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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只要承诺放过我兄弟,我就把这些票据交给四姑娘,四姑娘把这些证据往族长族亲们面前一摆,什么仇不都报了,何必拉着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呢?”凭你是收银子还是做什么,都不与我相干了。”
      怀瑜心中大喜,却是笑道:“姨娘这话兀自好笑,大伯父跟我是血脉至亲,大家毕竟一笔难写,我做什么要害大伯父呢,况且,王大志是衙门收押,我算什么呢,能左右衙门判决?王姨娘你太看得起我了。”
      王玉兰终于失去优雅,唬得起身:“我还说四姑娘最是灵通剔透,却原来也是个好坏不分之人,血脉至亲?我呸,你真的以为药行走水是我兄弟幕后主使?老爷子屋里有密道有银子的事情可是大老爷告诉童罗氏,我的兄弟也是受了他们夫妻蒙蔽,一时贪心不足,这才被牵连在内,我要是贪财之人,也不在这里挨着了”
      怀瑜厉声追问:“不在这里挨着?难道你千方百计嫁进童家不是为了跟我大伯父情分?你倒低是什么人?为什么挑唆我们骨肉离心?”
      王玉兰顿时懵了,据他所知,童老虎一家人对三房恨之入骨,反之,三房不是也应该对大房恨之入骨么?更遑论,王玉兰对于童家因为一分为三知之甚详。
      昨夜王大志一出事,王玉兰就想着让童老虎出面周旋,毕竟王大志虽然贪财,在药行走水事件当中却并非主谋,不过是他不听自己劝告贪财所致。王玉兰去了衙门送了银子,县令虽然贪财,却碍于童如龙童如山根本不敢接受,相对于银子,他更爱官帽。却是王玉兰塞了银子不求放人,只求县令大人指点迷津。
      县令能够做官,自有一番为人之道,他是个敏锐之人,童家老爷子出了这样大事,童如山没路面,却只是拍了堂弟跟女儿回家,这充分说明童如松跟四姑娘能够当家做主。这个县令也知道童家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也是县令不了解童家□,想着左不过是一家人,胳膊折了在袖内。故而受了银子,指点王玉兰来求童家四姑娘,只要四姑娘答应撤诉不追究,他才敢马虎结案遮掩过去,毕竟这事儿闹开了丢脸童家满门。
      王玉兰之所以敢来,却是低估了怀瑜,以为她是个十三虚岁女孩,自己挑拨几句她还不跳出,只要她们童家自家掐起来了,他就可以浑水摸鱼了。不料,怀瑜心里恨不得童老虎立刻就死,面上却不动声色。逼迫的王玉兰一退再退,退无可退,绝对不能让表弟身陷囹圄,绝对不能搭了自己再搭上表弟,表弟若非对自己一往情深,何至于此?
      王玉兰惨然一笑:“我还道姑娘替周家周旋是出于善心,原来却是我错了,童家门里焉有好人?”
      怀瑜听他提起周家顿时愕然,难道王玉兰知道周家事情,这是来试探自己?想着童老虎狠毒,旋即戒心顿起:“周家?什么周家?王姨娘这话令人费解。”
      王玉兰冷笑着摸出一张纸来丢给怀瑜:“姑娘以为还了周家铺子银子就是公平么?童家也就干净了?”
      怀瑜狐疑接过手一看,却是一张婚书。待看清男女双方名字,怀瑜顿时大惊失色:“这金玉兰是谁?这婚书怎么在你手里?”
      王玉兰红了眼圈:“我本姓金,舅家姓王,自由父母双亡,依附伯母长大,好容易长大却在出嫁前夕守了望门寡,左右邻舍都到我是命硬,克死父母又克死了夫君,我想到夫家守节夫家不受,我只得到舅舅家里寄居,却因为表弟爱慕被舅舅舅母嫌弃赶出家门。我只好到庵堂寄居,却被黑心肝的老尼姑□买进烟花。”
      怀瑜挑眉:“那你嫁给我大伯父?”
      王玉兰又哭又笑,状若疯癫:“不错,我千方百计进童家就是为了报仇,我自幼孤苦本来可以苦尽甘来嫁夫生子,平安一生,却被你们童家害的人不人鬼不鬼,你叫我如何能甘心?”
