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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吟赋 宋儒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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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的感情纠纷中,常常有这样几种痛苦,无论是值得和理智的,还是不必要和虚伪的,但她们却又都是深刻的。一种是纯粹因为得不到性的满足而使人产生的极度渴望的痛苦,一种是没有爱情的交合而使人产生的自我谴责和空虚难当的痛苦,一种是炽热相爱却因为种种原因,肉体不能结合,婚姻不能成就,导致理智和感情,感情和约束自己的社会规章无法调和的痛苦,一种是有强烈的爱的欲求,但因并不是爱情下的,当事人因为道德伦理的原因,强行压制自己,放弃动物本能需求的深沉痛苦,一种是明知自己的爱得不到回报,却又没有勇气摆脱旧有的感情的痛苦云靖看昏了头,一时也理解不了,便弃到一旁。
      三个月没有见到云雄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痛苦?她再没有更高的奢求了,她多么想见到他呀!“他多好看呀!“云靖泪水汪汪地想,他无一处不美的,虽然他是个男人。活生生的云雄在她模糊了的眼前走动着,做着各种手势和表情不知过了多久,云靖也不知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她感到真的有人在自己的眼前晃动,可她的眼睛说什么也睁不开
      云雄坐在床前,怔怔地望着满脸泪痕的云靖默默无语。他上午坐车从省城回来,大包小裹的,直接回到家,见自己的门虚掩着,便进了来,放置好东西,进屋却见云靖卧在床上,盖着自己的一床小花薄被。他也疲惫得全身酸麻,也想睡个觉,不想却在自己床上发现了云靖,这个立即使他也神思恍惚起来的云靖了。几个月来,除了紧张的学习,参观,采访,听报告,参加讨论,思考新闻方面的问题,他几乎忘记了一切,只有云靖,这个正躺在他身前的,他能够嗅到她的体香的姑娘扰乱过他的思绪。
      云靖卷曲着卧在那,她的大腿和膝盖都贴在小腹和双乳下,双臂似惊恐地抱在胸前,油黑的长发胡乱地飘散着,双眼紧紧闭合着,脸腮眼下尚遗留着斑斑泪痕,她的唇仍紧抿着,安详中透着她固有的狂野的美。云雄痴迷中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抚摸云靖的脸颊,她的脸却很凉。云雄半跪在地毯上,以便能更近地望到云靖那美丽的脸庞。
      “云雄,云雄”云靖半睡中对爱的渴望愈发强烈,形孤影单,本来对她并不是少事,可这一次却这么特别,她第一次感到寂寞,恐惧,对云雄的思念使她本已破碎的心每天还要破碎一百次,失望,忧虑,痛苦,甚至自卑,无时无刻不笼罩着她曾经多灾多难的心灵。云靖醒了过来,第一眼便看到了云雄那疲惫而略带歉意的微笑。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可一股酸楚之情却立即涌上了她的心口,她摸到了云雄的手,也管不得是真是假,紧紧拉了抱到怀里,努力贴到自己的乳儿上,刹那间那乳儿似被针扎了一般,剧痛过后是一阵麻木感。
      云雄轻声道:“云靖,你好吗?”云靖合上的眼又睁开了,她的云雄也越来越清晰了,她渐次感觉到了他的真实存在,可口中却呜咽道:“不会是云雄,你不是云雄,云雄不会见我的,他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悲伤再次充满了她的胸膛。“我是云雄啊,云靖。”云雄又靠前些,轻声道。云靖哭道:“云雄?不,这不是真的。”云雄用剩下的那只手拥了云靖,温暖她僵直的身体,柔声道:“是真的,云靖,是我在抱着你。”“云雄”云靖只说出两个字,又瘫软了,悲伤得几至昏厥,再一次泣不成声。
