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相处了二十年,就现在这情形,能和平一天就是小概率事件了。但在格林德沃的记忆里,他们仍旧停留在那个疯狂暧昧的夏日,或许就在两天前,他们还牵着手,在山谷最隐蔽的地方亲吻彼此。
那时候,自己说了什么呢?邓布利多有些恍惚地想,是了,他搂着盖德勒的后脑勺,任那些阳光一样的发丝垂落到自己脸颊,他浑身战栗,说话的声音细不可闻。他说:“盖德勒,让星辰见证我们。”
如果说有什么记忆是他既不愿回顾,又不想放在冥想盆中遗忘的,那一定是关于格林德沃的。它们太过甜蜜,像掺满了□□的蜂蜜,仅仅是回顾就让他痛苦万分——而他需要这样的痛苦鞭策自己,他对自己说,阿不思·邓布利多,这就是你放纵自己的代价,你得记着它们,至死也不能忘记,关于格林德沃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念头,都能成为扳倒他的筹码。
他抱着这样的信念过了二十来年,猛然转身,格林德沃却成了那个懵懂冲动的孩子。邓布利多相信自己能够狠下心做很多事,比如任由预言家日报诋毁他的姓氏,因为与他的事业无关紧要,他曾经当众放走了一个狼人,在这个年代,这样的举动几乎是无人能理解的……然而只要是他认为是对的,他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扯了一个谎,就得圆下去——邓布利多对自己说着,他将唇贴在格林德沃的左脸,用无人能及的速度轻点了一下。但这显然不能让格林德沃满意,后者拽着他的肩膀,轻而易举的吻了上来,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而邓布利多的魔杖已经抵在肇事者的胸口了。
而格林德沃并没有后退,他似乎不介意一根武器抵在心脏外面:“为了那个忒修斯,你就这么着急?”
邓布利多抬起头,是的,在这种时候他还得靠仰视对上格林德沃的眼睛:“我的学生受了重伤,命在旦夕。盖德勒,你已经……能够照顾自己了。”这句话刚说到一半,邓布利多就意识到不对了,虽然他止住了后半句,但显然无济于事了。
格林德沃像中了定身咒,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眨了眨眼睛,用干涩的嗓音说道:“我也不想这么快四十岁,而你已经开始移情别恋了。”他就这么怂拉着脸,有些委屈地盯着地板,跟那个不可一世的黑巫师判若两人。
这简直就是诽谤!一个声音在邓布利多脑子里乱窜,他甚至想告诉格林德沃,即使分手了这么多年,他也没爱上过任何人!可那无异于火上浇油,或者承认自己毫无理智可言,邓布利多没再理会黑巫师,狠狠带上门,走回了客厅。
忒修斯的状态不大好,他腿上的药剂已经完全失效了,大量的血扩散到地毯上,血腥味弥漫了整间屋子。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将意识迷离的青年放平在躺椅上,解毒剂的用处不大,血依旧流淌个不停,唯一的变化就是不再乌黑了。邓布利多急忙甩出了好几个愈合咒,感谢梅林,它们起到了最大的效用,那道可怕的口子凝结了,尽管周遭的肌肉狰狞而扭曲,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圣戈芒能够很好的处理它。
忒修斯刚睁开眼睛,邓布利多又给他灌了一瓶生血剂,年轻的巫师脸色苍白,但显然相当清醒,并且过度清醒了:“教授,打扰你和那位客人了。”
根本没有什么该死的客人,那就是一个我监视的嫌疑犯。邓布利多无力辩解,他只能在心里重复两句,这能让他感觉好受些,他摇了摇头,道:“再等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忒修斯本还想说点什么,但他像意识到什么似的,突然拽起魔杖,警惕地往门口看去。
“他来了。”年轻的巫师说。
“你得离开这儿,赶快。”邓布利多皱起眉,他的屋子有五道保护咒,以及成倍的防侦测咒语,能找到这里来的,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这没有用,我有预感追踪咒在我身上。”忒修斯说着,并试图从椅子上站起来。
“离开,斯卡曼德。”邓布利多又重复了一次,一道裂缝从大门延展到走廊尽头,那些陶瓷碎落在地上。邓布利多抓起了一束飞来的马蹄莲,那是前往拉脱维亚的门钥匙,只要忒修斯同意离开,一切就能变得轻松些。
忒修斯仍旧摇头,他固执地认为他惹来的麻烦就应该由他自己解决,正僵持着,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是的,赶紧滚蛋,这里不止他一个人。”
邓布利多的心一沉,除了给忒修斯遗忘咒,他想不出第二个方法了。
4.上门的傲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