摆,掖到了腰带里。
      唐喜和梁少安看得分明,一个脑袋惊得两个大,深觉再不阻止皇帝不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那种事,小时候做做也就罢了,顶多算是年少轻狂。现在要做,被朝中的大人们知道了,尤其是那些铁嘴钢牙、恨不能时刻揪着皇帝的丁点儿小错不撒手的御史大人们知道了,还能消停吗?
      两人正纠结着这事儿怎么收场的当儿,忽听得远处传来门轴响动的声音。
      梁少安大惊失色,心道莫不是府里发现外面的异常了?
      他一时间顾不得君臣礼仪,一手扯着皇帝一手扯着唐喜,躲到了墙角阴影里。
      君臣主仆三个偷儿似的,扒着墙缝儿,往安国公府的大门方向瞧。
      自从得知了皇帝将在初六迎纳韦臻为妃的事,墨池面上仍如寻常一般平静,心里却已经翻腾开来。
      那日她装扮成道静,随元凌真人入宫,迎头遇见的那个着鹅黄罗裙的女子,不就是韦臻吗?
      说什么皇帝感动于韦臻的痴情,感念于韦臻侍疾的辛苦,迫不及待地将韦臻迎入宫中,墨池是绝不相信的。元幼祺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墨池有这个自信。
      可是,仅凭她的这点子自信,究竟是挡不住韦臻入宫的脚步的。
      这整件事,十有八九是韦太后的手笔,怕是她“迫不及待”地把韦臻接到宫中,急于扭转皇帝的心吧。
      韦臻苦等了十几年都没得韦太后的首肯,如今就这么几日,便急匆匆地被迎入宫去,这不明摆着针对自己而来的吗?
      墨池暗暗冷笑的同时,又不能不替元幼祺揪心:一个是养育之恩大过亲生的养母,一个是忍了十几年不知道憋了几肚子坏水的“表妹”,这样的两个人,打着“为皇帝好”的旗号,会不会重重算计了元幼祺去?
      那是她的宝贝,怎么能被那姑侄两个算计了去!

第305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