      云靖眼中的极度畏惧,不安的情绪抓紧了云雄的心,他一时体会不到这其中的奥妙,她唇儿上的狂野已经消失了,继之而来的是颤巍巍的启合,燕语呢喃。云雄怜惜之余,想抽手它用,云靖却不知所以地轻轻呻吟了一声,颤抖着更加抱紧了云雄,眼中泪珠儿滚落中,尽是哀求和无可奈何的惊恐之色。云雄还是抽回自己的手来,女儿家的有些地方,终是碰不得的。他也没抛开云靖不管,在云靖的泪眼注视下,在她轻嘤声中,整个揽过云靖的身体,用力抱紧,他何尝不想她呢!马上云雄就发觉云靖的身体冰凉,他心痛得鼻子一酸,自责之情象鞭子一样抽在他的身上,然而他来不及自责了,怀里的云靖哆嗦着哭,手儿,脸儿,一遭偎入他的胸怀,身体抖成一团。云雄不知怎么来安慰云靖,只好低下头,把自己火热的唇送到云靖的唇边,静静地等着赎罪。云靖的唇先是踉跄着轻触了下云雄的唇,马上呜咽着退去了,可又回转了来,想吸吮,却已经无力去吻,只好象从前一样,用牙齿咬着云雄的下唇,再也吻不得了。
      云雄想说几句认罪的话,可他的唇被云靖嘬着,说不出来,一点点,云靖连这点力气也失去了,任何形式的吻她都做不得了,好象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淹没了一切,她连渴望的勇气也鼓不起来了,人象死去了一般,脸上不是红润,而是说不出来的苍白。云雄听到了云靖的低喃声,纷杂错乱。“啊啊没有了,我没有了天黑了,下雨了,没有云彩,没有亮光,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怎么了?云靖,我是云雄,云靖,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云靖!云靖!”云雄心下发慌,叠声喊着。云靖睁开双眼,迷惑地怔怔地望着云雄,摇了摇头,惨然一笑,道:“没有云雄,这世界上没有云雄,没有,我看不到他,他也从来不理我,他没有了,我也没有了。”云雄呼道:“云靖,我真的是云雄啊!”“你是云雄?”云靖凄然惊异地问,随即又摇摇头,道:“你骗我,他走了,他没有了,他不要我了,可是,可是我没有他不能活你放开我,坏蛋,你不是云雄”云靖扬起脸,挣扎着推了云雄一下,可她的唇儿却触到了云雄的唇上,猛地,她的身体剧烈地一抖,停了片刻,“啊”了一声,她终于哭出了声,哭泣中双唇又吻住了云雄的唇儿。这吻既惊乱又痴迷,还有许多的眷恋和不舍,有时吻得犹犹豫豫,有时吻得狂热躁乱,有时小心翼翼,有时缠绵悱恻,那吻既象是三月南来的春风拂面,又象六月的细雨迷蒙,还象十月纷飞的枯叶,又如一月飘荡于广阔大地上的融融白雪,冷暖交加,苦乐共存,一切的一切都交织在一起。一点点,僵硬挺直的女儿身体变得柔软温热了,那悸动不止的抖动也渐渐平息,吻变得一心一意起来。云靖双手不知不觉探到云雄的怀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潜巡着,游移中得到了她期盼的所有温柔,从手上传来的感觉再一次迷醉了玉洁交织着幸福和哀愁的孱弱的心灵。吻的累了,云靖停下来轻轻喘息了会儿,微仰脸儿望了半晌,又抖着被泪水沾湿的唇儿,闭上眼,再次去寻找她无数次梦里渴望的温馨所在,终于触到了,她哭着吻住了,再也不离开。
      拥着云靖颤抖的身儿,云雄突然悟到,云靖现在不仅仅是温存依偎着自己,也在感觉整个世界,惶惶然中心下立时警觉,刚升起的享受缠绵之意失去了踪影,抚慰关怀之情却炽。又依偎了会儿,云雄拉开窗帘,好让云靖穿衣。窗外的天不知不觉黯淡了,惟有西方天际一隅的迷离晚霞,尚在那挥洒着最后的几层艳丽和忧郁。