      怀瑜闻言顿时茫然,因为王玉兰这个人在前生根本没有出现在童家,至少怀瑜不知道,难道前生王玉兰是外室?这一世却因为自己揭破了周家之事而提前暴露了?怀瑜忽然想起了周大夫,周大夫其人拦着并非冷漠之人,儿子虽然死了,媳妇却是真的,难道眼睁睁看着不管么?
      怀瑜冷笑道:“周大夫其人我了解,你若是她儿媳妇,怎会对你不管不顾?”
      王玉兰苦笑:“当初他们不接纳我却是为我考虑,我当时只有十七岁,如何守一辈子?后来的事情他们也想不到,我流落宜城,我公公也想替我赎身,只是那时候我已经搭上了同大老爷,再有我表弟因为我抗婚出走一路寻我被家族除名,我是一重恨再加两重恨,此仇不报寝食难安,我拒绝了公公收我做义女一起去杭城的好意,之意留下就是为了报仇。”
      王玉兰泪眼婆娑看着怀瑜:“四姑娘以为童家欠不欠我?”
      怀瑜内心冲击难以言表,王玉兰处境让怀瑜想起前世自己无助,因道:“出了这只婚书,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周家儿媳金玉兰?”王玉兰泣道:“姑娘请看婚书背面。”
      怀瑜翻过婚书,背面却是周家退婚书,吮许金玉兰婚嫁自由。退婚书上有两枚手印。王玉兰在金玉兰的名字旁边印上他自己手印:“四姑娘请看,这两枚手印是否一模一样?”
      怀瑜细看之下震惊莫名:“你真是金玉兰?”
      王玉兰额首:“我的事情除了我公公还有马家人也知道,当初出面跟王八鸨儿交涉就是马家大管家,连当初赎身的银子也是马家垫付。四姑娘跟马家有亲,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这种事情怀瑜当然不会傻到去马家求证,不过王玉兰敢如此交底,应当是身份不假。怀瑜释然同时顿时有些茫然,没想到自己厌恶利用之人原来却是可怜之人。
      无端端的怀瑜心底有泪珠滑过,世上不幸之人何其多!
      怀瑜起身一礼:“王姑娘请坐下说话。”
      王玉兰闻言破涕一笑:“四姑娘信我了?那王大志?”
      王大志虽然可恶,却不失为多情之人,只是,爱恨不能无凭据,怀瑜略微沉吟,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唆使金簪下药怎么说?我祖父可是与无冤无仇?”
      王玉兰哼了一声:“人心果然没有不偏的,须知子不教父之过,童老虎父子所谓难道跟童老爷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者,你以为没有童老虎默许,我敢么?再有,不是我自己推脱,你们已经抓了王大志,必定已经知道了大太太所为,我料定金簪不会成功。”
      怀瑜看着王玉兰:“好,我且信你,须知童老虎父子欠你,我不欠你!”
      王玉兰狐疑看着怀瑜。
      怀瑜笑道:“大宋律法有为尊者隐不罗罪,同样,世俗礼教鄙视大义灭亲者,我不会如你所愿,去向族长族老们告发大伯父。不过,我不会戳穿你身份,至于王大志何去何从,要看我心情如何,若是遇见喜事,或许我心情一好,不再追究药行纵火者,只当是天干物燥。”
      王玉兰瞪大眼睛:“四姑娘这是?”
      怀瑜笑道:“我祖父这几日会请求族长开祠堂!”
      王玉兰拧眉:“处理大太太?”
      怀瑜笑道:“这我不知道,我就听见一字半句。”怀瑜言笑吟吟看着王玉兰:“王姑娘,你说,我这几日会听见什么喜讯么?”
      王玉兰伸手:“君子一诺?”
      怀瑜用力一击:“驷马难追!”
      王玉兰斗志昂扬走了。怀瑜却在内室慢慢品茶,眼皮子一阵阵跳跃,心中更是无味杂陈,怀瑜一时间还难以适应王玉兰从拜金□一下升华为复仇励志女。
      青柳闪身而进,眼中满是担忧:“姑娘,她可靠么?我总觉得相信王姨娘无异与虎谋皮,她会不会卖了姑娘?”
      怀瑜勾唇:“卖我什么?我何曾说了什么?”
      青柳一愣之下抿唇:“没有,姑娘今日一直服侍老爷子床前,就没出过房门!”
      ”聪明“
      怀瑜一笑出门,却见一人笑吟吟卓然而立,声音犹如跳跃泉水,透着欢畅:“白大爷这是挂念谁家姑娘锁深闺呢?”

93反戈[2/2页]