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夏夜,后来的事,邓布利多都记不清了。他大概是太累了,失去对黑巫师应有的警惕。一根绷得太紧的琴弦注定没法长久,他还能在几个夜晚保持清醒?
所以当一声巨响砰然落下,邓布利多甚至没能离开床垫,他混乱极了,右手无意识地四处乱放,直到一根细棍被放到手上。他疑惑地抬起头,朝着格林德沃的方向看去,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卧室。
“是门钥匙。”黑巫师说,他大概醒来有一会儿了,穿着黑色滚银边的袍子,皱着眉问道:“我受够你的朋友了,你猜这次是什么事?”
“急事。”邓布利多试图挽回点面子。
两个人脸色惨白的走向客厅,没办法,总不能指望彻夜长谈是没有后遗症的。
门口站着一个人,捏着一束白色的马蹄莲,也就是送忒修斯离开的那个门钥匙。只不过这位来客要年轻些,他拎着一个皮革制的手提箱,像中了定身咒似的,站在原地没动。
他是忒修斯的弟弟,那个因为神奇生物被赶出霍格华茨的学生,纽特·斯卡曼德,和他的兄长截然不同,是一个相当内向,敏感的孩子。邓布利多推测是门钥匙的噪音让对方尴尬得不行,所以他牵起嘴角,尽可能温和地打了声招呼。
纽特这才抬起头,他诧异地看了眼格林德沃,又垂下眼皮:“早安,邓布利多教授,我本来不想用门钥匙,但是我哥哥坚持要把我送回来,”
邓布利多往前走了几步,将这个紧张地年轻人请到了沙发上。虽然充满了疑问,但他还是选择从最初的问题开始:“你什么时候回到欧洲的?”
“三天前,我被一群巫师绑架了。其实什么事也没发生,先是一个昏迷咒,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到了萨尔茨堡。我站在街头,一边是河水,一边是热闹的店铺,而这显然不对头。在我准备调查之前,忒修斯出现了,他给我的魔法物品肯定有报警咒,他甚至怀疑我被夺魂了……然后,我连一杯咖啡都没来得及喝,就到您这儿了。”
格林德沃挑眉,他扫了邓布利多一眼,继续喝起了伯爵茶,邓布利多清楚那里头的含义,纽特的警觉性的确不算太高,但他拥有一种难能可贵的直觉,而这足够他过得很好了。
不过黑巫师打算旁观,确实让邓布利多松了一口气,如果说谁能认出现在的格林德沃,那纽特无疑是最可能的那个,他很擅长捕捉细节,这大概是找到神奇生物的关键。
“忒修斯有提到他的计划吗?”邓布利多问,尽管纽特毫无警觉,但从他的描述里依稀可见圣徒的影子,并没有多少人会绑架一个神奇生物研究员,更别提将他从美洲带回德意志了。或许他们中的一部分开始绝望了,试图从纽特的记忆中找出点蛛丝马迹。
纽特摇头,他依旧怂拉着脑袋。
“如果忒修斯说过什么重话,那一定是太关心你的缘故。”邓布利多柔声说道:“他最近有些紧张过度了,你得与他保持通信。”
格林德沃彻底放弃了,他抓起一份报纸挡住了脑袋,今天的头条是魔法部失窃,神秘事物司的几件档案被挪动了。
纽特犹豫了一会儿,他一直抱着那个箱子,箱口的缝隙来回晃动,看得出来,那里面的神奇生物有些躁动。“他禁止我回美国,可是我答应过蒂娜,出版新书的时候回去看她。”
这样的场面总是让人欣喜,人们总会找到最适合的那个,那或许是一个魔法般的相逢,也可能只是日积月累的熟悉,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再孤单,就像远航的船终于见到了灯塔。
“你就不能找他决斗吗?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看报纸的金发巫师说,他站起身,将揉乱的纸丢在桌上:“你会赢的,因为你哥哥是个保护狂。”
纽特呆滞地看着格林德沃离开,他不那么确定的问:“他认识忒修斯?”
邓布利多含糊地点头,他不知道格林德沃是怎么想的,但对方确实在尝试,消除那份对他朋友的敌意显然很困难,所以黑巫师直接回避了。
13.夏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