      离开云雄远些,看到的更多了。云靖见爱人英俊潇洒的样,心下暖得又打颤。云雄回转身,拉个椅子坐到床边,伸手握了云靖的。云靖听云雄说了好几句也不吭声,又想哭,定定地望着云雄似自言自语地道:“云雄,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你委屈我了,云雄。我想你抱我,可是你不在,我找不到你。半夜醒来,你也不在,我只有哭,可你还不回来。云雄,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我爱你啊!云雄,我的云雄啊!你让我怎么办啊!白天还有许多人的,可晚上,就我一个人了,我想你,我就哭,我是哭不动了才去睡的,我又冷又怕,不知怎么办才好?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就爱上你了,我现在才知道,我早就爱上你了,我早就离不开你了。可你呢,一走连个信也不给我,你让我上哪去找你?云雄,你知道你是多么地伤我的心,你为什么让我爱上了你就不管我了?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可我也不怨你,云雄,你抱我睡过了,你也吻过我了,我还有什么不知足呢?今生能遇到你,生也值得,死也值得的!”话语间云靖的目光又冷冰冰的了,可转脸看到云雄的眼睛,立时又柔和了。
      云雄伸手揽了云靖的腰肢,云靖害羞地略拒拒,无力地又倾身偎入男儿的怀抱。云雄肢体间那无声的温柔,迫得云靖头脑又昏沉沉的了,整个人都麻木了般,也想去拥抱云雄,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手臂抬不起,身子也动不得半分,只是泪水再次滚滚而落,她轻声道:“云雄,让我再躺躺吧,我还要你抱我。”云靖不再哭,探玉臂缠到云雄的颈上,搂住了再也不松开。云雄被拉着俯下了身体,胸间贴到了云靖高耸浑圆的一双乳儿上。云靖让爱人压着自己,说不出来地舒服,便是喘不上气,也是畅快的,她呢喃道:“云雄,你说你爱我吧,你就是骗我我也不怨你。云雄,你多好啊!噢,多美啊!”云雄脸额也滚烫了,现在两人肉体的触碰,实在是有意了些。云靖散发着女儿幽香,充满弹性的身体的贴偎,弄得他神智昏迷,想挣脱开去,可又感不妥,他实也心有不舍的,一时僵在当场,半晌才呼出口气来,道:“云靖,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你了。”云靖羞道:“你坏,人家说第一次,你就说第一眼,你骗人。”云雄叹道:“云靖,我骗你干什么?我说的是真心话。唉,可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云靖第一次笑了,嗔道:“自己都承认是骗人的了。”云雄道:“云靖,我不相信的是你也爱我,我本没那么想的。”云靖更笑,道:“是的,云雄,我爱你,我爱你!”说了将乳儿向上挺了挺,轻轻嘤叫了声,合上眼轻轻的喘息。
      云雄微红着面颊,低头注视着云靖美丽的面庞,心中的爱意越聚越浓,情不自禁中便偷偷吻了几回。云靖有时轻轻哼一声,有时只蠕动一下唇儿,算是回答,几吻过后,她嘴角上那丝幸福满足的笑意再也挥不去了,几个月来压在她心底的苦闷和寂落,被云雄几句话,几个吻冲得无影无踪了,一时间,她被自己和来自爱人那的神圣情感彻底地征服了,心中只有一个愿望,一个影像,一个不可动摇的信念,她渴望他来爱她,他来了,他也会永远象自己爱他一样来爱自己,多么美妙啊!自己的云雄,一直是自己的,他不会骗自己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云靖拥着云雄,幸福得整个人都窒息了,听着他的心跳,触摸着他的身体,感受着他的坚韧和男儿深沉的体息,死去活来一般,有一刻,只觉自己已经粉碎成无数个飘悠悠的神奇物体,荡荡然中失去了感觉,失去了重量。
      云靖又缠绵了会儿,虽尤有不舍,可又不能总抱着呀,再者她身体接受到的温柔已足够多了,便离开云雄。云雄更是累,解脱了,也便不再羞愧了。
      齐战下班回来时,感到云雄房里似是有动静,只以为是云龙或是云海。及至云龙,云海到了家,看那景都是刚从外面回来的,便心下奇怪道:“是不是云雄回来了,按说这两天也是该到的了。”他自取了钥匙开门进了屋。
