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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变成了一个擅长心术的皇帝。哪怕是看中的人,哪怕是付与了感情寄托的人,她仍是不可避免地用那颗帝王之心去考量,这似乎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已过而立之年的她,自不会如少年时一般,任性地鄙薄心机与谋算。她早已经明白,只要她还坐在这个位置上,这种东西便是与她割舍不开的,那是自幼年时起便已经渗入她骨血里的东西。
      幸好,她没有在那种种的帝王心术之下迷失了本心,幸好她还有墨池。
      元幼祺盯着头顶账上的暗色花纹,不禁苦笑:她想极了墨池。
      在身体脆弱的时候,心志更加的脆弱,这种事无论是平民还是天子,都难逃窠臼。
      过不了多久,就能再见到阿蘅,就能和阿蘅长长久久地长相厮守了。元幼祺在心里对自己说,努力地移开注意力去,不去想那些相思难过的事。
      她躺在榻上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忽的想到了元君舒。
      元君舒已经二十岁了,还是孑然一身未曾婚配,这在大魏可是鲜少见的事。
      莫非,这孩子有什么隐情?元幼祺好奇地想。
      不待她琢磨出个所以然呢,有当值的内监禀报:“安妃娘娘在寝殿外求见!”
      元幼祺皱起了眉头,心道她又来折腾什么?
      她于是向侍立在一旁的唐喜使了个眼色。唐喜会意,忙欠了欠身,表示记下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自上一次病倒高烧,迷迷糊糊中被韦臻诓了顾蘅留下的绢帕之后,元幼祺对韦臻的戒心有增无减。尤其是韦臻入宫之后,这样一个人,就在同一座禁宫中,让她不得不防。
      近日整顿后宫、精简宫人初有成效,那些碎嘴的、懒散的、不牢靠的大多被遣散出宫,宫中连拌嘴打架的事都几乎鲜少听闻了。这样的结果,元幼祺还算满意。但这不代表她对于宫中的人就是全然放心的,特别是韦臻。
      她早料到,韦臻一旦听说自己病了的事,必然会有所表演,便悄悄地吩咐唐喜多注意咸福宫的动静。
      唐喜久在宫中侍奉的,脑子也颇灵光,听了吩咐之后,便明白了元幼祺的深意。
      皇帝病着,没有不许妃子来探望的道理。元幼祺命传安妃进来。
      她吩咐罢,就自榻上坐了起来。韦臻是个难缠的,她不想继续躺在榻上,让韦臻觉得她软弱好欺。
      韦臻快步进入寝殿。她的身影一出现,元幼祺便眼尖地看到,随在她身后的侍女手中提着的食盒,眼眸微不可见地眯了眯。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臣妾好生担心!可传了太医来瞧过?脸色怎么这般差?”韦臻抢不上来,一迭声地殷勤个不停。
      元幼祺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闪躲过她的抢扑,抬手一指旁边的座椅,让她坐下说话。
      韦臻脸一红,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了,连该有的礼数都浑忘了,忙向元幼祺行了礼,才谢了座。
      “朕只是偶感风寒,吃几味药便可无碍,你不必担心。”元幼祺平静道。
      她实不愿与韦臻认真计较,平添罗乱。
      韦臻却难得见到她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样子,被她一番再寻常不过的话语说得身体发飘,顿觉一肚子的话想与她倾诉,又不敢多言图惹她心

第321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