      云雄听外面有动静,起身看视,这时齐战已进来了,他见了云雄也没惊讶,只见到半跪半卧在床上的云靖,方才吃了一惊。她美也好,艳也罢,他这些日来已入耳不少了,见了也不会惊,只现在云靖面呈桃花,欲语还羞的样,简直还能是怎么的了!再看云雄,也是衣装不整,面现着尴尬,他还能往哪处想。云雄到了家却不见家里人,弄个外人来房里胡混。齐战立了片刻,点点头,回身便走了。
      云靖最机灵不过,见那样是不会邀自己去家做客的,便下地穿鞋要走。云雄道:“云靖,今晚上我便和他们说我们的事。”云靖听了道:“云雄,我只爱你,我再说不出什么,只你和他们好好谈,也别瞒我的事。”云雄奇道:“你的事?”云靖道:“傻子呀,我先前总不十全十美的,我早知你爸爸的秉性,你好好说,别为了我和爸爸妈妈生气。”云雄道:“你放心,云靖,我们总能在一起就是了。”云靖又吻了几吻,方恋恋不舍地去了。
      云雄回来时,钱玉萍迎出来,和云雄道:“走了?”云雄道:“走了。”钱玉萍叹了口气,全没见儿子的喜乐,道:“你爸正气呢,我已经劝了几句了。”云雄皱了下眉,没说什么,和钱玉萍进了房间。
      今天云龙,云海都不敢多说什么,老爷子山雨欲来之时,只妈妈压服得下些,他们,还是赶紧溜边的好。
      齐战,钱玉萍,云雄,三个人客厅里坐了,半天里谁都没话说。齐战想了会儿,也放了心,没什么了不起,自己是必胜无疑的,一贯喜说直话,也不隐讳,和云雄道:“今天那个姑娘大概就是什么云靖了?”云雄点头。齐战又道:“我和你妈早先便知道些,也调查过了,那个姑娘不适合我们家,也不适合你,方方面面都极不般配,交个什么朋友的也行,只是婚姻方面,我是不同意的。”云雄低下头,不吭声。
      钱玉萍也不能不说,和云雄道:“云雄,可能是你自己了解的多些,再者也是你自己的事,但妈也不能一点不过问。听说她是很美的,是不是你只看上这个了?”云雄道:“妈,云靖是非常好的,我们互相都喜欢,人哪有不爱美的?她美,我当然爱,可也不仅是这个,她的其它优点更多,总之,我觉得我们挺合适。”齐战皱了下眉,道:“婚姻是个现实的事,各方面条件必须合适,生活才能美满,差距太大,总是没有太好的结局,她,算了,有些事也说不出口的,只是不行就是了。”
      云雄闷了阵儿,知说不到一块去,只好和钱玉萍道:“妈,我也别说她怎么好,你们也见她几次。”齐战摆手道:“我可是不见的,见她我也不知说什么好。今天那个样,已够难堪,还让我说什么?不行就是不行。”钱玉萍道:“云雄,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这事马虎不得,按理我们也不该管的,可妈也觉你们差距大了些。”云雄叹道:“你们都不了解云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我们是很合适的。”齐战听了道:“感觉不会有错?这才是错呢,象程慧那样的姑娘,多好,你怎么就看不上眼?别以为人家姑娘不好,多少人提亲她都不肯,我也说过你,她没明确拒绝过,还一个劲地笑,这不就是对你有好感了吗?”云雄气苦,道:“你们还是见云靖一次吧。”
      正说着,彩芳敲门进来,见都在,喜道:“云雄哥,我知你回来,马上就来了,可把我想坏了,我考上了,你知道吗?”云雄道:“现在知道了。”彩芳笑着又跟齐战,钱玉萍道:“我妈说了,改天请你们家去做客呢。哎呀,这几天我可美坏了,都不知怎么高兴好了。今天我和我妈说好了,天晚就不回家了,和云龙一块睡,明早一起去上学。”齐战又气又乐,心道:“这才是个难缠的,更是些疯话。”便道:“你消停些吧,怎么还这么说话?别人不知道,还当了真呢。”彩芳嘻嘻笑了道:“说了暖暖人吗!”
      关于云靖的事,经彩芳这一冲,自是不了了局,谁也没说服谁,谁也没变了主意。只这事又被彩芳探听了去。晚上彩芳真还留下了,死活不管地只睡云龙的床。钱玉萍无法,便让云龙和云海挤了睡,云雄自己睡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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